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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行業(yè)。 所以說,盡管崔珩晏的師父是個有著傳世美談的儒仕,也遮擋不了他是個奇葩的事實:在師父看來,只有走遍天下,看盡山水,體驗過各行各業(yè)的輝煌與起步時的艱辛,才可以設(shè)身處地為黎民百姓思索。這才算是入了仕,可以做官了。 但不管怎么說,他們不應(yīng)該至少半年后才回來嗎?怎么現(xiàn)在就回來了? 阿笙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崔珩晏的到來也算是為死水一樣沉寂的崔家?guī)砹嘶盍Α8魈幍氖膛┥献钯F重的衣裳,稍微打扮一下都是美麗的豆蔻年華,巧笑嫣然地微微一笑,便是這緊閉大門里頭最好的風(fēng)景線。 到哪里崔珩晏都被包圍著問東問西,到哪里都是花團錦簇。 也是,如此清雅的少年郎聲音清悅地問安,誰不喜歡呢? 阿笙沒有心情再和雙桃爭辯,匆匆從崔姑母的膝蓋上起身,沉默侍立一旁。 崔姑母很愉快:“阿璜怎么這次回來的這么快?” 璜,是崔珩晏的字。 不等他回答,打簾的小丫鬟已經(jīng)快嘴快舌:“他的師父讓小公子獨自行商,賺到一萬兩才算完成任務(wù),其他人最短的都要三兩年,師父給他的預(yù)估,也是最短需要一年。” 結(jié)果,半年不到,崔珩晏就回來了。 可想而知,他的師傅怕是早就惱怒,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了。 崔珩晏不以為意:“渝都風(fēng)景很好,市井人情也很有意思。我?guī)Щ亓诵┬|西,也不值錢,就給弟弟meimei們頑罷?!?/br> 說著,旁邊的小廝已經(jīng)把滿滿的三盒子的東西呈了上來。 崔姑母親自接過來打開一看,確實都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但是勝在奇巧有趣,正適合小孩子,而且摔了打了也不心疼。 崔姑母知道這是崔珩晏給她做臉子,讓她施人情給小輩,好讓她在府中也過得好一點。 她感動不已,欣慰道:“你有心了,那我就不客氣,收了小輩的東西了?!?/br> 她張羅著讓他趕緊坐下:“好孩子,你可用過早膳了?” 崔姑母問到一半停住了,笑著拍了一下額頭:“看我真是傻了,你必然在老太太或者你母親那邊用過膳,才來請安的。” 不想,崔珩晏卻飲了口茶:“還不曾用過,那就叨擾姑母了。” 公子端著茶杯的姿態(tài)澹雅,隨著年歲的增長,更是添了幾分說不出的逸致風(fēng)流。 可對于阿笙而言,這卻是噩夢在現(xiàn)實上演,崔珩晏捏著茶杯的角度,都分明和那夢中一模一樣。 這回,崔姑母便是一直在關(guān)心剛剛歸家的小公子,也不可能察覺不到阿笙的面色蒼白。 崔姑母擔憂地問:“阿笙,你這是怎的了,是不是身子不爽利?” 依稀感覺到公子的注意力也跟著轉(zhuǎn)到自己身上,阿笙當下順著話回答:“許是昨晚上受了寒,沒有睡好?!?/br> 這下崔姑母連忙放下筷箸,“那你快回房歇著吧,若是生了病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會兒讓膳房的人把粥食端到你房里?!?