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9
于狹窄太不容人之感。 “別的不曾聽說?”皇帝又問。 “不曾聽說?!?/br> “蔣家家底如何?”不知不覺的,皇帝跑題了。 “家兄前幾年賺了些家底,微臣——”蔣云初刻意頓了頓,“在賭坊的進項也不少,如今家中銀錢有將近十萬兩?!?/br> 敢情這小子把賭當(dāng)成營生了,皇帝繼續(xù)跑題:“賭運如何?” “很不錯?!?/br> 皇帝笑出來,“日后少去賭坊,踏踏實實當(dāng)差。若當(dāng)差得力,少不了你的賞賜?!?/br> “是?!?/br> “何國公那邊,你還是要上心,找些靠得住的人手監(jiān)視。” “微臣遵命。”蔣云初略等了等,見皇帝再無別的吩咐,便行禮告退。 皇帝望著他的背影,面上仍有笑意。毋庸置疑,對于這次君臣敘話,他非常滿意。 出色而又有明顯的短板的人,才是最好調(diào)/教的。 他預(yù)感,蔣云初會成為下一個寵臣,完全為他所用。 一直站在一旁聆聽的索長友,臉色不大好。 皇帝瞧他一眼,又笑了,“往后聽到這小子什么是非,你及時進言便是。” 索長友神色立時一緩,笑著稱是,心知事情已經(jīng)成了大半。 . 賀夫人并不知道方志曾蓄意調(diào)/戲賀顏的事:幾句話的工夫,蔣云初就到了,行人在起了沖突之后才圍攏過去,根本不知根由,后來只看到錦衣衛(wèi)指揮僉事當(dāng)街縱馬懲戒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賀顏這邊,又要當(dāng)日跟車的人守口如瓶。 是以,她聞訊后只覺是在情理之中,連驚訝唏噓也無。 賀顏對母親的反應(yīng)有些費解,“您好像一點兒也不意外?”那真不是小事,母親是不是太心寬了些? 賀夫人頓了頓,道:“便是擔(dān)心阿初意氣用事,也不會與你提罷了。” 賀顏這才釋然,轉(zhuǎn)身下帖子給蔣云初,邀他得空時相見。很清楚,離那個人越近,他心緒越是暴躁。 賀夫人則回憶起前一世方志的下場。 前世燕王登基之前,方志奉皇帝之命離京辦差,回來時已是全新的格局,位置倒是沒變,照常有差事。估摸著他是因此漸漸放松戒備,又恢復(fù)了目中無人的做派。 方志死在一場宮宴之上,四品以上官員及女眷皆看到。 原本蔣云初并沒到場,他與喧囂喜樂,從來是此岸彼岸之隔。 宴席間,發(fā)生了一檔子事:一名眉宇與賀顏有幾分相似的閨秀走到皇帝面前,毛遂自薦,要嫁蔣云初,便是為妾為奴也無妨。她是方志的義女方若。 燕王好色,見到美人,出神片刻才喚人去請蔣侯。很明顯,他不敢做蔣云初的主。 過了小半個時辰,蔣云初到了,一襲玄色道袍,一身濃烈的酒味,眸子明亮,視線如刀。 燕王殷勤地將原由說了。 蔣云初從容落座,先喝了一杯酒,才展目打量方若,問:“憑什么?” 方若施禮后恭敬道:“妾身仰慕侯爺已久,對侯爺一見傾心?!?/br> “談情分?”蔣云初語氣平靜,神色認(rèn)真,“到了什么地步?” “妾身甘愿為侯爺上刀山下火海,這條性命在情意滋長時,便已是侯爺?shù)?。?/br> 蔣云初罕見的揚了揚唇,牽出一抹動人心魂的笑靨,意態(tài)現(xiàn)出幾分慵懶,“那就去死,在這兒啰嗦什么?” 