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7
書迷正在閱讀:推倒教父接班人、每次吵架他都在撒嬌、美味之旅、養(yǎng)反派后我回來了、那個無心無情的丁朗月(H)、陰陽里、不堪言、夏光、霸王寵姬、萬水千山
意思是,”阿笙語調(diào)是冷而澀,“我喜歡別的郎君,也很不錯是嗎?” 阿笙想要喜歡世間上的任何一個郎君,也許都不必這么辛苦。 可這從來不是想不想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的問題。 在這種時候,在這樣的情況下,崔珩晏他居然還敢說出這樣的話。 本是因著公子對自己的身體不掛心而說氣話的阿笙,這下更是覺得一腳踩在火焰上,整個人都燃燒起來:“公子竟是這樣想的,很好,那我來日就讓祖母拿出花名冊,全王都郎君的畫像都訂裝在上面。說不定還能聽聽公子的意見,讓我好好擇一位好夫君呢?!?/br> 她看崔珩晏只是淡笑著不說話,更是口不擇言道:“公子想留著那手札就放在你那里吧,反正都是從前的舊事,誰稀罕?” 風(fēng)聲更近,一時之間,阿笙只能聽到自己氣喘的呼吸聲,公子干凈的眼眉微彎,投下的是一片靜謐的河。崔珩晏的笑容像是糊上去的脆弱,明晃晃的,仿佛隨時都會脫落下來,然而并不曾。 崔珩晏就合該永遠(yuǎn)都是鎮(zhèn)定自若的公子璜。 隨即他輕聲說:“我知道了。” 中記載,人生有八苦。 生、老、病、死、怨憎恨、愛別離、求不得。 剩下的一個是五盛因苦,色受想行識皆在頃刻間顛覆,阿笙能察覺到自己的舌尖溢出的苦意,眼睛明明是干澀的,心里卻在下一場雨。 是誰說不要打著愛的名頭口出惡言,最后回落的傷害到底還是累積到妄言的人身上,連點在木屐上面的腳尖都灼燒著痛意。 兩人最終不歡而散。 然而,公子到底知道什么了? 這種事情,阿笙自然不得而知,然而她知道謝二小姐謝涵秋是快笑到滿床榻打滾了,“你們兩個也太有意思了一點?!?/br> 一邊郁悶的阿笙終于隱約感覺到了一點之前百葉的感覺,恨不得沖上去捏她的臉,“哪里有意思?我恨不得拿那本手札劈死他?!?/br> 謝涵秋抹掉眼角笑出來的生理性淚水,就快要岔氣了,“有什么話非得憋在心里頭,不能好好說,你們兩個也不怕把自己憋出病來,怎么像小孩子吵架一樣?” 是的,自從那次夜探公子后,阿笙就已經(jīng)在謝涵秋驚愕的視線下,把之前崔府的事情基本都講明。在這位聰穎的女郎接連逼問下,別說是崔珩晏的事情,就連小狗寒寒的過往,阿笙都被迫交代清楚了。 謝涵秋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也就是說,當(dāng)初崔小公子之所以能察覺到那藥的不對,是因著小狗寒寒的病逝。不過那時候他也不大吧,居然還能和崔大夫人維持母慈子孝的樣子來?” 細(xì)細(xì)想來,甚是恐怖。 阿笙之前倒是沒有往這個層面上想過,但是聽謝涵秋這樣一說,反而覺出來了味兒。 這廝也太能裝了一點兒,這么大的事居然就一直埋在心里頭,從來都沒有講出來,而是自己暗自籌謀,憑借自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謝涵秋嘖嘖感嘆道:“本來我還總是埋怨劉異曲是個榆木腦袋,完全一根筋,現(xiàn)在這樣對比看來,心較比干多一竅的公子倒是更恐怖啊?!?/br> 什么水晶玲瓏心肝?阿笙恨恨地扯著帕子,罵道:“這就是個傻子?!?