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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畝地能產(chǎn)多少斤?”柳棠溪又問。 王管事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這位大姑娘從前向來不管這些瑣事的,比侯夫人還有不通庶務(wù),怎的如今問起來這些了。 他卻不知,柳棠溪看到這些莊稼和果樹,腦海中早已自動換算成一個個喜人的銅板了。 王管事琢磨了一下,說“兩千斤左右?!?/br> 柳棠溪微微皺眉,這也太低了吧。 即便是衛(wèi)老三家那種不怎么管理的,也不止這些,更何況這還有專門的人來打理。 一年最起碼能有五千斤吧。 王管事此刻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 這莊子對于侯府的夫人和姑娘來說不過是個不值一提的東西,想必這位大小姐也不會上心,且,她也未必懂這些。 所以,王管事笑了笑,從容地說“姑娘,這已經(jīng)很多了,咱們家比旁人家管得好,到了秋天,咱們院子里都放不下呢?!?/br> 柳棠溪眸光一閃,側(cè)頭,瞥了管事一眼,道“哦,這么多呀。” 管事頓時放心了,說“可不是么。姑娘許是忘了,每年咱們都會把這里的蘋果送到京城去。去年您還夸咱們蘋果又大又好吃呢?!?/br> 原主說沒說過這種話柳棠溪可不記得,可她覺得,以原主的性子,怕是不會說這樣的話。 “除了送到侯府,剩下的蘋果如何處理?”柳棠溪冷靜地問。 “賣到京城的鋪子里去,他們知道咱們是侯府的東西,也不敢壓價?!惫苁略秸f越自信。 柳棠溪聽后,沒再說什么。 剛剛一路行來,這院子雖然好看,但她也發(fā)現(xiàn)了,好多地方不夠精致,湖水有些臟,里面的魚也不多,荷花也是零星開著,跟侯府沒法比。 她記得,殷氏之前說,她三年多沒來了。 這里又不是京城,沒有主子來,下人難免會松懈。 柳棠溪心中有數(shù),此刻也沒多問,站在閣樓上又看了一會兒之后,便回去了。 王管事見她沒問,也悄悄松了一口氣。 回去之后,殷氏已經(jīng)醒過來了,柳棠溪便陪著她這里說起話來。 殷氏再次提起來她嫁妝的事情。 說了約摸半個時辰,見殷氏臉上帶著倦容,柳棠溪便扶著她躺下了。 隨后,她從屋里走了出來,把邵嬤嬤叫了過來。 她知道,水至清則無魚,可,這莊子上的水果產(chǎn)出也太少了一些。 “嬤嬤可知這個莊子上每年的出息有多少?” 這莊子早晚是柳棠溪的,而且,他們家夫人的東西將來也全都柳棠溪的,所以邵嬤嬤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小姐怎么想起來問這個了?這莊子上的東西不多,賺不了多少錢。一年也就幾百兩吧,好的時候能有個一千兩?!?/br> 柳棠溪聽后,驚訝不已。 “這么少!” 竟然才幾百兩? 衛(wèi)老三家的蘋果樹也就半畝吧,原來她沒來之前,一年賺個一二兩左右,一畝就是三兩左右。二十畝蘋果樹就是六十兩。再加上旁邊的桃樹,怎么說都有一百兩。 這是在京城,又是侯府,靜心伺候果樹,翻個兩三倍應(yīng)該沒問題。 還有幾百畝的莊稼,還有一座山,怎么可能只有幾百兩。 邵嬤嬤道“可不是么,就幾百兩。這還是多的呢,夫人還有兩個莊子,比這個小一些,那就更少了。這三個莊子每年加起來也就兩千兩左右?!?/br> 柳棠溪有些生氣。 真是糟蹋肥田?。?/br> “這是夫人的嫁妝,咱們侯府一共有六個莊子,出息也不多。不過,侯府有兩個大莊子,跟咱們現(xiàn)在這個差不多,夫人打算讓侯爺把那兩個最大莊子給姑娘當(dāng)嫁妝。侯爺之前沒同意,夫人打算過些日子身子好了,再跟侯爺說上一回?!?/br> 柳棠溪倒是來不及感慨自己即將擁有那么多東西了,她在心里算賬。 經(jīng)過她的改良,衛(wèi)老三家半畝地的出息是五兩銀子,一畝就是十兩。二十畝地就是二百兩銀子,桃她沒賣過,想必跟這個差不多。單是果樹她最少就能賣個五百兩銀子左右。 這還是按著衛(wèi)家村的物價來算的,若是在京城,她靠著果樹每年賺一千兩不成問題。 院子里的湖也挺大的,適合養(yǎng)魚種蓮藕,到時候又是一筆出息。 還有山上種的藥材、地里的莊稼等等,一年又能賺不少錢。 侯府的莊子她就不管了,她也沒想過要,可眼下這個是殷氏的。 殷氏想必從出生到現(xiàn)在都生活在侯爵勛貴之家,可能不懂這些,可是懂啊。作為殷氏唯一的女兒,她怎么也要提醒幾句,免得她被下人蒙蔽。 “嬤嬤,王管事的情況您知道嗎?” 邵嬤嬤愣了一下,沒想到柳棠溪轉(zhuǎn)到了這個問題上,問“姑娘,您可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事兒了?” “嬤嬤先說說看?!?/br> 接著,邵嬤嬤就講起來王管事。 原來,王管事是殷氏的陪房,一直在侯府的外院做二管事。然而,這人好賭,耽誤過大事兒,后來就被殷氏調(diào)到莊子上做管事了。 “姑娘可是覺得他有什么問題?”邵嬤嬤再次問道。 柳棠溪也沒隱瞞,說了出來“我跟相公在衛(wèi)家村時,家中也曾種過蘋果。因為家貧,各人都忙著去干活兒,所以沒怎么打理過蘋果園??煽v然如此,半畝地也能有一兩到二兩銀子的出息,每年蘋果樹的產(chǎn)量也比咱們地里的多。那還是在村里,頂多去鎮(zhèn)上賣蘋果。咱們在京城,物價貴,蘋果又豈會這般便宜?” 邵嬤嬤一直幫著殷氏管家,又豈會算不清楚這個賬,稍微一琢磨,她便明白過來了。 “這刁奴!原先咱們這莊子上的出息每年也能有個一千五百兩,這兩年突然少了。王管事說是水果和糧食價格低了,又逢干旱產(chǎn)量少,才會如此。他定是知曉小姐沒了,見夫人不再管這些事兒,故意昧下了銀子!” 邵嬤嬤越說越生氣。 柳棠溪沒想到這事兒竟然還跟她有關(guān)。 原來,是因為她不在,殷氏沒工夫打理這些,才被下人蒙騙了。 她沒在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回到京城,她也有責(z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