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二章 冬日私語
幾天之后,薛隊長帶梁大少登上回國的飛機。梁有暉的行裝簡單,身邊沒什么羅里吧嗦不能舍棄的東西。他租屋里有數(shù)的幾件家具、鍋碗瓢盆生活用品,他都大大方方地送給那幾個窮留學(xué)生室友。唯獨有點兒舍不得那輛漆成紅色的煎餅餐車,但也不能搬到飛機上載回國去,只能賣給在集市做小生意的一家子美國人。梁有暉跟薛隊長說:“這輛餐車幫我賺了不少零花錢呢,賤賣給美國鬼子,可惜了?!?/br>薛謙道:“美國鬼子估摸以后就不賣大煎餅了,他們賣披薩。”梁有暉盤算著:“要是有一天我還回來,我還做這門生意。”薛謙:“……你還想回來,干嗎?”梁有暉湊近他薛哥,眼睫毛勾出一絲哀怨:“哥你以后要是甩了我,我怎么辦?我總得有一門手藝傍身?!?/br>薛謙冷笑:“甭想了,老子把你栓褲腰上,拿手銬銬著,我看你再蹦跶?”梁有暉一聽就滿意了:“那敢情好!”薛謙臉上冷酷,心思早就軟了,意味深長地說:“你有床上那門手藝傍身就夠了,手藝絕了,我真舍不得甩你……”“哈哈哈哈……”梁有暉摟著他薛哥的脖子膩歪著。倆男人之間,床上搞得滋潤痛快,就是真的合適,身體上已經(jīng)如膠似漆離不開對方,沒什么是比這事兒更牢固的感情催化劑和黏合劑。在最終打道回府回國之前,薛謙也去到梁家在納帕谷的別墅參觀。梁大少爺原來終究是藏著一些家產(chǎn)的,這人遠(yuǎn)還沒有落魄到被迫上街吆喝攤子賣煎餅的地步,但薛隊長十分理解梁有暉這些日子的心情處境??吹阶湓陲L(fēng)景如畫的加州山谷中的別墅大房,看著那長久失修發(fā)霉長草的泳池、空蕩蕩的十幾個房間、以及野草蔓延瘋長的后院山坡,他忍不住抱了梁少爺,猛揉了揉這人表示安慰。薛謙踱步環(huán)顧別墅的位置布局,點點頭:“是得保留一個產(chǎn)業(yè),人總得給自己留一條后路。這房子你別賣掉,留著以后萬一還回來?!?/br>梁有暉又警醒了:“哥你不會真惦記著甩我吧?”薛謙皺眉:“我甩你干嗎?”梁有暉說:“你去哪我就在哪?!?/br>薛謙捏了捏梁有暉耳朵后面服帖柔軟的頭發(fā):“你爸留給你的家產(chǎn),你還是留著好好照看……哥都是為你將來好?!?/br>正值冬天,加州的葡萄種植園恰逢干枯的淡季,地里是一片整齊排列的枯枝,待到春夏再重?zé)ňG意生機,山梁上終日罩著一層濕潤的淡紫色薄霧。他們與酒莊主人約定,秋天葡萄成熟季節(jié)再來,倆人要親手釀一桶葡萄酒。薛謙問:“釀酒怎么釀,你會?”梁有暉很牛氣地說:“我見過啊,我會,我教你,在大木桶里踩葡萄可好玩兒了!”跟少爺在一起,確實每天都有新鮮內(nèi)容,都是以前從未經(jīng)歷過的生活,讓先前的三十年人生透出一地的蒼白無趣,薛謙也有所期待:“成,秋天過來?!?/br>梁有暉跟薛隊長附耳講黃話:“在木桶里擠出汁兒來,軋出水兒來……”薛謙眼底瞇出精光,笑:“等我給你擠出汁兒來,軋出水兒來……”這回不僅薛隊長暗自滿懷期待了,梁大少爺從心里開始掰算盤珠子、數(shù)日子,秋天啥時候到啊,葡萄園子啥時候能熟啊,趕緊得啊,跟薛哥哥浪起來??!……回國之后,頭一件大事就是看地點,租房子。