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八章 色授魂與
嚴小刀從凌河肩膀上躍下,暖意快要漲破他的胸口。他搶先一步,在外面一群人準備集體沖進臥室之前,將房門嚴嚴實實拍上、落鎖,閑雜人等全部關(guān)在外面。毛致秀的聲音隔著門板透過來:“嚴先生,重要道具找到?jīng)]有?”“找到了,不用你們了!”嚴小刀利落應(yīng)道。“讓我們進去圍觀一下么,不用我們了就不給我們看?!”眾人齊聲抗議。“你們臨走把廚房收拾收拾,最好把碗幫我洗了!”嚴小刀高聲吩咐。“臥槽……沒人倫沒天理啊——”震耳欲聾的喧鬧聲快要掀開杉木瓦片疊成的屋頂,天怒人怨。嚴小刀在腦內(nèi)切換頻道開關(guān),直接屏蔽掉門外的一切喧囂。他眼里心里只有凌河。凌河赤腳站在燈下,長發(fā)垂肩,英俊動人。方才兩人貼身熱舞大跳探戈時,彼此身體上留下的指痕余溫仍在,仿佛是把對方手掌的印跡烙在自己皮膚上。這些掌紋和指痕最終又力透皮膚,印在心口。嚴小刀手里攥著絲絨盒子,房間內(nèi)靜謐無聲,就剩倆人擂鼓的心跳。凌河突然將膠著的視線收回,嚴小刀已經(jīng)大步上前有所動作。凌河警覺,后退,突然就臨陣想逃。嚴小刀飛快移步,堵住凌河每一次試圖擺脫他的逃跑路線。凌河調(diào)頭再跑。倆人一個躲,一個追。凌河唇邊分明迸發(fā)出笑意,從內(nèi)心深處流露出的好心情無法掩飾,從臉龐、皮膚每一片毛孔上蒸發(fā)出來。他故意板臉:“你干嗎?別追著我?!?/br>嚴小刀也繃住笑,嚴肅地說:“你站住,你原地站好?!?/br>凌河:“我為什么要原地站好?”嚴小刀:“你就站在那里!”凌河:“……我走了?!?/br>嚴小刀:“你敢走!”凌河邁開長腿就跑,大步從床上飛過!嚴小刀窮追不舍,在凌河躍下大床的瞬間揪住這人飄起來的衣服后擺。抓凌河還是比抓四胖容易多了,畢竟凌河面積比較大,周身都是方便抓取的“扳手”,嚴小刀兇悍地從身后將凌河撲到,摟住膝蓋小腿,把人直接摁到地板上!滾在地上的兩個人仿佛瞬間填滿了室內(nèi)全部空間,糾纏的肢體、震顫的胸腔和眉梢眼角的情誼最終匯成一陣爆笑。笑聲掠上天花板,讓掛在窗簾架上的四胖都忍不住仔細端詳?shù)匕迳蟻y滾并且笑成一團的兩個傻逼。嚴小刀以毋庸置疑的強大武力值壓倒凌先生,牢牢固定住手腳四肢:“你再跑啊?”凌河仰在地板上,瞪著他笑:“這種事還可以強迫的?不是全靠自愿嗎?”嚴小刀:“我強迫你了?”凌河:“你還騎著我?”嚴小刀這時從襯衫胸前鼓鼓囊囊的口袋里,再次掏出紫紅色絨盒,亮給凌河。他早就買到了,這是他半年前就買好的,已經(jīng)無可救藥地一拖再拖,干脆等到一個屬于他倆的紀念日,鄭重其事。今天就是紀念日,他們相識一周年。一年前在“云端號”游輪上,他與吊在海水籠子里的凌先生隔著一道舷窗相望,一眼千年,無法再移開視線。凌河的話音分明是微顫的,眼里是冰雪消融之后的一片碧水。凌河:“我都已經(jīng)求過一次,你還求?”嚴小刀:“我這次算正式的?!?/br>凌河:“我那次算正式的,咱們講究個先來后到。”嚴小刀:“你沒有當面求,我這是當面求的!”凌河:“人家都下跪求,嚴先生你騎著我求?!”嚴小刀:“……早就想騎你了,老子就等著這一天呢!”嚴小刀把絨盒打開,兩枚光彩奪目的指環(huán)納入視線,被吊燈投射出光影。