/br> 看她小臉都揉皺成一團(tuán)的樣子,謝涵秋倒是笑得更加逾大聲,她拍拍阿笙的肩:“jiejie,別怕,劉異曲不是有蘇屠醣可以來救你的小公子嗎?” 說到這里,阿笙才意識到什么,正色道:“我之前因著心急,倒是忘記問你……” 阿笙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jīng)被謝涵秋截斷,“可需要我?guī)湍泸_一騙老祖宗?” 原本斂容的神色微頓,阿笙輕聲說:“我們一起去蘇州吧。” “才不要呢?!敝x涵秋輕輕眨眨眼,“距離產(chǎn)生美。就是得讓阿笙你這樣兇悍的女郎狠狠治一治劉異曲,讓他認(rèn)知到不是天下的姑娘都脾性這么好,他才能意識到我這樣柔婉賢淑的性子是多么難得?!?/br> 好啊,原來是把她當(dāng)靶子呢。 阿笙掐著對方的腰,細(xì)聲道:“誰性子兇悍?誰脾性不好?” 就像阿笙一樣,謝涵秋也極為怕癢,當(dāng)下她縮成一團(tuán)不住討?zhàn)垼骸拔?,我脾性不好,你可要好好開解一下這個榆木疙瘩,讓他開開竅。曲音雖好,那也不能當(dāng)飯吃啊?!?/br> “怎么不能當(dāng)飯吃了?”就在阿笙盡職盡責(zé)把這番話帶到的時候,劉異曲反而驚詫地抬起了眼睛,好像是聽到了極為不可思議的話,“飯可以一日不嚼,樂音卻不可或缺?!?/br> 說到這里,抱著八角琴的劉異曲沉吟道:“不過,你說的有道理。曲音自然不能當(dāng)飯吃,它既是比粳米更能飽腹,也能令我神魂顛倒、忘卻一切。” 用你走調(diào)的琴音嗎? 當(dāng)時在甲板上,阿笙被咸腥的海風(fēng)吹得頭暈?zāi)X脹,差一點就把這句話給吐出來,所幸她還有基本的理智,在最后的關(guān)頭,憑借著念叨“蘇屠醣”“蘇屠醣”“蘇屠醣”三字真經(jīng),硬生生地把就要呼之于口的心里話給咽了下去。 這倒不是阿笙有多挑剔,畢竟她自己小時候吹笛子,那也是人憎狗嫌的,因而她自認(rèn)為包容度算是異常高的。 直到,直到阿笙欣賞了一出劉異曲用那副破破爛爛的贗品八角琴,給她拉了一首。 彼時黃蓉蓉的月亮爬得老高,就連一起一伏的海水都映著金黃的甜美色澤,流淌著的漿液都是甜味的流沙,好像下一刻就可以咀嚼到蜜糕的芬芳。 阿笙肅容靜坐,準(zhǔn)備聆聽因癡迷樂音而聞名遐邇的大師劉異曲演奏。 有些時候,聽著別人悠揚(yáng)的曲子,阿笙會幻想自己其實是廣寒宮的仙子,完全沉浸在對方的曲音世界。 有些時候,縱然對方拉的有一些磕磕絆絆,阿笙也會鼓勵地不住點頭,夸對方是未來的大家,只要勤加修煉,必然能出人頭地。 更多的時候,阿笙會悄悄地走神,下意識地打著節(jié)拍,直到最后一個旋律拉完猛地睜開眼睛,暴風(fēng)驟雨式鼓掌,嘴里不停叫好。 但是,在期待已久的劉異曲拉出第一個聲調(diào)的時候,阿笙第一次希望自己可以變成一頭牛。 這樣的話,在半刻鐘耳朵和心肺被折磨到不停絞痛的時候,面對著劉異曲興致盎然求師姐點評的表情,阿笙還可以誠懇道:“你的技術(shù)太高,然而你這是在對牛彈琴?!?/br> 她層次太低,完全領(lǐng)略不到這樣的神的領(lǐng)域。 于是當(dāng)時阿笙只能委婉地勸說:“依我個人來看,你的曲調(diào)過于高深,不是不好,就是可能會有一些曲高和寡?!?/br> 換言之,就是她聽不懂。 再直白一點,實在、實在、實在太難聽了,哪怕是原本抱著“閉著眼睛夸獎”念頭的阿笙,在八角琴尾音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