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枝怕死怕老，平時保養(yǎng)得好著呢，不可能跳湖自殺的。她肯定躲在某個地方打牌。”

“她不是自殺，是他殺。”

洪十六皺緊眉頭不說話了。

“尸體的手指骨折了三根，看樣子應(yīng)該是接受過治療。你知道你母親的手骨折嗎？你什么時候看見過她？最后一面是什么時候？你們有過聯(lián)系嗎？”

警察這幾句話岳涯聽著有點咄咄逼人。

“警方確認(rèn)就是李麗枝嗎？李麗枝一直打牌賭錢，還是剛進臘月和我們聯(lián)系過?！?/br>
“根據(jù)李麗枝失蹤的時間，初步肯定是她。進一步確認(rèn)需要洪先生做個DNA對比。”

高健助手看著洪十六。

“麻煩洪先生配合我們工作，做個對比吧。也好展開下一步的工作?！?/br>
岳涯把洪滿山送回紅樓，囑咐服務(wù)員把老爺子看住，跟洪十六一塊去警局。

采血做DNA，卻沒有讓洪十六就這么離開警局。

“想去看看尸體嗎？”

“不想看?！?/br>
洪十六搖頭，助手有點鄙夷了，如果對比結(jié)果出來了，是李麗枝，那他們就是親生母子，當(dāng)兒子的這時候都不看一眼？對洪十六特別有意見。

“怎么說都有可能是你母親，你當(dāng)兒子的，，，”

“如果她死亡超過三個月，在河里已經(jīng)腐爛了，我不可能認(rèn)出她的骨頭。再來，我五六歲我媽就離婚不管我了，我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特別的標(biāo)志一眼就能認(rèn)出來。沒意義，何必去看一眼？”

“畢竟是母親吧?！?/br>
洪十六看著助手冷笑出聲。

“從沒管過我吃飽穿暖的母親？十三歲我就打零工賺錢給她打麻將的母親？不管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再壓榨我要錢的母親？用我meimei尸體換兩百萬跑了一口氣輸?shù)魩资f的母親？還是說，一次次欠下高利貸賣兒賣女的母親？警官，你母親肯定是一個特別好的大媽，可惜我沒有?！?/br>
助手有些尷尬了，摸摸鼻子，側(cè)面了解過洪十六，只知道他父母離婚，贍養(yǎng)母親，卻沒想到有這么多事兒。

“她活著，我不想見她。我會把她送去養(yǎng)老院養(yǎng)老。真的是她的尸體，我會收回去火化安葬。清明寒食的祭拜，你不知道我們母子之間的事情，就別用你的道德標(biāo)準(zhǔn)衡量我?！?/br>
“站著說話不腰疼?！?/br>
岳涯總結(jié)，誰要攤上李麗枝，不氣死那就是身體好的。

助手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那你知道她和誰結(jié)仇了嗎？”

“結(jié)仇的多了，打牌欠賭債的，借高利貸還不上的。還和她男人分贓不均呢?！?/br>
“借高利貸？”

“她不是拿著那兩百萬跑了嗎？估計是和她男人分贓不均，她男人跑了，她欠了十萬高利貸，還是我們把她弄回來的。還了十三萬的賭債?！?/br>
“那是你們最后一次見面？”

“我男朋友去外地出差，他的電影拍攝，恰好就在那附近，就把她弄回來了。手骨斷了三根，我?guī)メt(yī)院治療，就住在我家，天亮趁家里沒人就走了。從此失去行蹤?！?/br>
“你恨她？”

“恨?！?/br>
“她給你惹出很多事情？”

“對?！?/br>
岳涯皺了下眉，桌子底下拉住洪十六的手，這問話方向不對勁。

“當(dāng)天晚上，你們鄰居說，你們有過爭吵？”

“她要走，我不讓她走。我怕她出去還打牌欠外債，讓她在家里躲一躲。就這么起的爭執(zhí)。”

洪十六回握住岳涯的手，知道他的意思，說話要小心點了，不能讓警察抓住什么把柄。

“你不是恨她嗎？這時候怎么還要管？”

“我再恨她，她還是我媽。我能看著別人把她弄死嗎？十幾萬的賭債我都還了，要是我不管，我何必給她還賭債？她要被高利貸弄死我不是更沒責(zé)任嗎？”

助手客氣的笑笑。

“等對比結(jié)果出來以后，再和你詳細(xì)了解情況。麻煩你最近不要外出?！?/br>
洪十六答應(yīng)著，岳涯陪著他一起離開警局。

“好端端的她怎么又冒出來了？”

岳涯知道，其實不用做對比就沖那三根斷了的手也絕對是李麗枝，什么時候死的呢？被誰弄死的呢？

“我一直以為她跑了?！?/br>
因為不想給希希超度，李麗枝跑了。也許躲在哪個犄角旮旯，也許去找她姘頭，真沒想到她會死了這么久。

“你聽警察的意思了嗎？他對你有所懷疑了，我估計對比結(jié)果一出來，肯定用配合警方調(diào)查的理由先帶你去警局，至少要二十四小時?，F(xiàn)在的情況對咱們不利?！?/br>
“對我不利有什么關(guān)系，又不是我殺的?！?/br>
洪十六不覺得，就算是警察的問話方向不對，但李麗枝怎么死的他們真不知道。

岳涯揉揉太陽xue，覺得這事兒不能小看，開始打電話。

“我早就聯(lián)系過幾個打刑事案件的律師，先找律師，有備無患?！?/br>
還好提早就做了準(zhǔn)備，和律師一直有聯(lián)系，先準(zhǔn)備著，別等到時候了再找律師還費事。

岳涯一直和律師交談著，說起這個案子的前因后果，下一步怎么做。

“警方?jīng)]有逮捕令也就是二十四小時的配合調(diào)查，超過這個時間我就會介入這件事情?！?/br>
律師給與建議，岳涯有些嘆氣。

估計洪十六要吃點苦了。

“不知道就不知道，不要說別的，怎么問前后一致，說話之前要有所思考，不要讓警方抓到把柄。”

“沒事的，不就是問話調(diào)查嗎？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他還能像電視劇里演得那樣，打暈我按手印制造冤假錯案？要真這樣，你還不劫法場啊。”

“我就學(xué)米帥，把地形圖紋身上，挖地道帶你越獄。”

洪十六笑了，捏捏他的手。

“別cao心了，問就問唄?！?/br>
岳涯想的比洪十六更深。

“我奇怪的地方是，你說，這個新聞播了三天，咱們倆都沒人注意，壓根就沒想過會是李麗枝。李麗枝在這里除了牌友就是欠高利貸的，誰認(rèn)識她啊，她失蹤這么久了，壓根就沒人找過她。怎么死了三個月都快被魚吃了，都那樣了，警察能找上咱們?nèi)フJ(rèn)尸呢？咱們也沒報過關(guān)于李麗枝失蹤的的警啊。警察怎么找上來的？他們怎么就認(rèn)為那是李麗枝呢？”

是啊，一般情況下遇上這種尸體刑事案件，警察肯定會從失蹤人口里去找，先從走失案件里挑選符合情況的，通知家屬去認(rèn)認(rèn)。

要是尸體沒有腐爛還比較容易辨認(rèn)，就這種，不可能認(rèn)出來了。

新聞播了三天，沒人去認(rèn)領(lǐng)。怎么就警察突然找上了洪十六？

再說，李麗枝人緣差死了，誰會報警說她失蹤了讓警察去找啊，洪滿山大腦萎縮，洪十六恨她恨得要死，希希沒了，就一個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