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
....”“叫我的名字,叔齊,叫我......”“......爺......汲黯——啊——唔......嗯啊——不————”柔情蜜意,全化作一聲尖銳慘厲的嘶叫。我睜開眼,透過血霧,看到叔齊軟倒在汲黯身下,雙手垂落在躺椅側(cè),隨著身上人的動作,無力地晃動著,全身赤裸,沒有被汲黯遮住的肌膚上,是深深淺淺的傷痕。他張開雙腿,仿似破敗的布偶娃娃。汲黯緊緊抱著叔齊的頭,繼續(xù)動作著,沒有絲毫停頓,一下一下,狠狠撞擊著。我撲上去,想拉開他,還沒碰到汲黯,便被他的手一揮,倒在水榭外?!罢l也別想碰他,他是我的!”汲黯冷冷看了我一眼,“就算他把你當?shù)艿埽膊恍?!”言語間,叔齊突然抽動了下,睜開眼,七孔流血。汲黯冷然的眼神不變,按住叔齊的頭,深深吻下去。鮮血,由兩人貼合的嘴唇流下,紅得刺目。叔齊笑著向我道:“玉璽,唱首曲兒吧,就唱,請你唱......”他咳了口血,緊緊抓住汲黯的頸子。我淚流滿面,啞聲唱道:[雙調(diào)·江頭金桂]那里是技癢思猱妄顰輕笑,自是明珠在掌,一見魂銷。這溫柔少年在何處討。他身材小巧,衣衫佶倬恰垂鬟。授色雙眸俊,藏春片語嬌。[jiejie插海棠]悄把乖乖低叫,何名姓更何生肖。他笑嘻嘻答應,一一供招。年十五,幼字福緣居為姓,梁溪生小。真通竅,這宿世冤家姓名都好。[玉山供]宜居襖廟,療相思焰騰騰免燒。更宜居繡被簾櫳,又宜居玉筍斑僚。應把銅山相勞,盡行處金丸落鳥。便把前魚比,總難拋,迷魂一世半丟桃。[玉枝帶六么]想福緣分曉,兩般全才得上交。福多緣少枉心焦,雖會面路如遙。有緣無福魂空吊,有緣無?;昕盏?。“福多緣少枉心焦,雖會面路如遙。有緣無?;昕盏?,有緣無福魂空吊?!笔妪R跟著唱了幾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叔齊低聲道,用力在汲黯頸上嵌上十個血腥的指甲印子,像兩朵紅艷的五瓣梅花。爾后,他的手慢慢地,垂落下來,似是湖邊那隨風擺動的楊柳般,輕盈優(yōu)美。我的心涼透了,全身都在顫抖,口里叫著:“叔齊,叔齊,你不要嚇我,叔齊......”我爬過去,抖著手想要碰一下他,汲黯把他抱起來,看也不看我一眼,轉(zhuǎn)身走了。叔齊臉上,是一派的云淡風輕,血,順著他的唇角,眼睛,一直流著,氳濕了汲黯身上的白衣。他走過的路上,留下點點血跡。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叔齊,還有汲黯。那首曲兒,我總也唱不完,雖只有短短幾段。關于他與他的事,還有他們之間為世人所不齒的感情,我已不想再回憶起,對于我來說,每日里敲鐘念佛,便是最大的幸福。十一、并蒂花我在靈隱寺能夠四處亂晃,是因為后臺夠硬,這世道,有錢是好,但最好的就是有錢又有權。我沒錢,但我除了有個權力似乎很大的師父外,還有個全寺的最高權力者撐腰,那就是方丈,他是我爹的弟弟。第一次與方丈見面時,我七歲,正與村長的兒子打架。那小子比我高,比我壯,可是照樣被我踩在腳下,像被踩了龜殼的烏龜,四肢爬啊爬。我用袖子擦擦臉上的泥,不小心碰到嘴角,疼得我猛吸氣。這臭小子,下手還真重!我忿忿地再踹幾腳,那龜兒子喲了幾聲,楞是不討?zhàn)垺?/br>我還想揍上幾拳,一片陰影蓋住了我。我抬頭,只看見燦爛的陽光從面前的人頭戴的斗笠射下。我瞇著眼,想看清他的臉,卻聽他慢條斯理地說:“你是田喜?”我楞了一下,一不留意,腳下的烏龜爬起來,揚了我一身土,跑了。“下次要你好看!”我張著滿口土,大叫道。挺挺胸,站直了,可還是只到那人的胸口,我沒好氣地問:“你誰?。俊?/br>他彎下腰,我這才看清眼前這張臉,驚訝道:“爹啊,你怎么出家了呢?”那有著阿爹的臉,卻穿著僧袍的人笑了:“我出家前是你爹的弟弟,帶我去見你爹吧?!?/br>回到竹舍時,阿爹趴在檐下的竹榻上睡覺。阿爹與這位和尚都跟不老的妖怪似的,從我懂事起,他那張臉就沒變過。每次我問他年齡時,都會被揍一頓,后來出家了,我去問方丈,他也敲了下我的光頭,雙手合十道:“常言道,人有所為,亦有所不為。你明知會被打,卻還是想知道,這是癡,也是命,你若不改進,會過得很辛苦的。不過話說回來,能改的,就不是命了,你還是保持這樣好了?!蔽夷X子轉(zhuǎn)了一圈,回到原點,問:“那方丈您到底貴庚了?”他袖子一揮,把我趕出禪房。事后師父點評道:“那賊禿在故弄玄虛,你若變得乖巧,我們就找不到出氣渠道了?!?/br>話題拉開太遠了,回到我跟方丈的命運相遇吧。那時的方丈看到阿爹,立刻撲了過去,巴著爹的睡臉死命掐,死命揉。那張被村里大嬸普遍認為是禍害的臉,被蹂躪成了個柿餅。阿爹揉著眼睛爬起來,看清眼前的人,馬上摟得死緊,邊摸著邊說:“原來你沒死啊,太好了,你還活著?!狈秸傻溃骸罢占s定,我來帶他走?!卑⒌犃?,面色一白,道:“可是......”方丈正色道:“不要忘了,當年是我的幫助,你才能與崔翎成親,我差點便死了,也是那女人欠我的!”阿爹沉默了一會,望望站在一旁的我,道:“阿喜啊,你要不要當和尚?”我想了想,問:“當和尚有酒吃嗎?”方丈道:“有,我們寺里沒什么戒律的?!蔽艺f:“好,我要做和尚。”阿爹聽了,好似松了口氣,他對方丈道:“好了,我把這孩子交給你,也算是還了我們夫妻倆欠你的情分。”方丈聽他講完,面色一僵。方丈要我去收拾個小包袱,馬上便走。我邊走邊回頭望他們,看到方丈慢慢湊近阿爹,因為戴了斗笠,遮住了兩人的頭,也不知他們倆在干嘛。我回到小竹屋,包了幾個大饅頭,就出去了。還未走到前院,就聽到清脆的巴掌聲,響亮得我都覺著痛了。我扒在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