那束光彩恰好打在凌河的眉心,讓凌河兩粒眼珠快要對上了……嚴小刀花了心思挑選的顏色造型,選了K黃金而不是白金,屬于男人的硬朗款式,但每一只指環(huán)都鑲嵌了小顆粒寶石。兩枚指環(huán)款式完全相同,不同之處就在于寶石的顏色。他打算送給凌河的這只,嵌的是綠寶石。他留給自己的這個,嵌的是海藍寶石。綠寶石的美妙光澤輝映著凌河的眼,瞳仁的色澤質(zhì)感與寶石爭輝。這戒指就是獨一無二只能送給凌先生的。指環(huán)內(nèi)圈刻上了兩人姓名縮寫。凌河現(xiàn)在護照與正式文件上已經(jīng)改回本名,平時在公司簽署文件所用的英文名縮寫都改成E.G.了,其實應(yīng)該稱呼“顧先生”。凌河見著戒指就不吭聲了,兩眼發(fā)直,癡迷又順從地被小刀拉過右手,將戒指戴在右手無名指上。兩人如今是左右手都套了定情物,雙重套牢,誰也不能再反悔。嚴小刀吻凌河戴了戒指的右手無名指,再拉高了左手,吻左手無名指。嚴小刀深情地俯視身下的人,笑問:“答應(yīng)了?……嫁我了?”凌河不說話,卻拽過他的右手,一口吞了他右手的無名指,舌尖掃過戒指,從指根擼到指尖!然后,再拉過左手,用一模一樣的方式,在嚴小刀已經(jīng)爆炸一般熊熊燃燒的愛火中,再吞含住他左手無名指,舔過戒指和手上的指紋刀傷,掃過他心尖上的軟rou。凌河做出無聲的回應(yīng):答應(yīng)了,嫁你了,嚴先生。你我之間,還用表白嗎?嚴小刀猛地彎下腰,抱住凌河的頭,唇舌相交,周身都沸騰了。他抱凌河肩膀的手無法抑制地游移著伸進這人衣服,抓住脊背,動情地撫摸,舌尖瘋狂地蛇纏,用牙齒啃咬,用大腿內(nèi)側(cè)蹭動。嚴小刀突然起身,從地上拽起凌河。凌河躍起來時撞到他鼻子,十指交纏又抱了一會兒。房門外喧囂依舊,唱機仍然放著熱烈歡快的音樂,那一幫人還在客廳里群魔亂舞,兩位男主已經(jīng)關(guān)起房門準備偷吃葷腥。房內(nèi)溫情旖旎,視線交匯醞釀出發(fā)酵般的欲望泡沫,兩人手指黏著不愿分開,也不說話,默契地再次擺開舞步手勢,就著這不知什么曲子,隨性地在房間正中你來我往。沒有外人時,這就不叫跳舞了。嚴小刀輕吻凌河臉側(cè),兩只大手在凌河身上撫摸,一件一件地往下剝這人衣服,露出漂亮的皮相和骨相。凌河輕咬小刀的鼻尖,一把捏住他下面,捏到明顯飽脹勃發(fā)的褲內(nèi)之物。捏得相當重,這一捏就讓嚴小刀下眼瞼爆出紅暈。他一把扯掉凌河褲子。一段舞曲終了,燈下肌rou結(jié)實、光滑的軀體抱在一起,嚴小刀將凌河高高地抱起來,看著凌河的臉離吊燈的燈火更近,美得不像真人。他讓凌河雙腿纏在腰上,走向大床,把人緩緩擱在床上。兩人心知肚明今晚要做什么。嚴先生都求婚了,這婚肯定不是白求的,定然會討要“回報”。這件事,嚴小刀剛出獄時都沒做,不急在一天兩天,就是等正式求婚這天,等一個他內(nèi)心期待的莊重的儀式。凌河在他心目中無與倫比,值得這樣鄭重其事的一生承諾。洞房么。兩個男人之間可以有兩輪洞房,這是第二輪,暗自期待已久,憋到渾身爆炸。房門口各種動靜再次響起,很不要臉地插科打諢:“喂?你們倆,干嗎呢?”嚴小刀不回頭,直接爆吼了一句:“辦事呢!”門外再次爆發(fā):“天啦——這兩個人要瘋啦??!”嚴小刀再吼:“都走了都走了!”好像是蘇哲尖聲細氣的叫聲:“嚴先生你就滿足我最后一個念頭我們立刻就滾,你就告訴我今晚上你倆誰上誰下?