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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貌被吸引,再被能力所打動,最后再加上若有似無的小曖昧,差不多就組成了戀愛的先決條件,可以往情侶的方向發(fā)展了。 林晚讀書時談過兩次戀愛,初戀還是在高中的時候。 這兩次都談得特別平靜,也就比其他異性同學來往得更頻繁一些,分手后可能失落了幾天,但也沒什么萬念俱灰的悲痛。 學生時代的戀情,大家的流程都差不多。 所以她有信心,哪怕和周衍川分手,也能處理得沒有后顧之憂。 可是…… 林晚扯著墻上一幅蠟染畫的流蘇,輕聲說:“我不想這樣對他?!?/br> 鐘佳寧放下精華液,從鏡子里沉默地看著她。 “可能有點心疼他吧,他已經失去很多了?!?/br> 林晚渾然不覺好友的打量,還在繼續(xù)梳理,“我不希望今后,也成為他失去過的一部分?!?/br> 鐘佳寧無話可說。 她輕輕拍打著精華,等到皮膚全都吸收了,才說出自己的判斷:“那你大概不僅是在意,或許還有點心動?!?/br> “沒辦法呀,我就喜歡他的樣子?!绷滞硇ξ爻姓J,“不是跟你說過么,去年在玉堂春就看中了?!?/br> 鐘佳寧挑眉:“究竟有多帥,能讓你這么久都念念不忘。能不能拿明星或者認識的人舉個例子,至少讓我知道他的顏值是哪個級別的?!?/br> 林晚沉思片刻,想起一個人:“我們初三的時候,高中部的學生會會長周源暉,你還有印象沒?” 提到周源暉三個字,鐘佳寧神色中糅雜進幾分唏噓,她點點頭:“記得,那是我學生時代見過最帥的男生了?!?/br> 林晚實話實說:“他和周源暉有點像,但更好看?!?/br> “……真的假的?!?/br> 鐘佳寧隨口回了一句,心思卻沒繼續(xù)往顏值的方向放,而是惋惜地嘆了口氣,“你今天不提,我都好久沒想起這個人了?!?/br> 林晚的情緒也隨之低沉下來:“我也是?!?/br> 要不是那天見到周衍川的伯父,她恐怕要再過好幾年,才會無意中想起,初中時還認識過那樣一個人。 鐘佳寧打開面霜,皺了下眉:“我到現(xiàn)在都沒想通,周源暉為什么會自殺呢?按理說他高考都考完了,錄取的學校專業(yè)聽說都很好,怎么會選在那種時候……” “也許有不為人知的煩惱吧?!?/br> 林晚輕聲回了一句,有點泄氣。 她一直沒和周衍川提過周源暉。 哪怕昨晚在酒吧,他們已經聊到了德森、聊到了他的父母,她都不敢再追問一句“你是否認識一個叫周源暉的人”。 周衍川的伯母看他的眼神,太恨了。 那種恨意如果能夠化出實體,恐怕當場就能將他碎尸萬段。 林晚想像不出,一位曾經撫養(yǎng)過周衍川的長輩,到底要經歷什么,才會對幾乎由她親手養(yǎng)大的孩子,投以如此入骨的恨意。 思來想去,很大一種可能,就是與她自己的孩子有關。 但這個問題她不知該如何提。 這像一個雷區(qū),稍有不慎,就會徹底引爆。 南江附中建校五十幾年,在青少年心理壓力越來越大的如今,自殺過的學生不止周源暉一位,可其中也只有他一個人,讓學校的老師和同學,都想不明白緣由。 英俊、優(yōu)秀、和善、風趣。 大家都喜歡用類似的詞匯來描述他們印象中的周源暉。 對于林晚而言,后面還要加上一個“志同道合”。 周源暉和她一樣,都很喜歡鳥。 他們之所以會認識,也是起源于某次在學校樹林的邂逅。 那時候林晚新買了一部相機,想起前幾天在樹林里看見幾只畫眉出沒,就偷偷把相機藏進書包帶去學校,想趁午休的時候去拍幾張。 結果到了樹林,剛把相機拿出來,還沒找到畫眉在哪兒,就先撞見了周源暉。 周源暉在附中是個名人,林晚當然也認得他。 她心里一驚,唯恐自己偷帶相機,會被學生會會長抓去教導處,嚇得轉身就想跑。 “同學,等一下?!敝茉磿熃凶∷?,“學校不準帶電子設備,你知道嗎?” 林晚把相機背到身后,小聲辯解:“我是在做科學研究?!?/br> “什么科學研究?” “觀鳥?!?/br> 兩位鳥類愛好者就此意外相識。 從那以后,周源暉偶爾會帶幾本鳥類學相關的課外書借給她,空閑時也會和她探討一下如今野生鳥類的生存環(huán)境之類的問題。 只不過他當時畢竟念高三,學業(yè)壓力重,除此以外和林晚并沒有過多的交集。 林晚自己認為,他們雖然不算交往多么親密的朋友,但在關于鳥的話題上,也的確是非常聊得來的同好。 在大多數同齡人只會悶頭看課本的年紀,她和周源暉彼此之間,有種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欣賞。 這種欣賞無關男女感情,僅僅是在愛好與興趣初初萌芽的時候,遇見了一個能夠互相理解的人。 特別純粹,也特別值得緬懷。 所以倘若…… 倘若周源暉確實是周衍川的堂哥,而他的死真的和周衍川有關…… 林晚嘆了聲氣,平生頭一次產生了鴕鳥心態(tài)。 · 周六一大早,林晚預約的搬家公司到了。 行李零零碎碎裝滿整車廂,隨她一同搬進了舒斐的別墅里。 她這間套房朝南,上午時分的陽光就足夠明亮。 光線穿過百葉窗的縫隙,以一種極具藝術感的效果揮灑在木地板,將室內的家具變成仿若精心陳設的布景。 林晚趿著拖鞋,在房間里來來回回地整理。 等她差不多感到饑腸轆轆的時候,樓下花園也傳來了動靜。 她打開窗戶探出頭,果然看見鄭小玲他們提著滿滿當當的食材回來了。 林晚進衛(wèi)生間沖了個涼,洗去一上午勞動的疲憊,換上白色短T和牛仔短褲,就趕緊下樓去幫忙。 鄭小玲正從地下室把燒烤架搬上來,林晚過去搭手:“徐康呢?他是這棟別墅唯一的男生,怎么讓你來干體力活?” “徐康出去接郝帥了,”鄭小玲全部五官都在用力,面目猙獰地說,“郝帥買了三箱酒,他一個人拿不動?!?/br> 林晚點點頭,沒再說話。 她懷疑這燒烤架是用鋨做的,看起來就沉,搬起來比她想像中還要沉。 另一位女同事宋媛見狀,也想過來幫忙。 鄭小玲咬牙切齒:“你力氣那么小,離遠一點,千萬別砸到了?!?/br> 宋媛只好乖乖退回廚房。 林晚卻有點扛不住了,在地下室通往一樓的拐角提議:“等等,休息一下?!?/br> 燒烤架重重放回地面。 兩個女孩都止不住地喘氣。 “不愧是大魔王的燒烤架,”鄭小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