/br> 阿笙還欲推拒,便聽到公子聲音淡淡:“若是不舒服,就還是養(yǎng)好再來,免得姑母為你掛心。” 聞言,阿笙身子一頓,側(cè)身向崔姑母行了個禮,“那我就不擾主子們的興致了?!?/br> 她目光守禮地擱在自己的裙袂上,卻在轉(zhuǎn)身時,悄悄向崔姑母俏皮笑一下以示安慰,然后就無聲退下了。 阿笙走掉了不打緊,原來氣氛熱鬧的堂屋也不知不覺降下溫度,就像為公子新添的熱茶一般逐漸涼透。 唯有大丫鬟雙桃氣得幾乎咬碎一口銀牙:不過一個小姐身子丫鬟命的玩意,還值得主子們掛心! 雙桃發(fā)現(xiàn)崔珩晏身邊的小廝不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因而也不顧自己越矩,上前兩步,柔聲問有些心不在焉的崔珩晏:“公子想拿什么,可需要奴婢幫您裝起來?” 崔珩晏摩挲袖子里筒狀東西的手一頓,聲音清悅:“沒什么,一件沒來得及送出去的禮物罷了?!?/br> 相反另一邊,阿笙從堂屋出來,離開公子方寸十米地后,才能感知陽光燦爛,掉落的枯葉都溫柔起來。 不管怎樣,才剛從夢中含著笑容毒殺她的人,突然就這么來到面前,實在是讓人有些受不住。 阿笙還沒有來得及回到臥房,便碰到了提著個食盒的同房侍女百葉。 百葉與阿笙做的活不同,是個在膳房幫忙燒菜的丫鬟。 寒暄著回房后,百葉把崔姑母吩咐的暖胃熱湯和粘稠米粥端出來后,驚異發(fā)現(xiàn)食盒底層還有著一碟翠綠涼拌菜,上面仿若覆著一層冰露,晶瑩剔透,看起來便清嘴爽口。 百葉疑惑道:“這冰葉菊不是專門給崔老太太的嗎?平時想偷偷吃點都費勁,怎么這里還有一整碟?” 阿笙夾了一筷子嚼幾口,萎靡之氣盡掃,一下子變得神清氣爽,“必然是咱們百葉羞澀的愛慕者,只敢在暗處偷偷送你東西,想要用一碟子涼菜俘獲你芳心,卻沒想到全進到我的五臟廟里。” 百葉瞪她一眼:“有吃的,怎么還堵不上你這張促狹鬼的嘴!” 原本阿笙被噩夢攪得沒什么胃口,這下子倒是配著這一碟子脆爽的涼菜,把一碗白粥喝個干凈。 等到她心滿意足地用完,百葉還從懷里拿出來一包點心。 黃豆面鋪在雪白軟韌的糯米上,中間夾著熬煮綿密的豆沙餡料,一層層卷裹起來,湊近了還能聞到香甜蜂蜜味。 阿笙驚異不已:“百葉你何時還學(xué)會做點心了?真是進步神速,實乃是我等坐吃等死丫鬟的楷模?!?/br> 百葉點點她的額頭:“別胡說,這是阿鋤哥聽聞你不舒服,讓我給你帶的。聽說是京城那邊傳過來的點心,叫個什么打滾。” 阿笙看她露出個苦苦思索的模樣,也跟著猜測:“驢打滾嗎?” 還在絞盡腦汁挖空回憶的百葉拍了下手,“可不就是叫這個名,你怎么知道的?” 阿笙不以為意:“應(yīng)是哪本圖鑒上面看到的吧?!?/br> 正嚼著驢打滾的百葉嘴巴含混不清,“想不到,你看的這些雜書倒是也有用處?!?/br> 這下阿笙來了興致,“你可知道為什么它叫這個名字?” 百葉咽下去最后一口驢打滾,也好奇為什么如此香甜的點心有這么個粗野名字,催促道:“別賣關(guān)子,快點說。” 阿笙清清嗓子:“這京城郊外,以野驢的活潑聞名天下。” 見百葉還是滿臉迷茫,她凈過手,將驢打滾輕輕捏起來,抖了抖,糯米軟趴趴搖了搖,黃豆面倒是四散的撲開來。 阿笙提示道:“你看這像什么?” 百葉不明所以搖搖頭:“像什么?” 阿笙展顏一笑,明媚又可愛,“像不像野驢撒潑打滾的時候,揚起來的滿坡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