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2
他們寬寬心?!?/br> “……”洛十三蹙眉。 “安排相見而已,對我們只是小事一樁。這事兒就聽我的吧?” 洛十三凝視著他,“你考慮清楚了?” 蔣云初頷首,“聽話,好么?” 洛十三又看了他一會兒,有些無奈地笑了,說:“好?!睆男〉酱?,云初更像他的哥哥,什么事都為他考慮到了。 . 翌日,蔣云初到賀府見賀夫人。 手札上并沒點出賀家的隱憂是什么,而不論賀夫人是否知曉,他都該如實相告:萬一不知情,就要長期提心吊膽地度日。那可是顏顏的母親,他希望她心安一些。但在告知之前,得做些鋪墊,試探一二。 賀夫人也正想見他,問問有無進展,見禮落座之后,寒暄兩句,她笑道:“園子里的花開得不錯,我們?nèi)タ纯矗俊闭f的話不能讓仆婦聽到,又不能與他關(guān)起門來說話,只能想這種轍。 蔣云初自是從善如流。 到了后園,走在湖畔,賀夫人讓下人遠遠隨行。 蔣云初道:“今日得跟您聊些賀侯爺相關(guān)的舊事,知道您的態(tài)度,我才知道如何行事?!?/br> 賀夫人笑著頷首,“應(yīng)當?shù)?。你指的舊事是——” “賀侯爺?shù)纳乐弧!?/br> 賀夫人腳步頓了頓,轉(zhuǎn)頭看著他,輕聲道:“他的至交,是景國公、何國公和你父親?!闭f著,眼神一黯,“景家的慘案、你雙親的突然離世,對他的打擊特別大。賀家經(jīng)歷過牢獄之災(zāi)后,他說,往后行事只為孩子們著想。他再沒跟我提過昔年三位友人,我當然更不會提,提起來,也只有扼腕痛心,更覺無能為力。” 蔣云初斂目微笑。賀師虞做到了,所做一切,可不就是在為孩子們著想,不止自己膝下的兒女,還有景家的孩子。 賀夫人回憶起往事:“顏顏被送到莊子上那三年多,他得知你也一直在,特別高興。你們回來之后,他看到你,應(yīng)該挺難受的。 “我也是。 “最早我們四家的女眷相互走動著,你和景家的孩子,我都見過,喜歡的不行。 “做夢也沒想到,你們會在幼年經(jīng)歷那樣大的風雨。 “那種事,我見到你,總想提,又不敢提。 “沒法子的事,日子總要過下去,看到你和顏顏結(jié)伴長大,我想的更多的便是日后了。 “說起來,要不是你年歲小,又有陸先生那層關(guān)系,侯爺大概不敢讓顏顏與你常來常往。要顧忌的太多。” 說到這兒,她眼中有了歉意??偸怯X得,在那樣的淵源之下,她與賀師虞對這孩子不夠好。 蔣云初微笑,“明白,大局為重?!蓖A送#瑔柕?,“如果侯爺瞞著您,為我和景家做什么事,您——” 賀夫人一愣,繼而笑道:“要是那樣,你怎么看?” “我是蔣家的孩子,自然感恩戴德?!?/br> 賀夫人這才回答他:“要是那樣,就好了?!闭Z氣似是嘆息一般。 要是那樣,賀師虞便仍是她年少時認識的男子,重情義、有血性。 要是那樣,賀家便不會有與蔣云初反目之日。陸休的得意門生,焉能不知善惡不辨是非?前世若不是痛入骨髓,絕不會偏激行事。 蔣云初聽出了一些弦外之音,卻是明白,做長輩的,有些話沒法子與他說透。 “其實,侯爺已經(jīng)那么做了?!笔Y云初神色誠摯地看著她,“他在為景家未雨綢繆,盡自己的一份力。您先前所說的賀家隱憂,便是此事。此事我能辦妥,已經(jīng)請他罷手?!?/br> 賀夫人身形一震,“他……他到底做了什么?” 蔣云初對她的反應(yīng)看得一清二楚,心里便有數(shù)了。他刮一下眉骨,“侯爺近幾年一直在尋找景家后人?!?/br> “居然有這種事?”賀夫人滿臉茫然地看著他。 “千真萬確?!?/br> 賀夫人環(huán)顧周遭,腳步輕飄飄地走到就近一張長椅前,落座后,絞緊了手里的帕子,好一陣才鎮(zhèn)定下來。 蔣云初走到她近前,很少見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件事,我不告訴您,您心里就總不踏實,告訴您,又擔心您與侯爺生嫌隙?!?/br> “怎么會呢?不會的?!辟R夫人微笑,“能不能與我細說原委?只管放心,他不想讓我知道的事,在他面前,我就會一直裝作不知道,直到他告訴我。” 蔣云初感激地一笑,“您能體諒我與侯爺,再好不過?!彼€真怕弄得兩面不是人。隨后,他梳理一下思緒,將賀師虞尋找景家后人的事情如實道來,隨后,索性將近期的事也合盤告知。她是最應(yīng)該知情的人。 賀夫人聽完,心頭一動,想到了很多事,險些落淚。她輕聲問:“景家的后人,現(xiàn)在是不是叫洛十三?” 蔣云初說是。她如何得知,他也沒問。 賀夫人飛快地擦了擦眼角,定一定神,看住他,讓自己暫且只顧及眼前事。 她就說么,他這種人,別說提前幾個月提醒,便是提前幾日,也能扭轉(zhuǎn)局勢。 “做得好。”她滿臉欣慰的笑,“如此,我心里也就真踏實了。你和顏顏的親事已定,日后賀家的事,你更要費心些。侯爺不見得比你辦事更周到,他那心思是好,擔負的兇險卻太大,若是被惡人抓住把柄,連你都要被殃及?!?/br> “我會竭盡全力,我們凡事商量著來?!?/br> 賀夫人點頭,再點頭。 蔣云初看得出,她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消化掉那些事,又說了幾句話,便道辭離開。 賀夫人親自送他到垂花門外,看他走遠,才折回內(nèi)宅,去了自己的小書房。 她遣了下人,坐在窗前的圓椅上,開始整合前世今生一些事。 前世,賀師虞對梁王低頭,定與景家有關(guān)。 如今看來,沒別的可能。 只能是這樣。 怪不得,前世云初說,與賀家無話可說。到了那地步,還能說什么? 怪賀師虞不該尋找已經(jīng)與他成為至交的景家后人么? 初衷沒有人能不理解,只是代價過于慘重:一時的取舍,決定了賀顏鋌而走險、玉石俱焚。賀顏,是他的命。 而前世最終,云初并沒放棄賀家與景家—— 讓賀朝鎮(zhèn)守西域,給的兵權(quán)越來越重,給的將士無一不是最精良的。 他要賀朝為百姓為官、守城,更要賀朝來日清君側(cè),推翻昏君與佞臣當?shù)赖某ⅲ龀痔拥腔?。從不曾點名這一點,可很多人都看出來了,大多數(shù)樂見其成,少數(shù)跳著腳地反對。反對的,自然是自尋死路。 他讓人痛心的地方就在這兒:明明自己可以做到,卻任性地選了歧路。 也是啊,一個已經(jīng)瘋魔了的人,只有昏君才會允許他有道理或沒道理地報復(fù)、宣泄怒火。 賀朝的妻子周氏,逢年過節(ji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