梁有暉在臨灣新區(qū)幾個位置不錯的樓盤之間,挑了一處他看上眼的陽光通透的小戶型,兩口子住正好,關(guān)鍵是離警局特別近,交通方便。薛謙說:“離燕城太遠(yuǎn)了,你做生意就不方便。不然還是這樣,你平時在那邊兒住,周末過來找我?”梁有暉煞有介事道:“開玩笑呢?周末才見一面?哥你跟我玩兒現(xiàn)代牛郎織女?”薛謙站在陽光普照的公寓窗前,打開窗子通風(fēng)抽煙:“本來也就周末見一回,我平時值班、出差,特別忙。”“我cao,哥你哄我吶?”梁有暉面露沮喪,嘟囔著,“一周才見一面兒,你就把我從南加州拐回來了?”薛隊長突然回頭,瞪成猛禽的凌厲模樣:“怎么著?后悔了?不想過了?”梁有暉迅速從背后摟了他男人,蹭出一臉夸張的嬌羞:“太想跟你過了,想每天都見。”“甭膩歪……”薛隊長真拿這活寶沒轍,心里懷有愧疚:“我確實忙,你住到燕城快活去吧,你在那邊朋友多,周末我過去找你?!?/br>梁有暉好不容易把喜歡的男人勾到手,可舍不得撒開,心思堅定:“不用,我就住你單位門口,等著你唄……生意的事兒不用哥你cao心,我心里有數(shù),交通方便,每天來回跑一趟都沒問題!……”薛謙也怕哪天梁大少爺耐不住寂寞了、喂不飽了,就像以前的那樣,也跟別人跑了。薛謙說:“辛苦少爺您了?”梁有暉笑說:“為了你不辛苦?!?/br>嘴上說是不辛苦,熬起來不容易。兩口子隔三差五才能急匆匆見一面、睡一晚。每回作愛都跟打仗似的,梁大少急不可耐地將他薛哥扒光了摁在床上,先騎上去揚鞭揮舞撒瘋要上兩趟,解了渾身饑渴,再慢悠悠地解鎖其他姿勢,一晚上補回五個晚上的,恨不得折騰一宿把薛隊長的汁水都榨干凈!梁有暉平時開車或者坐動車往返燕津兩地,有時也去南方見客戶。他回國之后仍然做紅酒與奢侈品貿(mào)易代理的生意,賺點兒小錢維持小康,遠(yuǎn)沒有以前梁氏帝國的風(fēng)光,但養(yǎng)他男人一個刑警隊長也是足夠了。當(dāng)然,薛警官也不用他養(yǎng)、不花他的錢。倆人平時就是用短信和視頻膩歪。梁有暉:【好哥哥,去上海了,明兒回來?!?/br>薛謙:【多玩幾天,甭著急回來?!?/br>梁有暉:【你不想我啊?】薛謙:【想也沒用,我最近有幾個案子忙,開會,審訊,排不開時間見你?!?/br>梁有暉:【寧愿見嫌犯也不見我,我這待遇還不如嫌疑犯呢我?】薛謙:【你待遇不如嫌疑犯?老子又沒睡過拘留所里的嫌犯!】倆人見面反而沒這么多廢話臭貧,見面就是上床作愛,絕不浪費良辰美景,見不著面才沒完沒了地臭貧呢。梁有暉在微信里打出一個yin笑似的表情符號:【哥,在你辦過的嫌疑人里邊,我是不是長得最帥的一個?所以你看上我了?你還是就睡我吧!】薛謙正在小會議室里開案情分析會,方煜輝警官在上面專注地講解,在白板上畫著人物社會關(guān)系分析圖,薛謙在手里悄悄瞄了一眼手機屏幕,“噗”地漏氣了,差點兒當(dāng)著一屋子的下屬警員笑場。姓方的單身狗不屑地瞪了薛謙一眼:開個會你也浪?有病。薛謙撩起眼皮與方煜輝視線一對,聳肩,用眼神告訴對方:甭忒么瞪我,趕緊找個對象,有對象你就明白了,真的特別美……梁有暉臨上飛機還在見縫插針不停發(fā)短信:【哥,養(yǎng)精蓄銳哈,等我殺回來?!?