快說快說?。 ?/br>嚴小刀這回不吼了,望著凌河笑。凌河用手臂擋住眼睛:“快讓他們滾?!?/br>門外好像傳來兩只茶杯倒扣在桌上劃來劃去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人擺開一樁賭局,只聽見毛仙姑、蘇哲等人的吆喝聲:“押個寶唄,他上,還是他上?”嚴小刀忍無可忍,沖過去隔著門砸了幾下:“你們幾個洗完碗了?……辦正事呢,都走人!”一群妖精浪聲浪氣地起哄嘲笑他倆。就沒見過這樣的兩口子,客人還在客廳里坐著沒收攤呢,主人家已經(jīng)關(guān)門上床浪起來了!大伙終于大發(fā)善心準備放過二人,全部撤出客廳,臨走還放出話來:“明天一早我們還殺回來的!明兒看你倆誰起不來床!”……嚴小刀從房門口走回來時,特意停下腳步,卸下壁爐的銅質(zhì)格柵,添柴打火。嚴小刀做這些事動作麻利兒,就蹲在壁爐前,光滑油亮的身軀背對凌河。一團耀目的火焰驟然升起,充滿壁爐的爐膛,在嚴小刀肩膀和大腿的邊緣映出一圈橘色光芒。從背后看過去,這身材極好,寬肩窄腰,筆直的脊柱一路往下,臀部挺翹。凌河躺在大床中央,歪過頭欣賞嚴小刀的裸背,純粹的視jian就讓他硬了。嚴小刀健美的胸膛在燈下發(fā)亮,跪上床來,然后緩慢地合抱住凌河的腿……凌河隨他的動作發(fā)出一聲享受的嘆息,往后仰過去,躺成個更舒服的姿勢……嚴小刀猛地把凌河那條腿架上他肩膀,身子往前一送,就迫使凌河雙腿分開。兩人動作僵在半空,然后是冗長的慢鏡頭般的對視、試探、眼神交流,辨別對方是否還愿意繼續(xù)。他突然琢磨過一件事,猛地撤開一尺盯著凌河:“不好,你今天也喝酒了吧?!”凌河:“……就喝了幾杯紅酒?!?/br>嚴小刀:“那也不舒服吧?別來了?!?/br>凌河脖頸上青色的脈搏微微滑動,一只腳還勾著小刀不舍得撒開:“喝酒不是問題,沒事,我想來?!?/br>嚴小刀眼帶疑慮:“不然……明天?后天也成,咱倆哪天都可以洞房。”凌河篤定主意就是急脾氣的,今日事今日畢,還拖到明天?明天還有明天的戲碼,明天就該我辦你了!他斬釘截鐵地拒絕拖延:“就今天?!?/br>嚴小刀迸出一記笑容:“我先準備個臉盆,擺在床頭備用?”凌河笑意消失,板著臉:“去,拿盆去!”“真的需要?”嚴小刀打量對方,“不會吐我一身?”凌河一腳橫掃,床上又是一陣枕頭鵝毛亂飛的掐鬧,再這么折騰嶄新的枕頭又變空芯兒枕頭了。凌河輕輕捏住嚴小刀下巴:“說這么多廢話浪費精力,影響你的硬度和持久度,嚴先生?!?/br>嚴小刀側(cè)身壓在凌河身上,鉗制住凌河企圖襲擊他的手腳,笑得自信而誘惑:“成,讓你試試我的硬度持久度,就怕你受不了……”凌河瞇起眼:“我受不了?你來,看咱倆誰堅持更久?”兩人視線交纏:六進六出嗎?來啊。凌河也結(jié)實硬朗得很,挑釁一般盯著嚴小刀,你能有多持久?咱倆再戰(zhàn)六個回合試試?…………壁爐里的火焰熊熊燃燒,熄了就再添柴弄亮,然后又逐漸燃盡,一夜余溫未消。大床上的溫度,比壁爐爐膛更熱更辣……凌河眼眶邊緣也染著桃花紅痕,美不勝收。兩人緩慢移動身體,屏住呼息將對方收納懷中,再吁出綿長的滿足的氣息。火光照亮一室,他們在灰堆中燃盡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