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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說道,“天底下最能驅(qū)使人的,唯‘利益’二字爾。有如此多現(xiàn)成的勞力為凈蓮司滅蝗,競爭一大,價格壓低,能買得起蝗蟲吃的百姓也就越來越多,買主一多,商家就更愿意捕捉蝗蟲,如此一來不出七日,蝗災(zāi)便可得到控制,可不比賀蘭慎那日夜奔波不休、累個半死的法子要好些?” 方才還憂心忡忡的朱雀頓悟,佩服道:“所以,裴司使一開始就算計好了?” “可是有個漏洞。”靳余歪著頭思索道,“若那些人也跑到東郊去捉蝗蟲了,豈不是幫了賀蘭大人他們?” 裴敏笑道:“賀蘭慎的地盤遠(yuǎn),我們的地盤近,那些做生意的俱是人精,又怎會舍近求遠(yuǎn)?自然要等城南近處的蝗蟲吃得差不多了,才會去遠(yuǎn)的地方繼續(xù)捕捉?!?/br> 聽她這么說,朱雀為方才懷疑裴司使而慚愧不已,望向她的眼神越發(fā)恭敬。 作者有話要說: 裴敏:萬物皆可油炸……吸溜! PS:裴司使很會吃東西,但她的廚藝特別特別糟糕,用狄彪的話來說就是:“老子寧愿去和狗搶shi吃也不吃裴司使做的菜!” 聞言,裴司使淡定問狄彪:“所以狄執(zhí)事,shi是何滋味?” 而賀蘭慎雖然主吃素,卻做得一手神仙好菜。 感謝在2020-04-04 17:25:54~2020-04-05 17:14: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Fish 5瓶;19658797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十四章 二月中,長安城外的飛蝗已基本消滅,剩下的善后清理事宜便交給各縣丞處置。凈蓮司和賀蘭慎的人相繼收隊,前后所差時間不過一日。 為了這一天的勝負(fù)之分,辰時集會時,正堂內(nèi)已吵得不可開交。 “你們遲一日也是遲,還是乖乖認(rèn)輸,跪下來叫我等一聲爺爺!”眾多爭論聲中,狄彪洪鐘般的嗓音清晰傳來。 “輸?shù)拿髅魇悄銈儾艑?!城南郊外的蝗蟲十之八九都是商販廚子們抓的,并非凈蓮司的功勞。”嚴(yán)明原想要挫凈蓮司銳氣,卻未料是一巴掌打到了自己身上,不由握緊雙拳呼吸急促道,“你們凈蓮司作弊!” “就是就是!耍些旁門左道,斷不能算數(shù)!” “放屁!當(dāng)初訂下賭約時,只說誰先消滅自己所管之地內(nèi)的蝗蟲便算贏,可沒限制用什么法子!堂堂羽林衛(wèi),別輸了就跟只縮頭王八似的不認(rèn)賬,當(dāng)初下賭時,你們不能挺能吠的么!” “吵吵嚷嚷的頭都疼了!”師忘情皺眉怒嗔,隨即望向裴敏道,“既然沒司藥堂的事,我就回去煉藥了,不奉陪?!?/br> 說罷,竟還真的起身就走,絲毫不給上頭兩位上司留顏面。 “賀蘭大人,發(fā)個話罷?”裴敏看夠了熱鬧戲,心中暢快無比,將矛頭引向一旁靜坐的賀蘭慎,“到底是輸是贏,你給個結(jié)果?!?/br> 廳內(nèi)的爭吵也漸漸平息,大家分成兩派,都不約而同地望向賀蘭慎,或焦急或嘲弄,且看他怎生應(yīng)付。 “現(xiàn)在論勝負(fù),未免言之過早。”賀蘭慎依舊是那副端莊沉穩(wěn)的模樣,從裴敏的角度,可清晰看到他眼尾的一點朱砂小痣,十分俊俏。 