/br>薛謙結(jié)束了案情分析會剛邁出會議室,迅速回他一句:【養(yǎng)精半月,日你千遍,你給我等著?!?/br>梁有暉:【哎呦,好癢?!?/br>薛謙:【哪癢?喂不飽了還?】梁有暉:【水兒多,不飽?!?/br>梁大少爺?shù)乃畠憾伎鞆氖謾C屏幕里溢出來了,薛謙被這貨激得很想日了顯示屏。幾天后,梁有暉從上海出差回來,立即通知他男人回家約會辦事。然而薛大隊長還在局里加班,很晚才能到家。梁有暉一個人百無聊賴,在臨灣新區(qū)CBD附近的商場里喝咖啡、轉(zhuǎn)悠閑逛,漫無目的地消耗著盼夫心切的孤單時光。他心里惦記他男人,就琢磨著給薛隊長花點錢、買點什么。交往薛隊長這種男票,太他媽能省錢了,不講究吃穿,也沒什么業(yè)余愛好,性格枯燥又無趣,整天日程表就是值班、值班、值班,典型的大rou攻癌兼工作狂,整天一副“老子最帥最牛逼”的德行,簡直不把咱們梁少明晃晃的存在感放在眼里。梁有暉在男裝部看了看,把當(dāng)季春天的新款時裝以他薛哥的形象進(jìn)行無限腦補,頓時覺著商場里那些硬邦邦的塑料模特讓人毫無欲望,墻上的男模招貼海報也不夠看的,英武帥氣程度抵不過薛警官一個手指頭。他隨手拍了拍一個塑料男模架子的胸部:“胸肌忒小?!?/br>他很討好地發(fā)了一條微信:【我在CBD專賣店,給你買幾件今春新款吧。】薛謙迅速就回復(fù)了:【別買,沒機會穿?!?/br>梁有暉:【你經(jīng)常出便衣,能穿啊。】薛謙:【出便衣能穿你買那些衣服嗎?前前后后都露著rou,你讓老子去坐臺么?!】梁有暉:【哥,你要是去雨潤天堂坐臺,還不得搶瘋了?】薛謙:【滾蛋!別買!】梁有暉:【頭牌花魁啊哥,多少人就好你這一口呢?!?/br>薛謙:【你欠cao吧?】梁有暉:【都半個月沒cao我了,我簡直太欠cao了!】薛隊長半天沒再回復(fù),估摸已經(jīng)被這神經(jīng)病給rou麻得說不出話來。梁有暉晃悠在商場二層的男裝部,偶爾抬眼往天井之上一瞟,恰好就瞟到另一位很眼熟的男士健步如飛從三樓走過。兩人從樓上樓下隔空將視線一碰,呵呦——樓上的男士微笑著對梁有暉一招手,三步并作兩步從運行的電動扶梯上邁下來了,步態(tài)瀟灑。“有暉!”偶然遇見的熟人,不就是嚴(yán)小刀么。梁有暉挺開心的:“哥們兒,你竟然跟我一樣閑,你也逛商場?”嚴(yán)小刀神情輕松:“剛才跟一個客戶在頂層餐廳吃飯,把人家送走了,我隨便逛逛消食。”梁有暉后撤一步瞄著嚴(yán)小刀,再湊近了聞聞小刀身上的古龍水味道:“隨便逛?也是來買東西吧?給你相好的買?”嚴(yán)小刀雙手攥在大衣兜里,一臉嚴(yán)肅和道貌岸然:“我需要買什么?都是人家給我買?!?/br>梁有暉嗤笑道:“跟我你丫還裝!”梁少爺判斷得一點兒沒錯,嚴(yán)總你還裝逼?嚴(yán)總家的凌先生是極少逛商場買東西的,這一點讓很多人大跌眼鏡,凌河逛商場的欲望和頻率還不如自家丈母娘呢,以至于嚴(yán)氏都經(jīng)常忍無可忍想要給凌河置換掉衣柜里的內(nèi)容物。嚴(yán)小刀有時候是對凌河單調(diào)蒼白的衣著風(fēng)格于心不忍,更忍不了他老媽仍停留在八十年代的老阿姨品位,于是只能親自下手,幫凌河置辦一些上班或者出席重要場合的衣裝配件。