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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澈拖著條傷腿磨蹭到盛岱川身側(cè),眼里滿是譏諷:“我做這個忠武將的時候,你還在伙房燒火吧?幾年不見長進不小,知道謀逆了。怎么著,盛岱川,當年我做安北將軍是齊王殿下提拔的,殿下的尸首也是我運回來的,若其中真有蹊蹺,也斷斷輪不到你來說!”一場鬧劇就此落下,大歡喜收場,與盛岱川聯(lián)手作亂的幾條大魚被押進牢里,方才在殿上神色不大對勁的也被一一處置過。我收了劍,等海公公喊退朝。然而,都說沒有狗血的鬧劇是不圓滿的,所以狗血就撒在這么個大歡喜收場上。盛岱川趁著大伙兒低頭喊萬歲萬歲萬萬歲,袖子里滑出袖箭瞄準我,一連三箭射過來。頭兩箭被我矮身躲過去,第三箭角度有些刁鉆,想徹底躲過去就得上房,但我身后站的時逸之,我上房,時逸之就得代我被扎成刺猬。所以我只是略微側(cè)過身,讓原本對著心口的箭扎到胳膊上。但是我沒想到時逸之一個不會武的反應(yīng)能這么快,剎那間伸手遮在我前面,再然后……袖箭穿過時逸之的手掌,將他的手與我的胳膊牢牢釘在一起。“呃。”這是我。“嗷——”這是時逸之。“嘶……”這是文武百官。下一刻我用另一只手將時逸之撈進懷里,很有些生無可戀,我道:“扎一下胳膊,死不了……”時逸之齜牙咧嘴的喊疼:“誰想到你站那兒不躲……”說話時嘴唇漸漸泛了青,我晃幾下腦袋,因為箭連在時逸之手上,怕他受不得疼,沒敢拔:“我去,又是下毒……”時逸之暈在我懷里,我被幾個小太監(jiān)扶回將軍府,眼睛看東西已經(jīng)有些重影,強撐著一口氣沒暈,腳底軟的像踩了棉花?;馗笥杏t(yī)坐鎮(zhèn),指揮著幾個小廝先把箭從中間折斷,我和時逸之這對連體嬰方一分開就被扔進兩個屋分別診治。給我拔箭的是個老手,一聲得罪過后,刀片抵在皮rou上刷的把箭拔/出/來,真叫一個穩(wěn)準狠。我疼到額上冒汗,頗不放心的隔著門縫往時逸之那屋看,入眼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大夫正仔細的往時逸之手心上撒麻沸散?!叮?,傳說中的差別待遇。撐了一個時辰有些撐不住,我靠在床頭喘粗氣。多虧刑部手腳麻利,也不知是給姓盛的上了什么大刑,總之解藥在晌午之前便被送過來,送藥的是謝璟,連著解藥送過來的,還有我昨天留給他那枚藥丸子。謝璟道:“我已經(jīng)沒有大礙,這么金貴的藥還是還你吧,另有一說,盛岱川交代了,射向你的那三支箭里,只有瞄著心口的一支上有毒,所以解藥也只有一份,加上你這枚能解百毒的,也算夠用。”我想了想,我壞了盛岱川的事,這解藥保不住是真是假,索性自己吃了,剩下一顆解百毒的喂給時逸之,又差人去對門時府給時逸之他爹娘報平安。謝璟告辭的時候我頭也沒抬,只嗯了一聲,拖著腮幫子蹲在時逸之床前等他醒轉(zhuǎn),一等就等到晚上。時逸之睜眼時臉色還很白,約摸毒沒清干凈,說話還有些不利索,干張嘴不出聲。見此,我自覺自發(fā)的把耳朵貼到他面前,時逸之仰頭,滑著喉結(jié)囁嚅道:“水……水……”我了然點頭:“要喝水么?”時逸之頓了頓,呼吸有些急促:“誰……給你的解藥……”我道:“一個神醫(yī)給的,據(jù)說能解百毒,我琢磨著,把這個給你吃,比把盛岱川交出來的解藥給你吃更保險些?!?/br>時逸之臉色更白了點。這小子整個手掌都被扎穿,麻沸散藥勁又過去了,這會大概正疼著,料想他從小到大沒遭過這種罪:“你的藥……是真的么……我怎么覺著……盛岱川的藥更保險……”我一口氣沒上來,眼前又有些重影:“不,不能吧!神醫(yī)很神的,總不會為了坑我那點銀子,砸自家招牌賣假藥吧!”時逸之沒說話,開始翻白眼。我一瞬間便慌了,掰著他肩膀使勁晃:“時逸之你醒醒!你不能出事!你出事我怎么跟你爹娘交代!時逸之!逸之!時云清!我的大舅子!??!”時逸之氣若游絲:“早上……你怎么不躲……”我眉頭皺成個川字:“我躲了你怎么辦,時大公子嬌貴的很,擦到點毒沫都傷成這樣,真被扎個透心涼,不得立馬來世再見??!”時逸之白眼不翻了,氣也喘均勻了,翻手按住我的手:“別晃,我覺著解藥開始管用了?!?/br>我:“……哦。”時逸之傷的是右手,繃帶里三層外三層包成個熊掌,據(jù)說有個八天的不能沾水,我傷的是左胳膊,盛飯倒水一樣不耽誤,所以,理所當然的,伺候時逸之的重任就落在我身上。我家里的人,從主子到掃地小廝依次往下排,個個打發(fā)宮里來的都很有一手。時逸之家里不行,他爹娘被陛下派來慰問的人堵在府里整個下午沒脫開身,來我這兒接時逸之的時候,天已黑透了。天黑沒什么,有什么的是我與時逸之。時家與我家淵源頗深,時家人在我家院子里四處亂走,也沒見有人進屋通報一聲。時家二老推門進來那會,時逸之正枕在我胳膊上小憩,腦袋歪在我頸窩里,呼吸間灑出來的熱氣全噴在我脖子上,癢酥酥的。我感到不太舒坦,轉(zhuǎn)頭去挪時逸之的腦袋。但是我那只好胳膊被時逸之枕著,傷胳膊又沒什么力氣,推半天也沒能推開,倒是把人推醒了。時逸之迷糊著睜眼,轉(zhuǎn)頭,然后很不幸的,他的門牙就磕在我的門牙上,說的再簡單點,我倆啃上了。時候就是這么個時候,時家二老就是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時逸之的眼珠子先是轉(zhuǎn)到他爹娘那頭,靜默半晌,復(fù)又轉(zhuǎn)到我臉上,雙眼募的睜大,吭哧一口咬下來。我料想當時的場景一定是鮮血四濺,慘絕人寰。時逸之他親爹揉一把眼睛,牙縫里擠出句話來:“難怪早些天你倆個小的,蹦著高的想方設(shè)法,壞老夫提在何家的親事……”作者有話要說:那個什么,今天天氣不錯,是不?暗搓搓的問一句,為什么拔/出/來三個字也會被和諧……QAQ第23章二三時老爺子信奉一句話:眼見為實。再者,關(guān)于時逸之與我在風月場上的傳聞又都不算好,如今親眼見到這種限制級場面,時老爺子受驚不小,臉當場就白了,比中毒的時逸之還白。而對于時老爺子那句恍然大悟般的感慨,我與時逸之,我們兩個誰都沒有出言反駁。時逸之怎么想的我不清楚,反正我是因為驚嚇過度,有些蒙。似乎只有彈指間的功夫,又像是過了幾個時辰那般漫長,總之我終于記起要解釋,張嘴想說話,卻發(fā)覺嘴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