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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那些消息,笑容明媚:“這就是人情世故吧?沒壞到根底的人,摔一次跟頭,外人覺得你活該,到第二次,有的人就覺得罪不至此。到今時今日我才明白,侯爺、十二樓行事有多縝密,什么都想到了。多虧了你?!币皇强丛谫R顏的情面上,蔣云初怎么可能連外人對她改觀的路都鋪好。往大了說,這是連人心都算計進去了。 賀顏一笑置之,“人情世故什么的,得空了我們再慢慢琢磨,眼前有更要緊的事。過一陣子,我要辦個不大不小的宴請,私心里自然是給你慶祝,明面上則是將你正式引見給與我、嫂嫂走動得較近的人?!?/br> 以前在宴請中,除了在她面前,楊素衣都寡言少語的,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硬是能讓很多人忽略她的存在。 如今到了她為楊素衣?lián)窝臅r候,這是不可或缺的。 “那樣好么?”楊素衣面露忐忑,“我的事,內(nèi)宅的人們正議論得歡,你讓我做座上賓,她們連你也一并議論進去怎么辦?” “管那些做什么?”賀顏故意道,“難不成離了趙家,便看不起我了?” 楊素衣睜大眼睛,隨即笑得不輕,“這種莫名其妙又不講理的話,你蔣夫人是怎么說出口的?” 賀顏也笑,歪了歪頭,“你要是不答應(yīng),這種話還多的是,而且,看我怎么收拾你。要知道,我可不像你,嬌嬌弱弱的,多走幾步路的力氣都沒有。”語畢卷起袖管,煞有介事地威脅,“說,應(yīng)不應(yīng)?” 楊素衣笑不可支,“真是怕了你,我答應(yīng),爭氣些。” “這就對啦,乖?!辟R顏摸了摸楊素衣的頭。 楊素衣笑著拍一下她的手,“你哄雪狼都哄出毛病了,動不動把人當(dāng)小孩兒?!?/br> 賀顏想想還真是,起身攜了楊素衣的手,“去花園看看那小子?!?/br> 兩女子歡天喜地,宮里的皇帝卻是生不如死。 楊素衣被休當(dāng)日,病中的皇帝發(fā)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丸藥抵制疼痛的作用明顯小了,要索長友在內(nèi)的人層層把關(guān)查驗,都告訴他丸藥沒問題。 藥沒問題,那有問題的只能是他,病情更重了,只能責(zé)令太醫(yī)盡快配制出對癥的藥。 他疼得一身一身出冷汗,手腳幾乎抽筋兒,有時還克制不住地打呵欠、打噴嚏,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偏生又不能沒人在跟前,就讓索長友辛苦一些,獨自服侍。 他不知道在氣什么,又確確實實氣得險些七竅生煙。最記掛的,無非是端妃與梁王之事,又因過于狼狽,決不能讓蔣云初、莫坤看到——那樣的話,他這帝王的顏面何在?便是他們能忘記,他日后見到他們,也總會想起,逐漸成為心頭的一根刺。 因而只是通過索長友傳話給兩個臣子:從速行事,盡快拿到端妃、梁王的口供,屆時才好定罪論處。 其次就是朝政,太子輔政不可拖延了,他傳口諭給內(nèi)閣,命閣臣盡早商議出個結(jié)果。 閣臣領(lǐng)命同時,通過傳旨太監(jiān)之口,請求皇帝看一些要緊的奏折。 皇帝說那就看,命人把折子送到跟前,讓索長友念給他聽。 聽了兩道折子,他陷入暴怒:張閣老、安閣老居然提及景家的事,要他重查。 ——兩個閣臣明知這是他的逆鱗,卻在這時候碰觸,要造反不成??? 作者: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Kathy 28瓶;涂月素衣 2瓶; 筆芯,么么噠?。à牛? ̄)づ╭?~ ☆、日常 索長友連忙請示,要不要換一份奏折。 皇帝壓下一陣氣喘咳嗽之后, 嘶啞著聲音問太子有無上表。 索長友即刻說有, 又解釋:“皇上慣于將太子的折子放在最后過目,是以, 奴才剛才便沒提及?!?/br> 皇帝十分煩躁地擺一擺手,“念!” 索長友稱是, 展開奏折,一目十行地過了一遍, 毫不顧忌皇帝, 高聲誦讀。 皇帝聽到中途, 便已開始后悔讓太子輔政的事。 逆子為景家鳴冤,字字泣血;控訴當(dāng)年血案之不公, 句句如刀。 活脫脫景家余孽的德行。那樣惦記景淳風(fēng),留在皇室做什么?在那年一并死了不就得了? “若非病痛纏身, 朕定要廢了他!”皇帝如是說。 索長友面無表情地收起折子。 皇帝又劇烈地咳嗽了一陣, 陰著臉吩咐道:“知會內(nèi)閣, 太子輔政之事, 改為太子、燕王、楚王合理朝政,從速擬旨!” 索長友稱是。 皇帝沒留意到, 比起以往,索長友答得有些遲疑,語氣也有些異樣。 索長友走出寢殿,吩咐傳旨太監(jiān)去內(nèi)閣值房傳口諭,因情緒陰郁, 沒即刻返回,而是踱步到了殿外,望著湛藍長空。 天氣看起來很不錯,但朝夕之間變天,也不是很難的事,一根可以刺穿太陽xue的銀筷、一把可以割穿人咽喉的匕首,甚至于,都不需要那些,只需要他的一雙手…… 思忖間,他聽到蔣云初刻意發(fā)出的輕咳聲。 他循聲望過去,沒掩飾心頭情緒是否還存于眼中。在這少年面前,掩飾也沒用。 蔣云初微笑,與對方走到適合說話之處,“您有戾氣?!?/br> 索長友頷首,“不止是戾氣?!?/br> “發(fā)生了什么?” 索長友復(fù)述了皇帝想廢太子的話,又道:“只因他心里有鬼,只因太子殿下說了太多人當(dāng)年就該說的話,他便起了廢黜儲君的心思。這種君王……”他重重地吁出一口氣。 蔣云初淡然一笑,“誰若是想給他個痛快,我會很不舒坦?!?/br> 沉了沉,索長友逸出了由衷的笑意,“我明白很多年的道理,如今卻要侯爺講給我聽?!?/br> 蔣云初道:“恰如爬山,將至頂峰,難免心急?!?/br> 索長友迅速冷靜下來,“還有別的事?!?/br> 蔣云初斂目聆聽,聽完之后,唇角逸出愉快的笑容,“朝令夕改?!?/br> “的確是,但此事前提是太子為景家鳴冤?!彼鏖L友提醒道,“有過幾次類似的前例?!?/br> “今時不同往日?!笔Y云初玩味道,“今日朝令夕改,日后便可顛三倒四?!?/br> 那情形,會非常有趣。索長友著實愉快起來,笑得像只狐貍,到這會兒才顧上問:“侯爺過來可有什么事?” “沒?!笔Y云初語氣閑散,“來溜達一圈兒,跟弟兄們扯扯閑篇兒?!?/br> 索長友笑出聲來,“成,你們扯閑篇兒,我得進去了?!?/br> “辛苦了?!?/br> 索長友抬手拍一拍心口,“這兒舒坦就行?!?/br> 蔣云初莞爾,轉(zhuǎn)去與下屬聊了一陣子,做了些相應(yīng)的調(diào)整。 . 午間,賀師虞來女兒女婿家中用飯。 賀顏帶著雪狼迎到垂花門外,行禮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