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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的后兩位,也是她最喜歡的數(shù)字。 她那一屆就讀于食品科學與營養(yǎng)工程學院的學生共230人。教師一般都是按花名冊點名提問, 唯獨老薛喜歡用學號對應學生。 出租車行駛在前往省電視臺的路上, 薛教授突然要求去一趟市中心。 “我和一個遠方親戚的親戚約好了, 十點整在鐘樓廣場見面?!?/br> 蘇玫失笑:“薛老師, 您說繞口令嗎?” “是有點繞?!毖淌谛Φ溃拔业倪h房親戚, 嚴格來說是我老伴兒的親戚, 而等下要見的這個親戚,是那位親戚出了五服的親戚?!?/br> 蘇玫聽得云里霧里。 錄節(jié)目是下午一點開始,她擔心遲到。 “您和他見面需要多久?” “應該用不了半小時吧?”薛教授說, “我難得來一趟學生的老家,中午當然要和你共進午餐?!?/br> “嗯,我正想請您下館子呢!老湯配上切片牛腱子rou,紅椒絲和蔥花點綴,保準您一吃難忘?!?/br> “好啊,你說得我都餓了?!?/br> 蘇玫唇邊浮起笑意:“明華樓在省城有分號,您一定要嘗嘗他家的水煎包和牛rou米線,味道一流!” 出租車駛向市中心,薛教授忽然從副駕駛轉(zhuǎn)過身,老花鏡后的大眼睛定定地注視蘇玫。 “你上回說,九項專利只剩四項,怎么回事?” “我瞞著爸媽,貸款買了晴躍林舍的房子,用五項專利轉(zhuǎn)讓費付的首付?!碧K玫想起新房就心塞,“我不懂行,當時光顧著選地段和周邊配套,小區(qū)容積率很高,居住體驗會很差。” 薛教授一怔:“晴躍林舍?我那拐了八百個彎的親戚,公司開發(fā)的樓盤好像叫這個名字?!?/br> 不祥的預感如迷霧一般,干擾了蘇玫正常思考。 “哪家公司?江元地產(chǎn)嗎?” “對!”薛教授嗓門洪亮,“我要見的親戚叫江衍平。據(jù)說他年少有為,拿過世界級的建筑設計大獎?!?/br> “是他?”蘇玫原本雀躍的心,倏地一下揪緊了。 “江衍平是云城的名人?!毖淌趽u頭,“不,應該說他在建筑界名氣很大,你一定見過他本人吧?” 蘇玫心跳加速,只覺臉頰發(fā)燙。 她組織語言,絞盡腦汁編造了最為“合理”的借口。 “薛老師,我不能陪您去市中心了。編導剛才群發(fā)消息,讓選手提前回去對臺本?!?/br> 緊接著,她跟司機說:“師傅,麻煩您把我放在前面的公交車站?!?/br> 薛教授詫異道:“你們不是比賽么?怎么還有臺本?” 蘇玫來不及解釋,車一停就跳下去。 關(guān)車門前,她說:“老師,您和親戚見過面就打我手機,我?guī)湍嗆嚮仉娨暸_?!?/br> 薛教授笑笑:“小事而已。你先去忙,中午約好一起吃飯,千萬記得?。 ?/br> 蘇玫站在路邊,目送出租車消失在路口,繃緊的神經(jīng)漸漸放松。 江衍平,你為什么無處不在? 在云城,我躲不開你是因為那里是你的地盤;在省城,你怎么還會出現(xiàn)?!連薛教授都和你有親戚關(guān)系,我…… 我該怎么辦? 僵立公交車站牌下,蘇玫進退兩難。 回省臺面對周達那張熱情的臉,她緊張;去明華樓分店訂位子,時間尚早。 她發(fā)了會兒呆,驀然發(fā)覺認識了江衍平,自己撒的謊大大小小加起來超過了十個,打破了人生前二十二年的紀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深不可測的心比墨更黑。 一陣清風吹過,蘇玫嗅到了奶油和蜂蜜的甜香——普通烘焙食品味道中,混合著一股獨特的香氣。 她循著氣味踱進路旁的糕餅店。 這家店店面不大,只有一名店員招呼顧客,負責迎賓和收銀。后廚和前廳用一道白色布簾相隔,烤箱的叮叮聲時不時響起,烘托出紅火的生意。 店員望向蘇玫:“你好,本店推出了多款新品,歡迎選購!” “好的?!碧K玫沿著面包展示柜轉(zhuǎn)了一大圈,沒有找到剛才的味道,她來到收銀臺,“我想問一下,剛才我聞到了一股獨特的香味,請問是您推薦的新品里加了什么香料?” 店員端詳蘇玫半晌,面帶不悅:“女士,這是我們的商業(yè)機密,不能說的。” 蘇玫表示理解,不再強求。 但那股獨特的香味又從后廚方向飄了出來。 迎著店員難看的臉色,蘇玫深深嗅了幾口彌漫開來的香氣。 這不是疆南的紅柳枝獨有的木香嗎? 她回想起大三那年,隨薛教授研發(fā)團隊去疆南考察的情景。當?shù)厝讼矚g用紅柳枝串起肥瘦相間的羊rou,烤好之后不但膻味全無,還有好聞的木香。 蘇玫天生對木質(zhì)香味敏感。 一如她嘗出江明修請她喝的茶里有楓木香,今天這家店糕餅里的紅柳香,雖在計劃之外,又是意料之中。 一個新的點子,在蘇玫腦海迅速成形。 她端起托盤,說:“麻煩您,新出爐的糕餅,我包圓了!” - 明華樓的大本營在云城,省城分店的客流量比總店更大。 蘇玫打電話訂位,被告知一周之內(nèi)的位子都訂光了,她只好拎著三四個裝滿糕餅的紙袋上門等位。 好在明華樓的服務十分人性化,等位的顧客可以品嘗數(shù)十種免費水果和飲料。 服務生詢問蘇玫需要什么,她說只要一杯溫開水。 拿著餐牌,蘇玫坐到等候區(qū)靠窗的沙發(fā)座上。 三分鐘前,薛教授發(fā)微信說乘坐的出租車快到了,讓她待在原地等待就好。 又等了十幾分鐘,蘇玫倍感無聊。 她打開一盒芝麻花生酥,還未送入口中,一抬頭望見了熟悉的大長腿。 江衍平走在薛教授身旁。 他穿白襯衫休閑褲,精心打理過的發(fā)型襯得五官俊朗明晰。一路走來,他贏得超高回頭率的同時,偶爾還傳來女孩們的小聲尖叫。 蘇玫突然口渴難耐,將杯中溫開水一飲而盡。 服務生健步如飛,上前詢問是否需要再續(xù)一杯。她搖頭,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蘇玫,久等了!”薛教授抱歉地說,“路上有點堵車,不過比起燕都,這里的道路還算順暢。” “沒事的,薛老師,我也剛到一會兒……” 不知服務生是故意插嘴,還是腦袋短路:“這位女士等了將近二十分鐘?!?/br> 蘇玫神色一凜,垂眸盯著自己的膝蓋。 “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去照顧其他客人吧。” 江衍平忽然問道:“你們這里都有什么水果?” “應季的水蜜桃、西瓜和葡萄,”服務生答道,“還有新到的進口鳳梨,清甜可口,幾位不妨嘗嘗!” “好,一盤鳳梨,切成小三角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