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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有錢人,可能不在乎這點錢,但我不想欠著你。你甭說了,我說要還,就一定會還?!?/br> 簡梁不吭聲了,心里郁悶得要死。 車子到了醫(yī)院,孟真找到一臺ATM機,取出五百塊錢,又在便利店買了個紅包袋,不顧簡梁灼灼的目光,把紅包裝好,又鄭重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兩個人來到簡學(xué)文的病房,只有章逸磊和月嫂在,孟真去洗手間洗過手,就眉開眼笑地去抱小寶寶。 她抱孩子的姿勢十分熟練,看著小淘淘粉嫩嫩的小臉,動來動去的小手和小腳丫,孟真喜歡極了:“他好可愛??!學(xué)文姐,他叫什么名字呀?” 簡學(xué)文笑瞇瞇地說:“大名章宥祺,小名淘淘,淘氣的淘?!?/br> 她三十五歲了,差不多算高齡產(chǎn)婦,剖腹產(chǎn)后三天還有點虛弱。孟真替簡學(xué)文高興:“姐,你好幸福啊,寶寶真是太可愛了!小淘淘,小淘淘,我是你真真小姨媽哦!……哎,簡梁你也抱抱。” 說著,她把淘淘交給簡梁,簡梁居然有點手忙腳亂,不像抱孩子,倒像捧著一件東西。 淘淘被他抱得不舒服,嘴一咧就哇哇大哭。簡學(xué)文在病床上都看笑了,她這個弟弟啊,昨天第一回抱外甥,就把淘淘弄哭了,還被梁淑芬給罵了一頓。 孟真趕緊又把孩子接回來,很奇妙的,她一抱,淘淘就不哭了。孟真輕輕地拍著淘淘,瞥了簡梁一眼,糗他:“你怎么那么沒用?連孩子都不會抱,以后怎么做爸爸啊?” 簡梁:“……” 看著淘淘的小臉蛋,孟真不由地就記起了識淵剛出生的時候,也是一個這么小、這么軟的小嬰兒。她眨巴眨巴眼睛,聽到簡梁問:“真真,你怎么了?” “啊,沒事。”孟真抬頭沖簡梁一笑,“來,你幫我和淘淘拍一張合影!” 簡梁就幫她拍了幾張懷抱小嬰兒的照片。把淘淘交回給月嫂后,孟真把紅包遞給簡學(xué)文:“學(xué)文姐,這是我一點心意,恭喜你做mama啦!” 簡學(xué)文哪里好意思收孟真的紅包,連連推脫:“不行不行,真真,你還在上學(xué),自己還是個孩子呢!” 孟真誠懇地說:“學(xué)文姐,這是我自己賺的錢,你結(jié)婚的時候,我也沒隨禮。這一次你一定要收下,你和姐夫幫我開了三年家長會,我都還沒謝謝你們呢。” 簡學(xué)文還想推脫,簡梁在邊上說:“姐,你就收下吧,這是真真的心意。” 弟弟發(fā)話了,簡學(xué)文也就不再推辭,收下了紅包。 幾個人又在病房里聊了一會兒,孟真給簡學(xué)文介紹自己的育兒經(jīng)驗,說自己從小帶meimei,經(jīng)驗特別豐富。簡梁看著她,總覺得她怪怪的,似乎特別亢奮,話很多,還一直笑。 告別簡學(xué)文和章逸磊后,他們從醫(yī)院出來,簡梁說帶孟真去吃晚飯,孟真沒反對。 簡梁試探著問:“要不,我們回瀾宇公寓,自己做飯吃?” 孟真白他一眼,干脆利落地吐出兩個字:“不去?!?/br> 簡梁:“……” 年輕的女孩晃晃蕩蕩地走在前面,身上是最普通的白色T恤和牛仔熱褲,露著細細的胳膊和細細的腿。她光腳夾著一雙人字拖,腦后扎著松松的丸子頭,斜背著一個鏈條小包。 大概是在服裝市場待了兩個多月,她身上都有老板娘的氣場了。 簡梁看著她的背影,心里突然生出感慨——他知道孟真從來都不是溫室里長大的花,但從沒像此刻這般覺得,她身上有一股野勁兒。 像是荒野里開出的野花,不怕風(fēng)吹雨打,枝葉伸展得肆意又倔強。 并且,陌生得令他感到害怕。 