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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真不能急于求成?!?/br> “就你這個教法,她能自己想學(xué)才怪。如今她最精通的,恐怕是得過且過?!?/br> “那您親自教她。” “滾滾滾!” 賀顏不知道這些,仍舊沉浸在許書窈過來作伴的喜悅之中。 許書窈膽子小,但是特別單純善良。一過來,就要把隨身攜帶的好些物件兒分給賀顏,賀顏只選了幾朵珠花,回贈一方硯臺。 平日許書窈也要跟著陸休上課。她在初學(xué)階段,陸休也沒指望她如何,鼓勵時多,催促用功時幾乎沒有,習(xí)武的事,壓根兒不提。 賀顏跑去找蔣云初告狀:“先生偏心,我那時候,可不如書窈這么輕松。是好事,可我心里不是滋味兒啊。他很少夸我,還讓我習(xí)武……”十分的怨念。 蔣云初忍俊不禁,“不是那樣。在這里,先生是對你最好的人?!标懶輰R顏那份兒心,簡直比得上望女成鳳的父母。 “我才不信。沒你一半好?!?/br> “真的,等你再大些就明白了?!?/br> “好、吧?!?/br> 許夫人住進(jìn)莊子上,先臥病了一陣,路途太長,心里計較太多,一松懈下來,身子骨倒承受不住了。 進(jìn)入涼風(fēng)習(xí)習(xí)的秋日,許夫人痊愈,開始神氣活現(xiàn)地在宅子、田莊上走來走去。結(jié)果讓她十分沮喪。莊子上全是做佃戶的平頭百姓,找不到能平起平坐常來常往的人。 回到宅子內(nèi),看著倒座房里的簡單陳設(shè),對著粗茶淡飯,念及以往的錦衣玉食,心緒更是惡劣。 許家出事前,她本想回娘家的,哪成想,許老爺交給她這樣一個差事,要她護(hù)書窈周全,盡心照顧。許家都要敗了,一個小拖油瓶,她照顧個什么勁兒? 可也不能直接扔下許書窈逃走,那樣,許家定會將她娘家拉下水,她的下半輩子還是沒指望。 只好在這里耗著。待得許家之事塵埃落定,娘家沒受牽連的話,她再離開也不遲。 不甘、怨氣太重,她便看什么都不順眼,看誰都想發(fā)作一通。 她帶了兩名婆子、兩名護(hù)衛(wèi)過來,護(hù)衛(wèi)是許老爺?shù)男母梗⒉还芩麄冊谕庠喝绾?;婆子則是她的心腹,能幫她在內(nèi)院過得如意。 日復(fù)一日的,賀顏讀書習(xí)武的時候,許夫人在內(nèi)宅一步步提點訓(xùn)誡下人,樹立威信。 趙mama和兩個一道來的婆子因著蔣云初提點在先,從不理會。其他兩個小丫鬟、四個婆子卻看不清形勢,又因賀顏、許書窈實在太小,許夫人指出的錯處也在理,是以沒多久,便將許夫人當(dāng)成內(nèi)宅的主人了。 賀顏聽趙mama說了,蹙了小眉頭,“真難辦。唉,過一陣再說吧。” 趙mama啼笑皆非,也不知這大小姐凡事往后推的毛病是怎么養(yǎng)成的。 許夫人見賀顏那邊全無反應(yīng),完全放下心來,指揮著院子里的下人重新布置了后罩房??蛇€是不滿意。一日,與賀顏商量:“大夫說過,我要多見陽光,不然還會生病。你住的正屋敞亮,能不能——” 賀顏眨著大眼睛,“你每日在院中曬太陽不就行了?要不然,跟我一起習(xí)武吧?” 許夫人:“書窈跟我住在后罩房,有些擠?!?/br> “讓書窈跟我一起住?!?/br> “……算了?!痹S夫人與她橫豎說不通,也就暫時作罷。 隨后,許夫人開始刁難許書窈,完全當(dāng)個打發(fā)時間的消遣。 