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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王管事說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前頭咱們收了這么多天的糞,愣是沒有什么人注意到,今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偏偏來了這么多人。真是見鬼了?!?/br> 見鬼?唐璟冷笑,怕是有人做鬼吧。 反正見不得他好的人總共就只有那么多,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是哪些人做的。 鎮(zhèn)國公府二公子馬場收糞的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因剛好趕上了京城百姓閑著沒事兒,又沒有談資的時候,迅速成了坊間茶余飯后的新笑料。 這事兒傳到鎮(zhèn)國公耳朵里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下午的事了。 整整一個下午,鎮(zhèn)國公耳朵都燒得通紅,周圍不管是誰往他這邊看,鎮(zhèn)國公都覺得那人是在嘲笑他,是在看他的笑話。 一整個下午,鎮(zhèn)國公都沒抬過頭。 坐在那兒,鎮(zhèn)國公就已經(jīng)在暗暗咬牙,決定明兒就過去,問問那不肖子究竟要做什么孽。 事實上鎮(zhèn)國公壓根沒等到明兒。 傍晚散值的時候,戶部尚書特意跑過來拍了拍鎮(zhèn)國公的肩膀:“老哥兒,你家那小兒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今整個京城都傳遍了,你就不管?” 鎮(zhèn)國公黑著臉:“傳遍了?” “早就傳遍了。坊間還給他取了個諢名,說什么挑糞公子呢,你這個當(dāng)?shù)木筒恢???/br> 李尚書剛說完,旁邊的人忽然快步走了出去,弄得他差點都沒站穩(wěn)。 “唉,你去哪兒啊?” “你別管!” 李尚書聞言,不由得低罵了一聲:“這臭脾氣?!?/br> 鎮(zhèn)國公一路疾行,等坐上了馬車,在車廂里搜羅了一圈,等看到角落的鞭子,立馬眼睛一亮,伸手夠了上來。 兩下拉了一下,發(fā)現(xiàn)鞭子還挺結(jié)實,鎮(zhèn)國公這才哼了一聲,稍微滿意了些。 車夫照例拉了韁繩,一聲“駕”還沒有喊出口,里頭的國公爺忽然來了句: “調(diào)頭,去莊子上!” 第24章 教訓(xùn)未遂 鎮(zhèn)國公來勢洶洶。 他散值之后,連鎮(zhèn)國公府都沒有回,可想而知他是有生氣了。 碰上這樣的糟心兒子,誰能不生氣?是個人都會生氣啊,瞧瞧他這都做了什么事。好好的公子哥不當(dāng),非得跑去莊子里種地,若他真的好好的去種地,那也就罷了,可他就不是一個能夠消停的。這才安安分分的過了幾天,這給他捅出了那么大一個簍子,惹出了這么大的一個笑話。 試問京城哪家公子哥回去……會去挑糞! 這話說出來鎮(zhèn)國公都臉紅。這輩子,他沒有臉皮做的事兒,他這兒子卻一個個給他做完了。丟人現(xiàn)眼,家門不幸?。?/br> 鎮(zhèn)國公一路虎著一張臉,因為人不在眼前,他就只能拿眼前的馬車車廂撒氣,一路走了多久,他就捶了多久。 外頭的車夫聽得那叫一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他就是再蠢,也聽得出來國公爺這是生氣了。