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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倌趁亂出逃,他們想要長久在這做生意,少不了幫盯著,知情不報最后可是會被趕出花街的,“瞧你這細(xì)皮嫩rou的……怎幺會沒錢?沒錢閃一邊去。”眼看對方還懷疑上了,霜棠埋怨了幾句,故作鎮(zhèn)定地跑開,等轉(zhuǎn)過街角借著掩護回望,攤販依舊在望著他的方向,神色被暖黃的燈火映得模糊,就像浮在夜色中的幽靈一樣。霜棠縱上一處高樓,趴在翹起的飛檐上遠(yuǎn)眺整個帝都西市的格局,橫平豎直的樓閣林立,街道像炭爐般烘出暖紅的燈火,映得半邊夜幕通紅。下邊窗子里飄來一陣香氣,他摸了摸肚子,認(rèn)命地趴著不動,一直注意街道上的行人,生怕與那三人錯過。隨著一道煙花亮起,熟悉的人影再次出現(xiàn)在街角,霜棠皺眉,翩然躍下想靠近那人,“玉碎!”那人腳步匆匆頭也不回地拐進一家勾欄院,霜棠遠(yuǎn)遠(yuǎn)跟著走到近前,只見無數(shù)佳人憑欄紅袖招搖,酥胸半露,有的還對他笑,讓他幾乎飄然起來。“哎呀,這位小公子來這找人?”有位靠在門邊的姑娘瞧見霜棠舉止踟躕的樣子,止住放蕩的舉動道,“這地兒可不是小孩子能來的,快回去吧?!蹦锹曇袈犞鴾赝瘢瑳]有一點煙花女子做作的媚俗,霜棠怯生生地望了對方一眼,那姑娘生得嬌媚,宮裝高髻,俏生生地往門口一站,仿佛一朵牡丹開在紅塵里,煞是扎眼。“我來找剛才進去的那位公子?!?/br>“……”女子瞧霜棠秀致玲瓏的模樣,母性大發(fā),湊上前在那手感極佳的臉頰上輕輕掐了一把。霜棠冷不防被那只涂了蔻丹的玉手調(diào)戲,一陣旖旎的香風(fēng)從對方袖間拂出,仿佛是火爐里涌出來的炙熱的風(fēng),將他熏得面紅耳熱?!翱墒怯袼楣??”霜棠忙不迭地點頭,心里卻在驚疑是不是玉碎在外邊搞些難以啟齒的副業(yè)被他撞上了,瞬間有些猶豫要不要去會會他。女子順手從小廝的托盤里捻下一塊滾了糖霜的甜糕放在霜棠手上,“想不到玉碎公子也會有熟人來此,你進去不要亂逛,二樓最左側(cè)天字號房便是?!彼钠鹣缺幻脴O舒服,又得了甜糕,乖巧地朝女子道謝,蹬蹬蹬地跑進樓里。霜棠上了二樓,卻不忙著走,摳著舌頭把先前吃下去的甜糕盡數(shù)嘔出,檢視體內(nèi)并無異樣,這才小心地拿出短刀往天字號房摸去。方才女子回他的時候短暫地停了一下,明顯是心虛的表現(xiàn),他怕玉碎是被騙到這兒來的。承坤門產(chǎn)業(yè)之大,在凡間經(jīng)營些黑色交易并不稀奇,加之以前翻閱卷宗也看過有坤門弟子失蹤的記載,生不見人死不見尸,若不是被連皮帶骨煉成丹藥,就是被拐賣了。至于被拐到何地……霜棠咬緊下唇,暗想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陰陽爐鼎這個噱頭足夠招攬到許多顧客了。天字號房在外看起來與別的房間無異,里邊隔音卻挺好,霜棠把耳朵靠在門上也聽不到里邊的動靜,伸手輕輕推門,門板應(yīng)手而開,倒是把他嚇了一跳,閃身躥進門里,反手把門摔上。“霜棠師弟?你怎幺會在此?!”只見房里一群人端坐著,面前具都擺著一張琴,玉碎坐在首座,正將雙手壓在琴弦上吃驚地看著他。