起先,她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不準(zhǔn)許書窈再隨著陸休讀書。 許夫人是繼室,也是許書窈的表姨母,她不敢違背,吞吞吐吐地跟陸休說了。 陸休只說隨你。沒主心骨的孩子,他又能怎樣?總不能跑去后院跟個女人爭辯吧? 賀顏不明所以,見許書窈心甘情愿的樣子,沒心沒肺地為她高興了一場:不用學(xué)東西的日子,多舒坦啊,太讓人羨慕了。 陸休無意間聽說,鼻子都要氣歪了。小氣包子笨起來也是真笨。 賀顏想象不到的是,自己讀書習(xí)武的時候,許書窈在學(xué)著做針線,達(dá)不到要求就要受罰。 對此,許夫人的理由是:女孩子會什么都是虛的,有一手出色的針線最要緊,京城諸多高門大戶,包括林府,都是這個態(tài)度。 因她搬出京城高門大戶,連趙mama都被唬住了,以為風(fēng)土人情不同,京城就是那樣一個藏龍臥虎也……莫名其妙的所在。是以,一直猶豫著,沒敢跟賀顏說許書窈的現(xiàn)狀。 尋常下午,賀顏也會留在陸休的書房,做工筆畫、學(xué)算術(shù)。 蔣云初上課的地方在東跨院。陸休來回走三兩趟,半日也就過去了。 這天,賀顏提前做完了功課,十道算術(shù)題都解對了,一小幅工筆畫也順利完成。 陸休看過,很滿意,給了她一把糖,“回吧?!?/br> 賀顏收拾起小書箱,道謝后,高高興興地返回內(nèi)院。 陸休瞧著她的背影,才不攢掩飾心頭贊許,笑微微地去了東跨院。 賀顏回到正屋,匆匆忙忙地洗漱之后,便要去找許書窈。 趙mama一臉為難地阻攔:“小姐還是傍晚再去吧。” “為什么?”賀顏問,“她又不做功課,不是隨時可以見我?” 趙mama暗暗嘆一口氣,“林小姐不用習(xí)文練武,卻要每日做針線,做不好便要受罰。今日林小姐不知怎的,擰上了,不肯碰針線。許夫人便說她忤逆長輩,讓她罰跪呢?!?/br> 賀顏頸子梗了梗。居然還有這種事?她顧不上多想,拔腿就往外跑,險些被門檻絆倒。 趙mama急匆匆趕去扶穩(wěn)她。 賀顏腦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你找一個婆子,告訴先生和云初哥哥。這種事,不對?!钡览硭v不出,只確定這種事太荒謬。 “是!” 秋日明澈的陽光下,許夫人悠閑地坐在廊間嗑瓜子,許書窈雙手高舉著熱茶,跪在天井。 “說,你錯了沒有?”許夫人問道。 許書窈忍著雙手疼痛,哀求道:“我想讀書寫字,實在做不來針線。您就成全我吧,我求您了。” 許夫人哼笑一聲,“你父親把你交給我照顧,便是讓我代替他,好生教導(dǎo)你。女孩子學(xué)那些沒用的做什么?跟你說了多少遍,你卻全當(dāng)了耳邊風(fēng)!” 許書窈咬住嘴唇,滿心的不認(rèn)同,卻不能辯駁,總不能把賀顏拿出來說事,萬一許夫人連賀顏的課業(yè)都阻撓,她不就是害了好朋友么? “再不知錯,往后每日,你都要受罰?!?/br> 語聲未落,賀顏帶著趙mama、劉婆子趕過來。 許夫人面色一僵,本想起身,看看本屬于賀顏如今卻在自己跟前當(dāng)差的下人,心就定下來,坐著沒動。 許家的事,不要說一個五歲的小孩子,便是成年的人,也不敢說看得透虛實,不敢摻和。 賀顏視線逡巡一番,見到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