簡梁上前與孟真并排走,問:“那你想吃什么?” 孟真轉(zhuǎn)轉(zhuǎn)眼珠,說:“我想吃,我七歲那年,你帶我吃的那碗大排面?!?/br> “???” 孟真歪頭看他:“那店還開著嗎?” 簡梁回憶家附近的面館:“應(yīng)該沒有了,這都多少年了,而且吃面條也太簡單了,我請你吃頓好的吧?” 孟真笑了:“和你開玩笑的。”又說,“別麻煩了,隨便吃點吧,我也不餓。” 簡梁就找到一家小餐廳,點了幾道菜,兩個人默默地吃了一頓飯。見識過她剛才在病房里的侃侃而談,簡梁發(fā)現(xiàn),此時的孟真精神又有點萎靡了,似乎興致不高,連話都不想對他多說。 “你怎么了?”簡梁關(guān)心地問,“不舒服嗎?還是工作太累了?” 孟真搖搖頭,筷子撥著自己碗里的米飯:“你吃好了嗎?吃好了咱們就走吧,我想回去睡覺了?!?/br> 結(jié)完賬,走出餐廳,簡梁語氣溫柔地說:“真真,你馬上要去申市了,我們又要很久不見,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我想和你聊聊?!?/br> 他想要交代她一些事情,就像以前一樣,盡一個監(jiān)護人該盡的責(zé)任。 孟真卻揶揄地看著他:“你這個邀請很奇怪哎,是字面上的意思?還是有其他含義啊?” 簡梁無語:“當(dāng)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孟真壞壞地一笑:“我還期待有其他含義呢。字面上的意思?不去。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 簡梁心頭一滯,覺得自己需要速效救心丸。 他只能送孟真回家,孟真依舊固執(zhí)地坐在后排,快要到她家時,她突然說:“簡梁,你答應(yīng)過我,等我拿到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你就幫我實現(xiàn)一個夢想,你還記得嗎?” 簡梁回答:“當(dāng)然記得?!?/br> “現(xiàn)在還算數(shù)嗎?” “算數(shù)啊,你和我說就行。” 孟真微笑,又問:“明天是你生日,你要和家里人過嗎?” 簡梁搖頭:“我姐還在醫(yī)院呢,我爸媽年紀(jì)大了,不興過這個?!?/br> 孟真傾身向前,扒著他的椅背,從后視鏡里看著他的眼睛,問:“那……你愿意讓我陪你過生日嗎?” 簡梁心里重重一跳,答:“愿意啊,去我家嗎?” “不去你家!我說過不會再去瀾宇公寓,就永遠都不會再去!”后視鏡里,孟真的眼神突然變得決絕,語氣也格外堅定,令簡梁都不知該怎么回應(yīng)。 她又放軟語氣道:“明天白天我還要上班,5點下班。6點半吧,咱們在瀾宇花園的涼亭見面?!?/br> 簡梁這時候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他最后一次去那涼亭,是去找鬧脾氣的孟真,那已經(jīng)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因為招娣的關(guān)系,簡梁后來再也沒去過那個涼亭,完全不知道孟真為什么要約他去那里見面。 他試圖勸她:“涼亭?現(xiàn)在是夏天,蚊子很多的,又熱,又沒燈,換個地方吧。” 孟真平靜地說:“6點半,我在涼亭等你,你愛來不來,不來拉倒?!?/br> 簡梁:“……” 心里的不安越擴越大,感覺越來越糟,他總覺得,他做錯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