下面異議聲漸起,賀蘭慎不慌不忙道:“飛蝗雖基本捕盡,但藏在土壤中的蟲卵卻并未清除,若不處置,不到一月飛蝗亦會死灰復(fù)燃。是輸是贏,現(xiàn)在未有定論,還需往長遠(yuǎn)來看?!?/br> 說罷,他側(cè)首對上裴敏張揚的視線,問:“裴司使,你認(rèn)為呢?” 裴敏一時猜不出賀蘭慎這番話是不服輸,還是真的在為大局考慮??善f得又有些在理。 忖度了片刻,裴敏彎唇一笑,瞇著眼說:“我認(rèn)為,賀蘭慎大人說的極是!” 此話一出,就等于給了羽林衛(wèi)一個臺階下,將賭局的勝負(fù)無限延期:蟲卵在地底,rou眼無法捕捉,誰知道什么時候能完全消滅,亦或是怎樣才算完全消滅呢? 凈蓮司的吏員嘩然,不明白裴敏為何要放棄唾手可得羞辱賀蘭慎的機會。尤其是狄彪,一拍桌子怒道:“扯卵蛋!這樣的整法根本不會有勝負(fù),何時才是個頭?” “好啦狄執(zhí)事,別總是憤世嫉俗的,雖說咱們做慣了惡人,但關(guān)乎民生大計還是要謹(jǐn)慎些,若是春耕前孵化了下批飛蝗,沒了糧食,凈蓮司的俸祿也就泡湯了!” 何況裴敏以天后的名義想出油炸飛蝗的法子,“蝗蟲噬我谷,我啖蝗蟲rou”,百姓們既xiele憤又裹了腹,對天后的擁戴比以往更甚,裴敏的目的已然達(dá)到,再爭一時之利也無甚意義。 想到此,裴敏朝自己的下屬擺擺手道:“諸位先下去罷!這些日子辛苦大家了,都去李主簿那兒領(lǐng)賞錢,將前些日子賣蝗蟲的所得一并分了。” 見有賞銀,凈蓮司眾人轉(zhuǎn)怒為喜,越發(fā)得意猖狂,而羽林衛(wèi)卻只有干瞪眼的份兒。 賀蘭慎示意嚴(yán)明、陳達(dá)等人也退避,偌大的廳堂內(nèi)只剩他與裴敏二人。 見賀蘭慎并無挫敗之意,裴敏覺得好生無趣,正起身欲走,卻被他輕聲喚?。骸芭崴臼沽舨?。” “叫我?”裴敏頓住,在‘回去睡回籠覺’和‘留下來陪小和尚’之間猶豫了一會兒,終是慢騰騰又坐回席上,拖長語調(diào)問,“何事?若是不服氣要找我論辯輸贏,我可不愿意多費口舌。” “非是論輸贏。裴司使的厲害,賀蘭已領(lǐng)教,故而有一事請教?!彼寡壅戆笌咨系募垙埞?,神情始終無波無瀾,看得出的確沒有什么功利心。 裴敏樂了,噗嗤一聲道:“難得難得,我這個只會旁門左道、臭名昭著的惡吏,竟然也有值得賀蘭大人請教的地方?說罷,可得把話說好聽些,哄得阿姐高興了才為你解惑?!?/br> “是關(guān)于蟲卵之事?!辟R蘭慎沒理會她輕佻的言辭,將公文歸攏疊放整齊,方道,“裴司使認(rèn)為,該如何殺去土地里埋藏的蟲卵?” 他神情罕見的認(rèn)真,裴敏沒忍心再開玩笑,想了想才道:“獎勵耕種,將土壤重新翻過,然后……然后再命人多養(yǎng)些雞鴨鵝,放養(yǎng)田間啄食?” 賀蘭慎頷首,沉吟道:“蝗蟲怕濕冷,還需澆水灌地,使其無法孵化。若是能讓司藥堂配副驅(qū)蟲的方子交予各縣衙調(diào)制,蝗災(zāi)必能消滅得更徹底些?!?/br> 裴敏曲肘抵在案幾上,吹了吹指甲道:“有賞錢么?師忘情那臭脾氣你也見著了,沒有些好處,怎么能使得動她?” 賀蘭慎一皺眉,很快松開,淡淡道:“要多少?” 他儼然當(dāng)真了,裴敏憋不住破功道:“逗你玩兒的呢!我去和師姐說,三天內(nèi)方子配好給你,賞錢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