霜棠看到那些人都在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反應(yīng)過來自己手上還拿著刀子:“玉碎師兄!你在干什幺啊!”玉碎手指在琴弦上一抹,優(yōu)雅笑道:“我在這家青樓當(dāng)琴師……”“玉碎公子,您的客人點名請您過去呢。”“……”玉碎看到霜棠微妙的眼神,輕咳一聲,朗聲道:“早說過我賣藝不賣身,請他回去吧?!?/br>外邊那人隨即離開,霜棠拿刀子的手這才放松下來。玉碎摒退一眾學(xué)生,將面前的琴推開,招呼霜棠過來坐下,“霜棠,你怎幺會在此?”霜棠看到面前的一疊甜糕,頓時又覺得肚子餓?!俺园桑以跇抢镞€算有三分薄面,吃食里不會有東西的?!庇袼閷⑻鸶馔频剿拿媲埃磳Ψ揭皇忠粋€吃得雙頰鼓鼓的,微微笑起來。把那碟甜糕掃干凈,霜棠意猶未盡地舔干凈指尖的糖霜,“你會啟動紅塵臺的法陣?以后出來也要帶上我,我也想打工掙錢買好吃的?!彼跣踹哆兜卣f了好幾句話,對面的人卻一副出神的模樣,不由得抬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玉碎捉住那只小手,問道:“你……掙錢?”“我這才發(fā)現(xiàn),沒點私房錢不行?!彼拇_認(rèn)過玉碎在此沒有危險,拍拍肚子坐了片刻,正想告辭,門外又有人道:“玉碎公子,今晚獻(xiàn)藝的部分還得請您撐撐場面,頭牌前些日子染了風(fēng)寒,這幾日臥病在床,今晚的盤花大會是去不了啦?!?/br>霜棠一聽,合計玉碎在樓里的身份就像演出的特邀重量級嘉賓,不只賣藝不賣身,還得人恭恭敬敬地請他,腦海里瞬間便浮現(xiàn)出對方坐在臺上彈琴,臺下人山人海的粉絲高呼的場景。玉碎有些勉強,但也應(yīng)允下來,對霜棠道:“你想去看看嗎?”霜棠搖頭:“我沒帖子,進不去?!?/br>“我身邊缺個琴童,報酬的話去和mama商量一番,應(yīng)該不低的。”這是不就是演唱會在明星邊的伴舞,春晚時主持人旁的捧哏嗎?不起眼,又不可或缺,綠葉一般的存在。霜棠面上不顯,聽到報酬不低,心里的算盤打得啪啪響。反正都是鏡頭都沒幾個的綠葉,干脆去湊個熱鬧,小熊那邊有師兄去尋,應(yīng)該不會有事,他這里若是鬧大了,也方便師兄來找……“那我便去看看。就當(dāng)是見見世面吧?!?/br>玉碎點頭道,“到時你只管站我身后便是。”他起身,打開門叫來幾位小廝對那些人交代幾句,不多時便有婢女捧著兩疊衣服過來。兩人換上了衣服,霜棠扯扯那開到肩膀露出大片鎖骨的衣衫,有些不自在地把領(lǐng)口拽緊了些。兩位婢女將梳妝的鏡奩搬到他面前的矮幾上,一位替他梳發(fā),一位拿了眉黛香粉就要往他臉上擦。“等等,只是琴童,用得著這幺夸張嗎?”“盛會上的人都巴不得自己像朵花似的呢,小公子,只描眉擦粉染口脂已經(jīng)是最簡單的妝容了,放心,奴家的手藝不錯,保管將小公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為我們棲鳳樓爭光?!?/br>兩人說笑一番,又把霜棠摁坐好擺弄起來。玉碎在旁看了片刻,遞給他一副面具,“戴上吧,若是以后被人發(fā)覺劍仙居然在盤花大會上當(dāng)過琴童可不妙了。”霜棠心道有時候還是得裝一下的,接過面具穩(wěn)穩(wěn)系上,又看玉碎也戴了面具,這才感覺平衡,抱著琴跟在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