疼愛一個人,就總想著打扮捯飭對方,這樣俗不可耐的男保姆心態(tài),與梁少爺此時的心情殊途同歸,表象一致。梁有暉親熱地?fù)е鴩?yán)小刀:“來來來,幫我參謀一下,給我薛哥買什么好?”嚴(yán)小刀說:“你給他買,你讓我參謀?”梁有暉上下打量嚴(yán)小刀,認(rèn)真地說:“你跟他身材差不多,你幫我試衣服啊?!?/br>嚴(yán)小刀一口回絕:“你扯淡,我才不幫你試,你讓正主親自過來試……你甭跟我拉拉扯扯,讓你爺們兒瞧見了誤會?!?/br>“誤會才好呢?!绷河袝煂⒃馊死渎涞脑狗蚯榫w發(fā)揮得淋漓盡致,“誤會了他就該回來抓我了,不然都不回家?!?/br>嚴(yán)小刀一聽這話,火燒了他毛兒一樣,從梁少爺臂彎里掙脫自己的胳膊肘:“你離我遠(yuǎn)點兒。”梁有暉跟他一路嘻嘻哈哈,就沒個正行,嚴(yán)小刀故意晃一下左右手的無名指,低聲使個眼色:“有家室了,別跟我動手動腳?!?/br>梁有暉一看嚴(yán)小刀手上的雙份定情指環(huán),竟然還左右開弓兩只手都有,簡直閃瞎了,這心里一陣翻江倒海得不是滋味兒。他跟薛警官畢竟在一起時間不長,現(xiàn)在就琢磨惦記這種事,好像顯得自己太主動太著急了,誰知道薛警官究竟怎么想的,對“將來”二字是怎樣計劃的……梁有暉酸不溜丟的:“嘖,訂婚戒指哪有戴兩個的……你們倆怎么不戴十個啊?一根手指戴一個!渾身上下再多鑲幾個戒指圈,那玩意兒上也鑲一個,都給你們倆鑲滿了!哼……”嚴(yán)小刀迸出爽朗的笑,暢快的心情盤旋而上,回蕩在商場天井之上。兩人于是結(jié)伴走成一路,在男裝部各家名牌專賣店走馬觀花,在豐富的內(nèi)心世界里腦補著枕邊人各個部位的尺寸,在成排的時裝架子上挑挑揀揀。梁有暉瞟了一眼嚴(yán)小刀為凌先生挑選的幾款裇衫、長褲:“太保守了吧?你們平常就穿這種?”嚴(yán)小刀說:“上班穿的,或者逛街穿的,不然還能穿成什么樣?”梁有暉:“領(lǐng)口包這么嚴(yán)實,你們家那位的rou最金貴.”嚴(yán)小刀:“誰有你那么浪!”梁有暉在男士內(nèi)衣品牌店里駐足良久,詭秘地對嚴(yán)小刀勾勾手:“誒,我買這個怎么樣?”嚴(yán)小刀瞅一眼梁大少爺相中的那條內(nèi)褲,狠命繃住快要崩盤的表情:“哼,這個不錯,你撒尿都不用掏鳥,全是窟窿眼兒……誰平時這么穿褲子?”“嘖,不懂了吧,這叫情趣……”梁有暉跟嚴(yán)小刀嘰嘰咕咕地耳語,恨不得交流出某些床上勾漢子的秘籍。“別惡心我。”嚴(yán)小刀蹙眉表示嫌惡煩躁,其實也忍不住心頭蕩漾。他覺著凌河不會樂意那樣玩兒。凌河是個爽快人,不介意上下和姿勢,兩人辦那事非常恩愛,但是某些帶有過分情色內(nèi)涵甚至強制意味的道具,他直覺認(rèn)為凌河是無法接受的,所以他也不來那些,不會強迫凌河。梁有暉拎一只大號購物袋,以抄家的架勢把這家品牌內(nèi)衣店的好物全部搜羅,店內(nèi)甚至還有超大尺寸按摩棒、精油香氛跳蛋以及rutou夾這樣的情趣用品,絕對滿足梁大少爺與生俱來的重口味。嚴(yán)小刀突然笑出聲:“同情你們家薛隊長,這經(jīng)年累月的,伺候你這種人特別累吧?”梁有暉不屑道:“小瞧我男人?人家就好我這一口!”嚴(yán)小刀:“你們倆真般配?!?