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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 許書窈、何蓮嬌、楊素衣則幫忙應承年輕的女孩子們,下棋或是逛園子。 有一陣,何蓮嬌與楊素衣單獨相對。前者一本正經(jīng)地端詳后者片刻,道:“別說,真是美人兒呢,眼下算是與顏顏各有千秋了?!币郧安幻?,以前的楊素衣的氣質(zhì)不夠純凈從容。 楊素衣誠摯地道:“你才是美人啊,雙眼尤其好看,當真是顧盼生輝?!?/br> 好話誰不愛聽呢?何蓮嬌笑一笑,又道:“書窈的美在何處?” 楊素衣道:“腹有詩書氣自華,書窈現(xiàn)身說法?!?/br> “嗯!真是呢。”何蓮嬌用力點頭,“偶爾想著怎么夸夸窈窈,總想不到合適的詞兒,今兒總算知道啦?!?/br> 楊素衣輕笑出聲。 何蓮嬌主動攜了楊素衣的手,往前走去,“如今怎樣?過得可好?如王舒婷那等貨色的,有沒有去找你麻煩?”切實關(guān)心起對方的現(xiàn)狀來。 楊素衣一一作答。人家即便是愛屋及烏,也是太難得。 事實證明,蔣夫人賀顏的影響力非同尋常,到下午,已有數(shù)位夫人太太閨秀說以后要與楊素衣經(jīng)常走動著,問清楚了她的住址——這便不是客套了,誠心要相互串門。 她一概如實告知,不枉費顏顏的一片苦心。 宴請曲終人散時,賓主盡歡。 . 王夫人與王舒婷到了宅院之后,就被人尋由頭分開了,前者與丫鬟婆子去了外院待客的花廳,后者與丫鬟則被安置到外書房院的廂房。 此間沒有仆婦,侍奉飯菜茶點的,都是寡言少語的小廝。 所謂蔣云初親自過來解釋,一直也沒成真。王舒婷委婉地詢問,小廝只回她一句侯爺忙得很。 所謂抓捕采花賊的事,一直沒有結(jié)果,問起時,小廝回一句事情棘手得很。 王舒婷想與母親在一處,提及時,小廝說不行,令堂在與官爺說話。 她說能否四處轉(zhuǎn)轉(zhuǎn),小廝說不行,我家爺與夫人有潔癖。 把她氣得不輕。但因這難相與的小廝,倒讓她忽略了心頭的不安。 下午,喝過一盞茶,她生出倦意,沒多會兒便撐不住了,在一張?zhí)梢紊纤诉^去。 醒來時,天色已晚,室內(nèi)掌了燈,貼身服侍的兩名丫鬟不見蹤跡。她奔出門,迎面而來的是小廝手里閃著寒光的匕首。 她嚇得不輕,一步步退回到室內(nèi)。 至此刻,她才幡然醒悟,母親和自己上當了??墒牵钦l做的局?誰敢打著蔣云初的旗號騙她們? 她大著膽子詢問,無人應聲。 賀顏么? 不。她不認為賀顏有這樣的心機、膽色,更不認為賀顏能有那么多訓練有素行事過分麻利的人手。 但除了賀顏,別人又沒理由這樣做。 思忖間,她聽到了賀顏的語聲: “王家那邊,可有安排?” 有人恭聲回道:“王夫人差遣自家護衛(wèi),帶著夫人的名帖回去報信,說路上遇到點事情,夫人好心收留她們在別院暫避風頭,只當做客了,明日上午回府。” 胡說八道!哪個混帳東西騙了母親?!王舒婷氣得眼前直冒金星。 賀顏又問:“王夫人怎樣了?” “小的讓她與身邊的隨從睡了,明早可醒?!?/br> “也好?!辟R顏說著,款步進門。 燈光影里,賀顏身著玄色箭袖深衣,長發(fā)如男子一般束在頭頂,雙眸燦若星辰,流轉(zhuǎn)著的光華,疏無暖意。 