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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條魚雞包紙樓主|發(fā)表于2015-8-101:34|顯示全部樓層因為揍了喬清一拳,項飛羽十分愧疚,很乖地在客棧里住了幾天。喬清在他揍了自己的那天之后就再沒有來看過他,換藥的事情也由客棧里的小二來負(fù)責(zé),手勁并不比喬清輕,常常疼得項飛羽呲牙咧嘴。他能下床亂走的那天,喬清終于來了。項飛羽訥訥道謝,外加道歉。喬清很無所謂地朝他攤開手:“你都好了,診金?!?/br>項飛羽二話沒說,拿了紙筆就刷刷刷地開寫欠條。喬清看他寫下頭兩個字,嘴角一抽,將那張紙扯過來撕了。“銀票,或者銀兩。”他被項飛羽氣得幾乎笑出聲,“項少俠,你寫這玩意兒頂個屁用??!”在走廊外經(jīng)過的小二嚇得手里的一壺?zé)岵瓒哙聻R了出來:掌柜的居然說這樣的粗言?!項飛羽眨眼:“我們都是這樣的。你拿著這個欠條到云霄谷去,自然有人會將一百兩銀子給你。”“真不愧是正道大門派,連個診金也要欠……”喬清頓了頓,猛地竄過去揪著他領(lǐng)口,“一百兩什么?!”項飛羽十分莫名其妙。因為想到喬清是自己救命恩人又被自己平白揍了一拳,他再不敢亂動,連忙說:“診金,診金就是一百兩銀子。我們云霄谷頂天立地,是不會賴賬……”“卑鄙!”喬清真的發(fā)怒了,“那日`你讓我救你,我問你能給多少診金,你親口說了,一百兩黃金!”他越想越氣憤,恨不得掐著項飛羽:“你信不信,你還沒走出這客棧門口,我就能將你毒死三十遍!”“我可沒說一百兩!”項飛羽不甘示弱,“我當(dāng)時想說的是,一百兩,黃金是沒有的,給你銀兩行不行?!?/br>喬清:“……”項飛羽盯著他俊秀眉眼,神色尚算平靜。“是大夫你沒有聽完我說的話。”他振振有詞,“項某十分感激大夫你,但將自己救活的人再弄死,想來也不是大夫這樣光明磊落的人會做的事情……”喬清不出聲,光聽他講,然后在心里將他和方振捆綁在一起,用了無數(shù)方法狠狠折磨。他性情一直溫和,極少發(fā)脾氣。這幾年里鮮少的幾次發(fā)怒,都是因為于暢景不根據(jù)醫(yī)囑去服藥。喬清慢慢冷靜下來。他現(xiàn)在還不能把這人弄死,一百兩黃金拿不到,這銀子也不能少。“寫吧,項少俠?!彼槌鲆粡埣埮脑谧郎?,一字字咬牙切齒,“你好好地寫?!?/br>喬清已經(jīng)打定主意,等拿到一百兩銀子,自己立刻將項飛羽弄死。反正在這大漠荒原,處理尸體毫不費力。他讓客棧的小二騎著馬去云霄谷拿錢了,轉(zhuǎn)頭去牽馬。他實在太傷心,只能立刻上靜池山找他們的教主才能稍微寬懷一點。離開的時候他聽到有人喊“大夫”,回頭看到出不了房門的項飛羽趴在窗臺上沖他揮手。喬清勒緊馬頭,長發(fā)與衣袍在風(fēng)里鼓蕩又揚起,是這昏沉天地之間的一個清晰身影。他側(cè)側(cè)頭,沖項飛羽露出一個溫柔的笑,隨即扭頭飛快地策馬跑了。喬清決定順便去找游飛雪,要一點他弄出來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毒藥,全試在項飛羽的身上。他騎馬到靜池山下,想到很快就能見到于暢景,心里總算稍稍敞懷。停在溪邊飲馬,他順手在溪邊采了幾根草。