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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很不錯,方娟娟和林大海便分頭,一個幫二兒子,一個幫小兒子,就這么著,一家人算是在霖市站穩(wěn)了腳。 知博十一歲時,孟歡經(jīng)濟上寬裕了一些,就帶弟弟去看醫(yī)生,想問問能不能給他裝個助聽器,好讓他聽到聲音。 但是醫(yī)生經(jīng)過檢查,說知博是先天性耳聾,又是語前聾,現(xiàn)在年紀(jì)大了,就算裝上助聽器或是人工耳蝸,他能聽到一點聲音,也不知道意思,更學(xué)不會說話,就是白花錢。 醫(yī)生說:“語前聾的話,五歲以前進行干預(yù),還有效果,他都十一歲了,沒有辦法了?!?/br> 孟歡十分傷心自責(zé),心想知博原本是有機會的,可現(xiàn)在,他一輩子都不可能聽見聲音、學(xué)會說話了。 知博的情緒倒沒有太大起伏,用手語告訴孟歡,他沒事。聽不見、不會說話沒有關(guān)系的,他會好好學(xué)習(xí),長大后保護jiejie。 他從小就是個聰明懂事的小暖男,孟歡感到欣慰,又愧疚。 生活就這樣平靜如水地過著,2009年春天,孟歡與林玉生登記結(jié)婚,兩人成了真正的夫妻。這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事,這兩個年輕人,早已心心相印。 只是,因為還欠著外債,他們沒有辦婚禮,也沒有拍婚紗照,一大家子人在林玉杰的飯店里吃了頓飯,就算是禮成了。 林玉生覺得很對不起孟歡,孟歡倒是無所謂,說自己完全不在乎那些,只要兩個人好好過日子就行。 孟歡說的是心里話,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幸運。 林玉生待她極好,溫柔體貼,呵護備至。他性格像父親,寬厚善良,淳樸又有擔(dān)當(dāng)。 林大海這輩子就沒和妻子兒子紅過臉,所以才能在生病欠債后,林家舉全家之力幫他還債,沒有一個人想過逃避。 生活穩(wěn)定后,方娟娟便催著孟歡生娃,林玉生對母親說:“我和歡兒還年輕,歡兒才二十出頭啊?,F(xiàn)階段,我和她打算先把攤子做好了,多存一點錢,早點還完債,再要孩子。” 他說的也有道理,夜宵攤的生意可離不了孟歡,這么想著,方娟娟也就不再催。 孟歡收回思緒,終于收起手機和本子,開始幫林玉生準(zhǔn)備晚上的食材。 林玉生正在滿頭大汗地切菜,孟歡轉(zhuǎn)頭看著他,心里甜蜜又寧靜。 她想,如此平凡普通的自己,能過上這樣溫馨又有奔頭的生活,能遇上這么一個知冷知熱的人,她已無比知足。 乞求老天,希望孟真和進寶,能過得比她還要幸福。 —— 此時的孟真,正在申市申城大學(xué)的cao場上練習(xí)正步走。 軍訓(xùn)這玩意兒對她來說從來就是折磨。 孟真不是學(xué)校里最矮的女生,1米5出頭的姑娘比比皆是,但是像她這么瘦的,還真找不出幾個。孟真這輩子體重從沒超過80斤,小頭小臉,四肢纖細,身材還不如一些發(fā)育良好的小學(xué)生。 軍訓(xùn)需要體力,孟真最缺的就是體力。她不想再在眾目睽睽下暈倒,那實在太丟人,便只能多吃飯,多喝水,還配了一些藿香正氣水給自己加油打氣。 入學(xué)報到依舊是孟真一個人完成的。她坐長途大巴去的申市,這是最便宜的交通方式,用時也最久。 孟真當(dāng)然知道時間成本,但如今的她,時間還沒那么值錢,省下來的毛爺爺才最親切。 孟真記得自己從家里離開時的情景,她背著雙肩包,拖著簡梁家拿來的那只拉桿箱,回頭對蔡金花說:“媽,我走了?!?/br> 孟添福去上班了,耀祖在睡懶覺,蔡金花一個人站在客廳里,愣愣地看著她。 她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孟真說:“寒假?!?/br> 蔡金花臉上一陣失落,孟真也不去管這失落究竟是為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終于可以遠走高飛了,心里是難以言喻的快樂和解脫! 到學(xué)校后,孟真辦理了申市的電話卡,錢塘的卡已經(jīng)在出發(fā)前被她再次注銷。她可不是簡梁,還有錢去保號,要在申市待四年呢,錢塘的一切她打算統(tǒng)統(tǒng)拋棄。 但是,有一個人,她沒有拋棄成功。 軍訓(xùn)第四天,大家去食堂吃午飯,室友喬伊朵突然拽著孟真,指著路邊說:“孟孟!看看看,那個男生長得好帥!” 孟真一瞧,雖然她有點近視,但那個人的輪廓和站姿實在太熟悉了!而且,他正在看她。 她突然想逗逗喬伊朵,說:“你信不信?我敢過去踢他一腳,他還不會生氣?!?/br> 喬伊朵莫名其妙:“你為什么要去踢他?你不怕被揍嗎?” 孟真嘿嘿一笑:“我樂意!” 說著,她真的走到那個高個子男生面前,輕輕踢了他一腳。那男生果然沒生氣,還笑了起來。 喬伊朵:“???” 這難道是最新的搭訕方式嗎? 嚴廷君居然燙了頭發(fā),發(fā)色是咖啡色,就像韓國明星,左耳上的小耳釘在太陽下閃閃發(fā)光。他穿著一件印有亮銀圖案的黑色T恤,底下是寬松破洞牛仔褲和運動鞋,雙手插兜,帥帥氣氣地站在孟真面前。 路過的女生們紛紛打量他,嚴廷君卻只對著孟真微笑:“歡迎光臨申城大學(xué),我的孟真小學(xué)妹?!?/br> 孟真笑得露出了牙,回頭對喬伊朵說:“朵朵,你先去吃飯,別等我?!?/br> 喬伊朵聽話地隨著大部隊走了。 孟真穿著軍訓(xùn)迷彩服,頭戴迷彩帽,上上下下打量嚴廷君:“我就知道你在這兒!干嗎一直不告訴我?” 嚴廷君見孟真一點也不驚訝,反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誰告訴你的?” “沒人告訴我!我自己猜的,除了這兒,還有哪個大學(xué)會需要你向我保密?你這個人好奇怪啊,為什么不告訴我?” 嚴廷君“哼”了一聲:“就不告訴你?!?/br> 孟真壞笑:“你以為我猜不著嗎?你是不是怕你告訴我你來了申大,我就不填這兒了?那你就很沒面子啦!” 嚴廷君心事被說破,面色一僵,又死鴨子嘴硬:“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吧!我管你填哪兒去?你就算去西伯利亞讀大學(xué)也和我沒關(guān)系!” 孟真哈哈大笑:“其實吧,是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我才是真不會管你填哪兒去。我說了我要念申大,就會填申大,除非我沒考上?!?/br> 嚴廷君氣壞了:“你這個人,是不是自戀狂?” 孟真反唇相譏:“你才自戀狂呢!這世上還有比你更自戀的人嗎?” 嚴廷君指著她:“孟真你完了!你落我手里了,這幾年看我不整死你!” 孟真沖他做鬼臉:“你來啊,誰怕誰?” 他們倆一碰面就斗嘴,誰也不讓誰,但誰都知道對方?jīng)]有壞心。鬧了一會兒,兩個人就“噗嗤”一聲,一起笑了。 嚴廷君拍拍孟真的帽子:“小學(xué)妹,你終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