她睨了王舒婷一眼,轉(zhuǎn)身,“隨我來?!?/br> 王舒婷不得不聽命行事。 賀顏轉(zhuǎn)到外書房院燈火通明的正屋,在書案后方落座。 有一身玄色長袍的青年男子進門來,奉給賀顏一盞六安瓜片。 王舒婷看他一眼,臉色更加蒼白。他就是白日里自稱錦衣衛(wèi)千戶成廣的人。 阿??匆膊豢此?,靜靜退下。 王舒婷六神無主地站在室內(nèi),好半晌才能出聲:“蔣夫人,這是何意?” 賀顏慢條斯理地喝了兩口茶,輕輕放下茶盞,一瞬不瞬地凝視著王舒婷,“離開蔣府,便要去賀府,真是沉不住氣、藏不住話?!?/br> 王舒婷心弦一緊。難不成,賀顏已經(jīng)知曉她得知了那個秘辛?不能夠啊,她對母親都守口如瓶,近前的丫鬟亦不知情。 賀顏沒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逝的驚懼疑惑,心里便有數(shù)了,“你想用我那件事?lián)Q取什么?” 這種套話逼問的路數(shù),她以前根本不會,但是,所見的那一世里,阿初演繹了很多次,就算現(xiàn)學現(xiàn)賣,對付王舒婷也綽綽有余。 王舒婷抿著干燥的雙唇,“我不知道夫人在說什么?!?/br> 賀顏淡淡一笑,“可曾想過下場?” 王舒婷驚懼之余,只覺得對方與以往大有不同,那樣的沉著,那股子給人的壓迫感,都是以往所沒有的。難道這才是賀顏的真面目? 她迅速盤算著:說知情,且告知了一個賀顏不認識的人以防萬一,大抵還有可能毫發(fā)無損地離開這里;繼續(xù)否認而賀顏認定的話,說不定會吃些苦頭,但只要撐一半日,父親便會尋過來。 到底怎么辦才好? 賀顏道:“你是否承認,我都不會輕饒??稍脒^,今日你若到家母面前搬弄是非,家母會是怎樣的心情?殺人未遂便無罪么?我從不會這么想。” 這是套話加激將法。說到底,對方還沒承認什么,自己又是僅憑推測行事,總不能一直自說自話。 王舒婷心里已有計較,只是,要斟酌好最恰當?shù)姆绞健?/br> 賀顏笑微微的,竟是有商有量的態(tài)度,“你今夜出現(xiàn)在哪家浪蕩子面前可好?你知道,讓你睡過去,易如反掌。” 王舒婷咬了咬牙,挺直了脊背,先前的怯懦遲疑轉(zhuǎn)為強勢,“我從不知道,蔣夫人竟能將這種事閑閑道來?!?/br> 賀顏道:“我記得,你與楊素雪慣于壞人名聲,我效法一次又何妨?” 王舒婷其實被噎得不輕,沒形于色而已,冷笑道:“我以往的那些過錯,如何比得過賀侯爺?將景家余孽養(yǎng)在府中多年,若圣上知情,該得到怎樣的罪責?至于令堂,被枕邊人蒙騙了這么多年,該醒醒了不是么?” 承認了。賀顏的目光更冷,寒涼似雪,“憑據(jù)。” 王舒婷將她的反應視為被戳到了痛處,因而振振有詞:“憑據(jù)?那些有悖常理的事,只要反復推敲,任誰也會起疑。你要什么憑據(jù)?此刻該做的,難道不是解釋么?只有你賀家給出合乎情理的解釋,這事情才能忽略不計?!?/br> “要解釋?你算個什么東西?”賀顏牽出鄙薄的淺笑。 王舒婷如何也沒想到,對方會大喇喇地說出這種話,整張臉由白轉(zhuǎn)紅。 賀顏重復之前問過的一個問題:“你想要什么?” 王舒婷如墜云里霧里,卻不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