無意抬頭的時候,看到空中有一只少見的飛鳥掠過。那鳥似乎也是渴了,竟晃晃悠悠地落在溪石上。只是它還未喝到一口水,就被一顆石塊砸暈了。喬清涉水走過去將那只鳥兒抓起,從它腿上拆下一根小小的信管。管口用蠟塊封著,喬清聞出這是靜池山上特有的提神香蠟,配方還是自己和游飛雪一起琢磨出來的。他掏出火石將那蠟小心地融化了一圈,抖出里面小小一張紙。紙上墨汁淋漓,顯然剛寫成不久。“已入靜池山,尚未起疑。魔教中人大都良善,與傳聞大有不同。”落款是一個小小的“方”字。喬清將紙放好,又融了蠟塊薄薄地封好,放回鳥兒身上。他極有耐心,等著那只鳥清醒了喝足水,撲著翅膀再次飛起。他騎在馬上一路跟著,最后看著那只鳥兒消失在清水客棧之中。點評喬清牽著馬穿過石梁。雨停了,干燥的石面上沒有雜質(zhì),他一路慢慢走著,只聽到馬蹄的聲音。在靜池山上來往了那么多年,喬清把自己藏得很好。于暢景的爹教他功夫的時候說過,你不要告訴別人這件事,連暢景也不行。為什么不行?他沒有問。有了功夫就能保護(hù)那個在浴桶里哭的小孩子了,他很愿意這樣去做。但喬清此時突覺迷惑。他能做的其實十分有限。進(jìn)山時先見到的是游飛雪。游飛雪站在陽光里,一張俊臉帶著光彩:“喬大夫,我又做出了幾味好藥,你幫我看看?!?/br>喬清對他的新毒沒什么興趣,只是神色凝重地告訴他自己有要緊事要跟于暢景說。“教主去流芳宮了。她們的人太鬧騰,壓不下來?!庇物w雪說,“你有什么事呀?跟我說也是一樣的?!?/br>他覺得喬清就是個大夫,還是個垂涎教主已久的悶葫蘆大夫,心里并不覺得他會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聽喬清說完之后,游飛雪和左閑臉色都是一變。“媽的,我就說那混賬沒安好心!”左閑嚯地站起,“人在哪兒!我去抽了他的骨!”“和教主一起去流芳宮了。”游飛雪把他按下來,“事關(guān)重大,不能亂來?!?/br>這時喬清問了一句:“暢景和那家伙常常一起行動?”游飛雪還沒出聲,左閑就開口了:“不止呢,還天天廝混……”他嗷地一叫,左腳在游飛雪的鞋底下發(fā)抖。喬清什么都沒說,慢慢地將那茶喝完了。他很沉默,神情也沒什么變化,但偏偏是這種無聲無息,令左閑也不開口了。“我等他們回來吧?!眴糖逭f,“客棧里那個人現(xiàn)在行動還不方便。那里都是我自己的人,他出不去。等暢景回來了再說?!?/br>這時有弟子匆匆跑了進(jìn)來??吹絻晌蛔o(hù)法和喬大夫臉上的凝重神色,滿臉笑意一下就消失了。“什么事?”游飛雪問。那弟子連忙開口:“剛剛巡邏的時候發(fā)現(xiàn),圣地那些樹又抽芽了。這回我們看得很嚴(yán)實,羊再也吃不上了?!?/br>游飛雪點點頭:“那很好。你們好好注意?!?/br>小小的綠芽在枝梢爆開,幾片薄得幾乎透明的葉片掙出來。方振坐在山石上,呆呆地看著那幾片葉子。于暢景和他今日一早就已經(jīng)回到了靜池山。但于暢景因為趕著回來,還未痊愈的內(nèi)傷又有了反復(fù),氣息不穩(wěn)。他讓方振先回去,自己到溫泉里泡了一會兒。溫泉日日有人將藥草浸入其中,水流又熱又帶著藥香,熏得方振昏昏欲睡。他高高坐在山石上,這是游飛雪和左閑平日值守的時候坐的位置。這個地方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