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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早早爬起來。多多穿著一身黑色的羽絨服,已經(jīng)把早飯弄好了,乖乖的等刀龍吃完了一起出門。刀龍困得要死:“你這不有衣服嘛?買什么呀?!”“這件羽絨服我都穿一冬天了!”“我看挺好?!?/br>多多想發(fā)怒,又不敢,只能摳的桌子嘎吱嘎吱響。吃完了早午飯,刀龍和多多剛打開門,就看見鄭天揚提著一個大包從樓梯上來。刀龍目瞪口呆:“你這是干嘛?”鄭天揚把包堆在門前,喘了口氣,說:“我不回家過年了。你勉強收留我吧?!?/br>刀龍?zhí)鸶觳沧隽藗€類似于揮舞的動作,卻草草地收了勢,不知道該怎么辦好。倒是多多,把刀龍往旁邊一擠,給鄭天揚騰出進屋的路來。鄭天揚把包往哪兒隨便一堆,轉(zhuǎn)身出來:“你們要出去呀?一起吧。我還沒吃午飯?!?/br>“可是我吃過了。”刀龍說。哦,鄭天揚有點無可奈何的皺了皺眉,“那我不吃了,走吧,你們干嘛去?”“你去不方便?!钡洱埬迷挾滤?/br>“有啥不方便的呀,”多多轉(zhuǎn)著眼珠,覺得今年過年可算是能買好衣服了,一邊拉了鄭天揚的手下樓,嘴上還不忘囑咐刀龍:“龍哥鎖門啊?!?/br>刀龍沒辦法,只好鎖了門跟下去,也不說話,聽鄭天揚和多多聊的熱鬧。坐進車里,鄭天揚從扔在副駕駛的包里掏出一個很是精致的長命鎖來,遞給多多:“喏,送你。本命年,帶著辟邪?!?/br>多多怔愣了一下:“這是小孩子才帶的吧?!?/br>刀龍至此才有點表情,立刻接口說:“你以為你不是小孩兒?!好好戴著!一年不許摘?!?/br>鄭天揚熟練地掛檔起步,掩不住臉上的笑容。多多把長命鎖掛上脖子,嘟嚷:“掛這么多東西,不嫌麻煩?!?/br>“還掛什么啦?小情人送的項鏈兒?”鄭天揚逗他。多多一噘嘴:“我倒是想呢!沒一個長得順眼的?!闭f罷,倆人哈哈一笑。隱約聽見刀龍也似笑非笑地說:“色胚。”逛街實在是個體力活。尤其是年末。刀龍一面想著鄭天揚來家里過年的事兒,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跟著一大一小逛。多多挑好了兩套衣服,取舍不了,可憐巴巴的看著刀龍。刀龍?zhí)掳?,多多半轉(zhuǎn)個身:“鄭叔叔,這兩件都不錯吧?”鄭天揚怎能不知道父子倆的小心思,自動自覺自發(fā)的把錢付了。多多這下高興了,說要買個東西回贈鄭天揚,挑了半天,挑了一條兩百多元的皮帶。鄭天揚高興的不行,吩咐導(dǎo)購包好了,單獨提著。刀龍不屑地哼一聲:“裝吧你就,就你腳上那雙襪子我看也快兩百了。”鄭天揚呼嚕呼嚕有點兒蔫了的多多:“那怎么能一樣,多多送的?!?/br>刀龍于是又哼一聲。多多趴在鄭天揚耳朵上說:“鄭叔叔,刀哥大概是不高興了?!?/br>鄭天揚笑瞇瞇的:“放心,小鬼頭,我能忘了他嗎?”當然不能。趁天還早,鄭天揚帶著刀龍又轉(zhuǎn)了幾個他熟悉的店,買了兩套衣服。刀龍說他不安好心。鄭天揚也不反駁:“對你還安什么好心?。?!”刀龍氣得拿手肘狠狠打了他一下。鄭天揚往后退了兩步,愣住了。刀龍見他不反應(yīng),便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對街上有一家很大的手表店,年末推出了一款復(fù)古風的手表,寬帶圓盤,簡簡單單,和十幾年前泰路送給他,又被他還了回去的那款幾乎一模一樣。刀龍心里一陣難過,然后,就在那鐘表店的招牌下看到了被妻子和女兒挽著的泰路。泰路還是那么年輕,笑著的時候有幾分陰桀的氣質(zhì),不笑反而溫柔的多。他跟女兒說了句什么,又轉(zhuǎn)頭看著妻子,輕輕地拍拍他挽著自己的手臂刀龍默默的看了一會兒,拉起多多就要走。鄭天揚抬胳膊阻止他:“不是要去對面那家么?怎么了?”刀龍瞪著他。“你不去,就永遠去不了了?!编嵦鞊P若有所指的說。說罷,推著刀龍轉(zhuǎn)了個身,往馬路另一邊走過去。多多有點不明所以,懵懵懂懂的跟著。泰路也終于注意到朝自己走來的三個人了。而眼前的刀龍似乎與那個照片上的少年差了太多。皮膚黑了,少年人特有的修長漸漸隱去了,完全是成年人矯健又靈活的身形。唯有一雙眼睛,還是一樣,淺淺的,帶點狡黠,帶點純真,很容易就看進去,然而卻怎么也拔不出來。先打招呼的倒是鄭天揚,他禮貌的伸出手,像在談判桌上那樣,微笑著輕輕和泰路握了握:“真是巧,回B市探親?”泰路一眼就看出鄭天揚和刀龍什么關(guān)系,有點吃驚于鄭天揚的坦然和毫不遮掩,但也只是笑著點點頭:“是啊,好多年不回來了,B市變化還真是大。”刀龍接話:“是啊,當年你走的時候,這兒還就一個破百貨商店呢。看看現(xiàn)在……”他把腦袋偏了偏,“嘖嘖,有錢人的天堂啊。”話里帶著莫名的挑釁的和滿不在乎的味道。原來刀龍還是那個刀龍,不管經(jīng)歷什么樣的幸福和傷害。那時候他還那么年輕,整日里最高興的事情就是和自己一起在沙發(fā)上窩著,隨便播著什么影片。那時候,自己總逗他,你說你這樣懶,又不聰明,將來干什么才好,老了怎么辦。刀龍嗖的從沙發(fā)上坐起來:“你把我的青春花完了,你得賠我,養(yǎng)我到我死了?!?/br>那時候哪里想到用不到老去就會分開,哪里知道分開后的今天還會這樣的重逢。泰路有些恍然地笑了笑,問:“這些年還不錯嗎?”刀龍聳肩:“湊合活著唄,這是你老婆孩子?也不介紹一下?!?/br>泰路的妻子王箏有些吃驚的看著刀龍,她和泰路算是商業(yè)聯(lián)姻,婚后生活過得不算蜜里調(diào)油,也可以說得上是溫馨浪漫。她在泰路的錢包里見過刀龍的照片,泰路說那是他早年在B市時一個像弟弟一樣的朋友。王箏是個家教極好的女人,聽丈夫這么說,便也不再追問了。不想在這里碰上,而對方又是這樣一幅有點混的姿態(tài),讓她一時無法將其與自己總是溫文的丈夫聯(lián)系在一起。泰路說:“是我疏忽了,這位是我愛人小箏,這是我女兒。這是刀龍、鄭天揚,我朋友?!睂Υ私榻B,鄭天揚只是禮貌地點了點頭,說:“生意上有些往來,承蒙泰先生照顧了?!彼@一句話,把自己摘了個干凈,泰路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鄭天揚毫不示弱但也毫不凌厲的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