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生日的孩子，因為保護(hù)哥譚而死。

    這聽起來像是一個荒誕諷刺的笑話。

    蝙蝠俠一遍又一遍的排查，探測小鳩迪克與黑暗維度生命體的決戰(zhàn)之地。

    難言的緊迫感追逐著他。

    在他找到小鳩的下落之前，迪克先一步的醒了。

    他傷得不算重，經(jīng)過治療，當(dāng)天晚上就醒了過來。

    迪克醒過來時，只有阿爾弗雷德在他病床邊。

    望著雪白的天花板，他愣了幾秒才回過神。

    回過神后，最先出現(xiàn)在他腦中的，是他昏迷前最后看見的畫面——小鳩被黑暗吞噬，他卻一動也不能動。

    “阿爾弗雷德，”他看向身邊神色疲憊的老管家，問出最在意的問題：“小鳩怎么樣了？”

    告知當(dāng)事人真相總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阿爾弗雷德沉默了兩秒，看著少年急切的不安的眼睛，他委婉告訴了迪克目前他所知道的真相。

    “我們暫時沒能找到她?！?/br>
    他也好，布魯斯也好，警察也好……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小鳩的蹤跡。

    除了現(xiàn)場一些殘留的血液和衣服布料外，他們一無所獲。

    那個天真爛漫的少女就好像在那場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戰(zhàn)斗中，忽然憑空消失了一樣。

    連同她的貓也一起消失了——阿爾弗雷德已經(jīng)知道了那是小鳩的魔法契約獸。

    不思議的夢幻的少女，亦如同一場幻夢般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但他們都知道，她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人，并非虛無的幻影。

    迪克頓時臉色慘白。

    但自耳部傳遞來的暖流讓他慢慢鎮(zhèn)定了下來。

    “應(yīng)該是她的導(dǎo)師安娜帶走了她，”他深呼一口氣，像是有點緊張的摸了摸耳朵：“能不能聯(lián)系上布魯斯，我記得他有安娜的聯(lián)系方式。”

    阿爾弗雷德在提起些許希望的同時，也為迪克的態(tài)度感到驚訝。

    他像是一夕之間長大了許多。

    作為照顧他多年的長輩，阿爾弗雷德當(dāng)然能看出來迪克現(xiàn)在很擔(dān)憂小鳩的情況，也在為腦中的猜想感到悲傷不安。

    但他卻很快的鎮(zhèn)定下來，冷靜的提出了其他可能性。

    他說這話時候，有一種讓人愿意去相信的氣度，甚至一定程度上的安慰到了阿爾弗雷德。

    阿爾弗雷德對小鳩的擔(dān)心一點也不比布魯斯少。

    “好的，我這就去聯(lián)系老爺?！?/br>
    阿爾弗雷德深深看了一眼迪克，他身上纏滿了繃帶，剛從昏迷中醒來，眉宇間還帶著過量戰(zhàn)斗后的疲倦，目光卻清明而堅定。

    但在阿爾弗雷德離開后，迪克卻有點頹然的躺倒在了床上。

    他抬起沒有注射藥物的那只手，摸了一圈右邊耳朵上的耳釘。

    圓形的藍(lán)色寶石微微泛著涼意，他停頓了一會后，再度摸了一圈，這是第三圈。

    “小鳩？”他低低的喊。

    四周靜悄悄的，他只能聽見窗外行人走路的聲音，走廊外人們隱隱約約的交談聲。

    他沒能聽見她的回應(yīng)。

    她傷得一定很重，可能現(xiàn)在還在昏迷。

    迪克不愿意把事情往最糟的那個方向想。

    雖然昏迷前的那一幕始終像幽靈般在他腦中徘徊不去。

    迪克的話讓布魯斯找到了新的方向。

    可就像迪克無法聯(lián)系上小鳩一樣，他也打不通安娜的電話。

    他打了幾次，都是無人接聽。

    而面對布魯斯決定去紐約找安娜詢問小鳩情況的決定，迪克無論如何也要跟隨一起。

    他多數(shù)時候都是很好說話的男孩子，這次卻無論如何也不愿意妥協(xié)，即使是布魯斯也無法拒絕他。

    事實上，布魯斯也沒有很抗拒這件事。

    讓一個親眼目睹自己喜歡的女孩為了保護(hù)自己被炮轟的少年，老老實實的躺在病床上，等待對方的消息——不會有比這更過分的事情了。

    所以他又挨了湯普金斯醫(yī)生一頓指責(zé)，次日強行讓迪克離開診所，跟他一塊去了紐約。

    他們在安娜所住的公寓等了很久，最終在傍晚等到了他。

    公寓管理員說有一陣子沒有見她回來過了，可他們還是從中午等到了傍晚，迪克說他有一種預(yù)感，他們會等到安娜。

    事實證明，當(dāng)魔法少女很可能可以提升直覺準(zhǔn)確度。

    血紅的夕陽下，一頭深綠長發(fā)的女人神色冷淡，眉宇間彌漫著淡淡的不耐與疲憊。

    面對他們的問題，她給出了‘你們不會見到她了’的回答

    安娜回答時候想的很簡單，小鳩蘇醒之日不可預(yù)估，她不可能帶他們?nèi)ツХɑ兀膊豢赡軒▲F出來見他們。

    所以他們過來也沒有意義，過來也不會見到小鳩的。

    迪克當(dāng)時整個人明顯的晃了一下。

    鑒于小鳩很看重迪克這個朋友，安娜又耐著性子補了一句：“你可以多想想她，這樣她會高興的?！?/br>
    迪克記得，小鳩跟他說過，人只要被記住，就不會迎來真正的死亡。

    于是面對安娜的這句話，他勉強的扯了一下嘴角，堅定的給了她答復(fù)：“我會一直記住她的?！?/br>
    他沒想到會從安娜口中得知他最不想要聽見的結(jié)果。

    她曾與他親密無間，他們總是無時不刻的陪伴著彼此……如今一切轟然倒塌，措不及防的煙消云散。

    心臟抽搐一樣的疼痛，呼吸也好像要停止，思維仿佛離開身軀一般空洞的清晰。

    但他確信，他永遠(yuǎn)也不可能將她遺忘。

    安娜不太能理解迪克的這句話，但她還是點了點頭，才轉(zhuǎn)身離開。

    回去時，迪克一路都沒有說話。

    布魯斯也沒有說話，他很想安慰迪克，但他一直都不擅長這件事。

    尤其是這樣的情況。

    至親至愛的死亡會是人一生都無法愈合的痛苦。

    最終，他將車?？吭诼愤?，伸手輕輕拍了拍迪克的肩膀，把他拉進(jìn)了懷里。

    迪克一動不動的被他抱了一會，淚水無聲無息的從他眼眶里涌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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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后韋恩老宅

    一雙屬于青年的手拉開塵封的抽屜，將里面零零散散像是卡通玩具一樣的手槍與飛鏢掏出，小心翼翼的放進(jìn)了行李箱。

    在猶豫了半響后，那雙手的主人將里面最后的一個盒子也取了出來。

    盒子是極為少女的粉色，似乎放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略微有些褪色。

    不過打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