雖然知道不大可能是生他的氣,可是萬一呢,萬一國公爺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敲打敲打他,那豈不是意味著他以后的前程也渺茫了嗎? 沒頭沒腦的猜測最叫是磨人。 到了小湯山之后,馬車停下,鎮(zhèn)國公一臉怒容地從里頭走了出來之后,直接對著莊子的大石頭甩了一鞭子:“人呢?!” 石頭應(yīng)聲而碎。 車夫腿肚子一軟,直接倒在了馬車旁。 鎮(zhèn)國公聽到動靜,立馬回頭:“沒用的東西,你在那兒折騰什么?丟人現(xiàn)眼。” 果然是要敲打他的,車夫一個激靈,立馬扶著車轅站了起來:“沒……沒什么,就是剛剛沒有站穩(wěn)?!?/br> “丟人,一個個都給我丟人!” 車夫聽著,腦袋越發(fā)低得厲害了。 他也是趕車的好手了,按理說已經(jīng)這手藝應(yīng)該不會丟人的,可國公爺既然都這樣說了,那他肯定就是丟人了。 他在那兒自怨自艾的檔口,鎮(zhèn)國公早已經(jīng)不耐煩了:“要么跟上,要么就在這兒等著,磨磨蹭蹭的到底要干什么?這一天天的,就沒有一件事能讓我順心?!?/br> 車夫一聽這個,哪兒還敢再耽擱,慌慌張張就跟了過去。 鎮(zhèn)國公掃了一眼周圍,他方才喊得那么大聲,可是到現(xiàn)在卻還是沒有一個人都沒有過來。 鄉(xiāng)下的莊子就是鄉(xiāng)下的莊子,里頭伺候的都是些不成體統(tǒng)的,跟京城那邊簡直沒法兒比。想著,鎮(zhèn)國公便氣得又罵了一句:“不成器!” 車夫心里一突。他這又是做錯了什么? 應(yīng)該沒有吧。 一直往前走了好一段時間,主仆倆才看到前頭有一個人跑了過來。且這人,鎮(zhèn)國公仔細(xì)看著竟然還覺得有些熟悉。 奉安也是等跑到了鎮(zhèn)國公前頭才看清楚了人。國公爺來了?這還得了。他老早就想停了下來,可是因為跑得太快,愣是向前沖了好幾步才終于停了下來。 面對拿著鞭子的鎮(zhèn)國公,奉安還是有些慌亂的,尤其是他還往后看了一眼,待看到后頭那人也是一臉苦色,奉安心里就更打著突兒了。 這青天白日的,國公爺不會真的要行家法吧?奉安眼神飄忽,動不動就往那鞭子上瞥。 鎮(zhèn)國公看他這賊眉鼠眼的樣子便生氣,真是有什么樣的主子便有什么樣的奴才:“你們這小湯山的莊子,莫不是人都死干凈了?我來這兒半天,竟然到現(xiàn)在才見了人。” “回……回國公爺?shù)脑?,方才咱們都在跟少爺一塊兒下地,所以沒聽見您來了,還請國公爺見諒?!?/br> “這會兒倒是聽到了?也難為你們了,你怎么不再晚來一會兒???” 奉安有些為難,最后老實道:“沒法兒晚來,二少爺特意吩咐了,叫我過來迎接貴客的?!?/br> “還貴客,這兔崽子?!辨?zhèn)國公聽到這里,心氣到底平和了一些。這不中用的東西做下的事是叫人沒眼看,可好在還知道些好歹,聽到他過來了,竟然還特意派人過來接。 看來孫氏說的有一點也沒錯,這不肖子在外頭待了這么長時間,總算是學(xué)會了一點人情世故。鎮(zhèn)國公整了整衣裳,擺出了一副還算滿意的表情,徑自往前走了幾步。 既然這不肖子有心過來迎,就說明他還是知道悔改的。既如此,他便給點面子好了。 奉安呆呆地站在原地,只盼著國公爺不要拿他發(fā)火兒。 走了一截的鎮(zhèn)國公意識到后頭那個人沒有跟上來,有些不耐地轉(zhuǎn)過身:“走啊,你還杵在那兒作甚?” “我……”奉安有些為難,他都已經(jīng)說了少爺派他過來做什么,怎么國公爺還是不愿意放過他,奉安也急了,“國公爺恕罪,少爺吩咐了奴才一定要去外頭迎接貴客的。兩個時辰之前吉祥就派人過去請了,算算時間,這會子貴客應(yīng)該快要來了,不去接不行啊?!?/br> 奉安皺巴著臉,越說聲音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