方若不語,不動,臉色漸漸發(fā)白。 燕王見這勢頭,立時幫腔,吩咐道:“沒聽到么?還不去死?”卻是連個死的道兒都不給人劃出來。 方若頸部微轉(zhuǎn),想看誰,又按捺住了。 蔣云初喚吳寬,問:“準(zhǔn)備好了?” 吳寬稱是。 蔣云初打個手勢。 吳寬揚聲對眾人揭穿方若底細(xì):她并非什么方志義女,而是方志特地尋到府中,命專人教導(dǎo)詩書文墨。 方志駁斥吳寬污蔑,請燕王下令徹查。 燕王見事情與蔣云初有關(guān),立馬選擇回避,稱頭疼,躲回了他的寢宮。 官員、命婦、閨秀見狀便要告退。 蔣云初不準(zhǔn),慢悠悠地自斟自飲。 不消片刻,錦衣衛(wèi)押著方志的四名子嗣來到宴席間。兄弟四個大的已經(jīng)娶妻成家,最小的只得四五歲。 蔣云初看住方志,目光清寒,“一次殺你一子嗣,你可以不認(rèn)?!?/br> 方志臉色青紅不定。 蔣云初問:“方若之事,是不是你蓄意為之?” 方志費力地吞咽著唾沫,底氣不足地辯駁著。 蔣云初抬手。 方志長子心口被長劍刺穿,命喪當(dāng)場。 方志又驚又怒又懼,終究是雙膝一軟,跪倒在蔣云初面前,承認(rèn)是自己想攀附蔣家才出此下策,與別人無關(guān),求蔣侯饒恕無辜之人。 “無辜?”蔣云初星眸瞇了瞇,“這世間還有無辜之人?” 方志身形晃了晃。 隨后,方志及三個兒子、方若被處以極刑,滿門抄斬,得以活命的,只有那個四五歲的孩子。 方若趕在被錦衣衛(wèi)帶出去之前,哭泣著問蔣云初:“縱然我是受人唆使,對侯爺?shù)那橐鈪s做不得假,侯爺何以如此殘酷?” 蔣云初目光森寒地睨著她,道:“貪,蠢,丑?!?/br> 方若也不知是傷心的,還是被氣的,當(dāng)下暈倒在地。 前世的方家,便是這樣在京城除名的。賀夫人當(dāng)日稱病,并沒赴宴,是聽兒媳周氏說的。因著方家長子當(dāng)眾身亡那一節(jié),周氏被嚇得病倒了幾日,后來才發(fā)現(xiàn),要習(xí)慣這種事——居然要習(xí)慣他的無情殺戮。 賀顏沒等到蔣云初的答復(fù),便知他事忙,說不準(zhǔn)何時得空,是夜,照常早早歇下。 蔣云初的確有些忙,先給莫坤開出一張名單,讓他比照著尋由頭除掉;后派人知會何岱要被他親自帶頭監(jiān)視的事,照計劃行事。 沒錯,他與阿洛早就料到皇帝會來這一手,擬定了做場面功夫的章程——任誰痛恨一個人十余年,就算隔著九重宮闕,也會對那個人的手段、路數(shù)了如指掌。 安排好手邊事,已經(jīng)很晚了。蔣云初了無睡意,索性夜探賀顏閨房。 賀顏不論是在莊子上便養(yǎng)成了獨自入睡的習(xí)慣,還是后來身懷絕技,都讓她如今不會留值夜的人在房里。 便無形中給了他方便。 他悄無聲息地走進她的寢室,聞到淡淡馨香。 趨近半掩的簾帳期間,他改了主意,不想吵醒她了,改為坐到與床榻相對的妝臺前。 月色撩人,清輝入室,在朦朧的光線中,他時不時地看她睡顏一眼。不敢凝視,那樣有時也會讓她驚醒。其余的時間,用來打量室內(nèi)陳設(shè)。 夏日里來過兩次,并沒留意,此刻細(xì)看,見布置得很是簡潔,除了那好聞的香氣、妝臺上一些首飾,簡直與男子的寢室無甚差別。 她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