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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心上嬌顏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7

分卷閱讀117

    兒赤金如意簪。根本就是給顏顏的。

    他微笑,因簪子想到了顏顏上個月的及笄禮。

    婚期在即之故,她的及笄禮隆重卻不張揚,到場的人總共只坐了四桌。

    她對此只有慶幸,說成婚決不能出半分差錯,得熟記每個步驟,及笄禮要是也來很多人,她的腦子恐怕會打結,犯迷糊。

    他送了她一支綴著幾顆鉆石的白玉簪,她說太貴重,不知道什么場合才能戴。

    他笑了一陣,說臨江侯夫人,只要不違制,首飾不論貴重、尋常,都是情理之中。

    她聽了抿嘴笑,說整場及笄禮都沒讓她覺得長大成人了,他一句侯夫人立馬讓她意識到了。

    是啊,長大了,帶著她固有的率真長大了。

    收起禮單,蔣云初回房,情形與昨晚大同小異:雪狼已經(jīng)睡了,在他進到廊間時,仰頭看了他一眼,在獸皮毯子上打了個滾兒,繼續(xù)睡;賀顏也已入睡,床頭留著一盞小小的羊角宮燈。連忙了兩日,身體不累,心神也倦怠了。

    他坐到床邊,把玩著她一縷長發(fā),瞧著她的睡顏,心弦似被溫柔的手牽動著。

    再熟悉不過的女孩,共度的時光卻總有新奇、驚喜——這完全是她的功勞,若依著他的性情發(fā)展,大抵還沒成親就是老夫老妻的相處之道了。

    思及此,他微笑,去沐浴更衣,折回來歇下,熄了床頭的燈,慢慢的、慢慢的把她攬到懷里,吻一吻她頭頂?shù)陌l(fā)絲,安然闔了眼瞼,心緒安穩(wěn)祥和地入睡。

    .

    梁王知道,蔣云初成了新任錦衣衛(wèi)指揮使,更知道,以前日夜輪班看守王府的錦衣衛(wèi)換了一茬,這些人儀容整肅,如非必要,絕不理會王府下人。

    這些只能讓他更加篤定以前的種種推測,誰不相信也不能讓他動搖。

    蔣云初越是春風得意,他越是怒火中燒,恨得發(fā)狂。

    他只是被長期禁足,錦衣衛(wèi)不會入室查看什么,是因此,他才能及時得到外面的種種消息——

    梁王的外書房,格局與很多門第的一樣,五間進深,分出前后,前面用來會客議事,后面才是他處理諸事的所在。

    在他理事的書房里,里間的書架上掛著一個風鈴,某些個晚間,戌時到子時之間,風鈴會發(fā)出輕而悅耳的聲音。

    他聽到了,便會當即轉到室內(nèi),啟動機關。

    這時候,看似嚴絲合縫的方磚地,便會有一塊三尺見方的緩緩彈起,現(xiàn)出幽深的密道。

    這種時期,不便交談,外面的人就將各路消息寫在紙上,將信函釘在出口近處。

    這晚戌時初刻,梁王在書房心不在焉地看書,聽到風鈴響了,眉宇舒展了三分,走進里間。

    今日他得到的消息,是端妃心腹代替自家主子詳盡地寫了景家遺孤的事,末了替端妃傳話,請他想想法子,拿個主意。

    梁王的眉宇又舒展了三分。他每日斟酌的正是此事,只是外面太鬧騰,害得端妃與他一度停了互通消息。

    母妃以前不讓他介入找人的事,因為擔負的風險太大,他深知這一點,以前也就沒多問過,于是,要到今日,母妃才對他交底。

    這就好辦了。

    棋有死局,事情卻沒有。天無絕人之路。

    梁王終夜留在書房,來回踱步,苦苦思索。

    母妃放在外面的人手,到了今時今日,也沒找到景家那少年。

    找不到,要是已經(jīng)死了,可不就找不到。如果還活著,怎么可能不尋機制造事端給皇帝添堵?除非是被幼年的經(jīng)歷嚇破了膽,活成了個窩囊廢。

    要是個窩囊廢,找到了又有什么用?賀師虞、何岱就算見到,也會大失所望,注定不能指望重振景家門楣的子嗣,他們少不得痛定思痛,狠心舍棄——至交的孩子再親,可自家也有子女。

    是否如此放一邊,他現(xiàn)在不能長年累月等下去了,母妃若不是瞧著情勢實在不利,絕不會讓他想對策。

    到了后半夜,梁王腦中靈光一閃,唇角徐徐上揚成愉悅的弧度。

    人還得找,務必與景淳風有幾分相像,至于是不是景家后人,由他們說了算。這一招偷梁換柱,效果要比找到真正的景家遺孤更好。

    他快步轉到書案后方落座,備好筆墨紙,奮筆疾書。

    寫好信函,去到里間,把信函釘在密道壁上。

    忙完這些,將室內(nèi)恢復成平時情形,用心檢查一遍,才離開書房,去正殿歇息。

    梁王如何也想不到的是,他離開后沒多久,有人從書房的梁上跳下,落地時一點聲息也無。

    此人是千戶成廣。蔣云初升官之后,待他比以前更好,他自然要設法回報。

    調(diào)換看守的人,讓成廣意識到,蔣云初應該是膈應梁王的,不想讓這廝再起來。于是,他但凡沒別的差事,便摸進梁王書房,在里間或外間的梁上長久觀望,一待便是一整日、一整夜。

    換個尋常的官差,早瘋了,可對于專長就是盯梢跟蹤的成廣來說,是家常便飯。這次算是很享福了,以前貓在房上樹上喝著風盯梢的差事,比比皆是。當然,他要感謝梁王不是習武之人,心神夠警覺,眼力耳力等等卻不能讓他及時察覺到危機。

    成廣對室內(nèi)玄機記得門兒清,很輕易地便啟動機關。之所以如此大膽,是總結出了梁王取信都在晚間的規(guī)律。既然如此,取信的人等著取信的可能微乎其微,一定有個固定的時辰,應該也是在晚間——密道的另一個出口在何處,誰也不知道,但守著的人一定小心翼翼,不會隨意進密道溜達。

    這些猜測是否全對,成廣不敢打包票,但眼下梁王的信件還在是事實。

    他取出隨身帶的工具,靈巧地取出信件而不破壞封印,看過信件,神色一凜,又看了一遍,將信件復原,照原樣放回原處。

    .

    一大早,蔣云初在外書房見到了神色凝重的成廣。

    成廣細說原委。

    “要找個傀儡?”蔣云初嘴角一牽,笑容冷颼颼的。

    成廣稱是,對此有些心急,“侯爺有言在先,不能輕舉妄動,我才沒當下毀掉信件。可眼下怎么辦?他們真那么辦的話,到時候我們說再多,您岳父與何國公未必相信,錦衣衛(wèi)的名聲,自來不大好。”

    “無妨。他們要唱戲,我奉陪。”蔣云初說著,笑容里融入了真實的愉悅。景家的事需要一個契機,有梁王在,他便不用費心制造了。

    成廣比蔣云初年歲大一截,早已從同僚的默契轉為對上峰的無條件信服,聞言放下心來,笑道:“那我就只管繼續(xù)盯梢了?!?/br>
    .

    賀師虞也是一大早就醒了,取出給女婿的見面禮查看,有些不滿意,左思右想,卻又沒更好的可以代替,心情就有些不大好。

    事實上,從女兒出嫁到現(xiàn)在,他心情就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