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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會兒的功夫,衛(wèi)寒舟已經收拾好“床鋪”,躺在上面了。 柳棠溪無意識地拿著帕子又擦了一會兒頭發(f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過了半刻種左右,柳棠溪摸著已經干透的頭發(fā),把帕子放到了一旁。見衛(wèi)寒舟已經閉上了眼睛,一副睡著的模樣,柳棠溪連忙把蠟燭熄滅了。 頓時,整個世界陷入黑暗之中,躲在草叢里的蟋蟀時不時叫上幾聲,間或有村里的狗與之附和。 柳棠溪本想問問衛(wèi)寒舟到底有什么事兒,可因著早上起得早,又繡了一下午花,所以很快睡意就來了,漸漸睡著了。 第二日醒來時,衛(wèi)寒舟又不見了,屋內跟沒發(fā)生過什么一樣。 穿衣洗漱之后,柳棠溪去了灶上。 今日依舊是張氏做飯,她燒火。 等到下午再做繡活兒時,柳棠溪發(fā)現(xiàn)周氏看她的眼神也有些怪怪的。 然而,等柳棠溪看過去時,周氏又挪開了目光,沒跟柳棠溪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柳棠溪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可她又想不通到底是為什么。不過,她也不是那種容易糾結的人,想不通的事情她也不愛去想。 總之,顧好眼前,走一步算一步。 今日她的速度又快了許多,一下午繡了兩條帕子和兩個荷包。 看著柳棠溪繡出來的東西,李氏的眼中飽含了滿意之色。對于兒媳婦浪費水和柴火的行為,也沒那么在意了。 繡完之后,柳棠溪跟張氏提議:“大嫂,不如你下次再多拿一些回來。我動作快,能多繡一些?!?/br> 張氏對她的態(tài)度倒是跟以往沒什么不同,聽柳棠溪這般說,看她的神色很是欣喜。 “唉,好,等這些繡活都做完了,我去鎮(zhèn)上多拿一些。”張氏笑著說道。 說完后,柳棠溪見張氏手中的那一方帕子還沒繡完,連忙湊近了一些,對張氏的繡法指點了一番。 “大嫂,這里別這樣走針,這樣比較麻煩,要多繡一次,而且繡出來的東西顯得不太平整……你這樣做,既省時省力又好看?!闭f著,柳棠溪給張氏演示了一番。 張氏很是感激地看向了柳棠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多謝三弟妹,我這手笨,難為你一遍一遍教我。” “大嫂這是說的什么話。不過,這一條帕子快繡完了,現(xiàn)在改的話估計也不太好,倒不如先按照你之前的方式來繡,等下一條再改。” “嗯,好的?!睆埵闲χ鴳铝?。 周氏見柳棠溪和張氏湊到一起有說有笑的樣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手中還沒繡完的帕子也被她重重放下了。 然而,因著動作幅度太大,手被針扎了一下。 “嘶!”周氏忍不住小聲叫了一聲。 柳棠溪和張氏的目光全都看了過去。 周氏慌忙把手拿開,沒讓血珠子滴到帕子上。 張氏放下手中的繡活兒,湊近看了一眼,說:“怎么這么不小心?你如今懷著身子呢??靹e繡了,起來松快松快?!?/br> 柳棠溪看了一眼帕子,也在一旁說道:“二嫂,你這帕子也快繡好了,剩下的我來吧?!?/br> 周氏抿了抿唇,把帕子遞了過去。 柳棠溪接過來帕子之后,習慣性地看了一眼周氏繡的東西。 因著剛剛給張氏指點過,而且前幾日給周氏點評的時候周氏似乎也挺欣喜,所以,柳棠溪下意識地就開始繼續(xù)點評:“二嫂,前幾日我說過的那個習慣你改掉了一些,但整體看還是有些傾斜。下次下針的時候可以稍微偏左一點,可能效果會好些?!?/br> 說完之后,柳棠溪看了周氏一眼。見周氏看她的眼神很復雜,似乎想說什么又難以開口的樣子,柳棠溪頓覺不妙。 衛(wèi)老三家所有人的性格她多少都了解一些。 張氏是個老實本分的,而且為人很是熱情細心又大度,可周氏顯然不是。周氏這兩日對她雖然比一開始好了一些,但也沒好到哪里去。 如果兩個人關系好,她剛剛說那一番話沒什么毛病,但若是對方本就對你不喜,你又說那種話,難免會讓人覺得是故意的。 她還得在衛(wèi)老三家待許久,若是跟周氏鬧了矛盾,平日里恐怕也不會舒坦。 思來想去,柳棠溪連忙找補了幾句:“二嫂,你別介意,我就是隨便說說。我也不太懂呢,興許旁人覺得你這樣繡好看呢。” 周氏微微嘆氣,說:“多謝三弟妹,我下次會注意的?!闭f完,站起來,在院子里走了走。 看著周氏的背影,柳棠溪微微蹙眉。聽周氏的意思,似乎并沒有因為她指出來而生氣??芍苁峡此难凵駞s又很是奇怪,不像是沒事兒的樣子。 到底是為何呢? 柳棠溪突然想到了衛(wèi)寒舟昨晚上的目光,以及,在衛(wèi)寒舟回來之前,衛(wèi)二虎曾去找過他。 難道這里面有什么關聯(lián)? 正想著呢,張氏輕輕碰了柳棠溪一下。 柳棠溪回過神來,看向了張氏。 張氏看了一眼在院子中散步的周氏,小聲跟柳棠溪說:“三弟妹,你別介意,婦人懷了身子就這樣,有時候脾氣古古怪怪的,但這并非出自于本心。等生了孩子就好了。” 柳棠溪抿了抿唇,低聲試探:“會不會是因為我剛剛說得太過分了?” 張氏搖了搖頭,失笑,道:“怎么可能?你繡活兒做得這么好,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而且,大家都把這個絕活兒當成是祖?zhèn)鞯氖炙嚕煌鈧?。你肯把自己會的東西教給我們,我和你二嫂感激還來不及呢,又怎會怪你?!?/br> 柳棠溪瞧著張氏認真的模樣,微微一怔。她教她們的時候倒沒想這么多。 不過,既然不是因為剛剛她說過的話,那肯定是因為別的。 想到自己這幾日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兒,柳棠溪很快就把這事兒遺忘了,跟張氏繼續(xù)做繡活兒。 或許真如張氏所說,等第二日再做繡活兒時,周氏對她的態(tài)度果然好了不少。而且,她指點周氏時,周氏不僅沒有不悅,還多問了她幾個問題。 又過了兩三日,周氏恢復如常了,對她的態(tài)度比從前好了不少。 很快,到了衛(wèi)寒舟要去縣城讀書的日子。 離開的前一天晚上,衛(wèi)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