/br>梁有暉:“那當(dāng)然,尺寸契合,姿勢完美!”嚴(yán)小刀:“……”一貫作風(fēng)豪爽的嚴(yán)總都快受不了了,此時崩潰的心情與薛大隊長的感覺是一致的。梁有暉又相中一件“華服”,興致勃勃地把他哥們兒拽過來:“就這件了,太適合我男人了?!?/br>我cao……嚴(yán)小刀調(diào)頭就想走。梁有暉看中的是一套純牛皮手工制作的強制調(diào)教系制服,專門給薛隊長這種大rou攻在臥室閨房里穿的,那一根一根風(fēng)格粗獷的牛皮帶扎在爺們兒胸膛上,胯下凸顯男性陽剛的部位用一只皮囊兜著,夠味兒,刺激。梁大少爺滿臉抖動出期待的表情紋路,招呼店員將這套牛皮制服打包拿下!嚴(yán)小刀瞥見旁邊的展示柜,擺了某些充滿含蓄情色韻味的男士內(nèi)褲,忍不住悄悄用手機拍了圖,手指一抖,一時沖動就發(fā)過去了。發(fā)完有點顫,不會生氣吧?凌河也沒那么小氣,他了解的。他很快收到信息回復(fù),凌河道:【買了就自己直接穿上,等我今晚滿足你的口味。】嚴(yán)小刀盯著短信屏幕哼出聲,果然還是嘴硬啊。他再次試探對方的接受底線:【你穿,我想要。】那是一條黑絲內(nèi)褲,款式蕩漾,做工細(xì)膩,帶有細(xì)致的鏤空網(wǎng)眼與花邊蕾絲,在前后重點部位有特殊設(shè)計,并且有可拆卸的吊襪帶和配套的男款長筒絲襪……凌河那雙長腿……嚴(yán)小刀隨意地發(fā)散式腦補,意識從七竅往外蒸騰忍不住浮想聯(lián)翩,腦補就讓他硬了,趕緊屏氣斂心。凌河似乎也心情很好,調(diào)侃他說:【mama剛煲了一鍋鹿茸大補雞湯,我已經(jīng)喝了三大碗,等你呢,嚴(yán)總今晚敢不敢回家自投羅網(wǎng)?】嚴(yán)小刀看著這條短信忍不住笑出來,面對喝了三大碗鹿茸補湯準(zhǔn)備拿他泄欲的凌先生還真有點兒發(fā)憷,卻又暗懷某些期待,今夜不知又要幾進(jìn)幾出。反正也是老夫老夫了,倆人關(guān)起房門怎么做都貼心順意,他也很享受凌河伏在他身上喘息、對他的身體極度癡迷的樣子……嚴(yán)小刀迅速對店員使眼色:打包,這件我買了。他拎著包裝精致的天藍(lán)色禮盒走出專賣店,被梁少爺不停地糾纏:“買了什么樣式?給我瞧瞧?別那么小氣嘛……”“沒你事兒,甭看?!眹?yán)小刀一臉不可侵犯的大義凜然,房幃私事絕不與他人分享。兩人皆大步流星一路走出商場,此時心情很相似,就是迫不及待想要回家獻(xiàn)寶,想要見到喜歡的人。嚴(yán)小刀腦補著有朝一日凌河愿意穿上黑色絲襪、換個以前沒試過的新鮮姿勢讓他一飽眼福,而梁少爺腦補的是他爺們兒穿上牛皮帶捆綁風(fēng)格的調(diào)教制服,手持皮鞭,狠狠抽打他的屁股,解決他半月以來極度的瘙癢和饑渴……嚴(yán)小刀與梁少爺在商場門口分道揚鑣,驅(qū)車各回各家,去招呼打點各自的愛人。冬去春來,街邊最后一片逐漸褪去的白色冰雪掩不住溫暖的人心。曾經(jīng)的寂寥彷徨已成過去的陰霾,早已褪至巷子深處不見蹤影。迎候他們每個人的,都是寒冰冷雨消融之后這段平靜安詳?shù)娜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