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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逆水橫刀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1

分卷閱讀181

    我們要了,我替嚴(yán)總付費,就點這個服務(wù)!”

嚴(yán)小刀伸開臂膀?qū)⒁欢亲羽t湯就沒安好心的凌先生拎走收拾,老子忒么的看起來有多么欲/求不滿?

凌河喪心病狂的笑聲回蕩在玉米地深處:“六十和一百的兩個都點!給嚴(yán)總來兩個……哎呦……”

凌先生不知有沒有被嚴(yán)總摁在玉米地里打了屁股,這事就不能讓薛隊長瞧見了。

他們在隔壁小飯鋪以幾碗寬條rou臊子面填胃,算作一頓簡單粗陋的晚飯。

席間還不忘四處打聽。然而,這飯鋪老板是這幾年新搬來的,旅舍老板娘也是新搬來的。這幾條街人口流動性很強。鐵打的城中村,流水的城市貧民。

再出來時天色已晚,他們正站在大路之間逡巡遲疑,原先那一片瓦礫廢墟在黯淡的天光中吵嚷起來,有人站在民房頂上敲鑼叫喊。一股焦黑的濃煙從碎瓦間滲出難聞的氣味,屋頂和下面的兩撥人像要擼袖子打起來了,都講究先聲奪人,正在進(jìn)行第一輪互相投擲自制的燃燒型攻擊武器。

瞧熱鬧的村民不失時機(jī)地將鬧事地點圍住,天生自帶光環(huán)且身兼保護(hù)市民安全責(zé)任的薛大隊長奮力撥開人群才把自己擠進(jìn)去。

薛謙瞧第一眼立時就明白了,這種暴戾的場面他也見多了——拆遷釘子戶。

那片廢墟中,如今僅剩一棟舊樓孤家寡人似的頑強挺立,已被挖掘機(jī)轟掉了外沿的一個犄角,剩下三面墻呈現(xiàn)三足鼎立的模樣不屈不撓地對抗鎮(zhèn)上的拆遷隊。

當(dāng)?shù)嘏沙鏊才扇藖砹?,估摸著已和工程公司打好招呼,對這最后一個釘子戶的攻堅爆破任務(wù)是志在必得,今夜準(zhǔn)備齊心協(xié)力進(jìn)行圍剿。

“王崇亮,你下來!有話好好說你點啥火你?你快下來??!”

屋頂上的那名叫王崇亮的男人,舉止孤僻神情乖戾,深凹的雙眼泛出絳紅色血絲,也是長期盤踞在這孤樓上好幾個月了,被斷水?dāng)嚯娂て鸶颖┰甑姆纯埂_@人令人費解和無解地拒不簽訂補償合同,給多少錢都不搬。

男子一頭粗硬的黑發(fā)支在頭頂,支棱起一身偏執(zhí)的戾氣,顯露出不惑之年硬朗漢子的樣貌。像這把年紀(jì),原本是應(yīng)該拖家?guī)Э?,找一份穩(wěn)定的營生,蓋起三間新瓦房過著平順踏實的日子。這男子此時卻手拎一只冒起黑煙的燒瓶,擺開一副打算同歸于盡的愚蠢架勢:“俺就不搬,憑啥拆我房子?憑啥讓我搬走!

“老子在這條街上住了十七年,俺就是不搬走,一輩子就是要住這個房子死也不搬!”

一只燒瓶隨即從屋頂擲向人群,濺起一大叢火苗。下面的人開始怒罵反擊,往那院中扔進(jìn)各種奇形怪狀的火源。薛隊長那時被擊中敏銳的神經(jīng),突然大吼:“住手你們都給我住手!不能傷人,不能傷了他??!”

十七年。

凌河站在圍觀人群的外圍,仗著身量高度的優(yōu)勢,遙遙地也聽到他想要知曉的關(guān)鍵詞語。他與薛隊長同樣的反應(yīng)神速,突然邁開鶴腳一樣的大長腿拼命往人縫里鉆去。

凌河脫下自己外套,奮力沖上去撲打危房一角燃起的火焰和黑煙,仿佛這棟房子下面就埋藏著他多年尋求的真相。

凌河在這一刻爆出的近乎偏執(zhí)的不顧一切,也讓嚴(yán)小刀感到吃驚。

嚴(yán)小刀想把這人攔回來都來不及。凌河眼里迸發(fā)出的那股子癲狂執(zhí)著讓他感到很熟悉。他曾經(jīng)躺在凄風(fēng)冷雨的碼頭甲板上,被凌河打了個裂骨斷筋,那時候凌河眼眸之間也是這樣執(zhí)拗……

這里沒有少爺,沒有總裁,凌河完全不顧安危。一股黑煙猛地躥上他的臉,周圍瓦礫石屑隨時坍塌發(fā)生爆炸,一團(tuán)跳脫的火星在烈風(fēng)中瞬間幾乎燎著他的長發(fā)!

作者有話要說:  互相調(diào)戲,好壞~

周末愉快~:)

第73章判官夜審

第七十三章判官夜審

幸虧薛隊長喊得霸道,攔得及時,劍拔弩張的氣氛下,一片廢墟幾乎就要火燒連營的一樁險情被及時制止了,一群人三兩下將火情撲滅。當(dāng)?shù)毓こ剃犗氡匾膊辉笧閰^(qū)區(qū)一處破舊廉價的民房鬧出人命,只要能花錢買個簽字點頭,誰愿意鬧啊?

“房子是俺的,地也是俺的,憑什么你們說搬就搬?俺就不、就不順你們的意搬走!”王崇亮那男人,還站在房頂上與眾人僵持著不下來,臉色都熏成一枚黑煙炸彈的滑稽模樣,頭發(fā)在腦頂上炸著刺兒,真是個不折不扣不可理喻的犟種。

抄家伙準(zhǔn)備圍剿的人群悻悻地四散開去,群眾七嘴八舌地?fù)u頭擺手。

“這人有神經(jīng)病?!?/br>
“沒文化,脾氣直,年輕時腦子就有點問題,這樣都好多年了?!?/br>
“怪不得快四十的人了還討不到老婆,誰樂意跟這個瘋子過?”

“……”

凌河可能是被黑煙嗆住了嗓子,讓嚴(yán)小刀和毛助理從土石堆上拎回來的時候,彎下腰咳了個天昏地暗七葷八素。嚴(yán)小刀這才想起某人身帶尼古丁過敏的少爺病,那些自制火器中的燃燒物,普通人聞了都受不了,更何況凌河。

嚴(yán)小刀從后面抱住凌河的腰,揉胸捶背給少爺順順氣。凌河把自己搞成一副黑面小生的臉,臉上抹著深一層淺一層的黑煙膩子!

凌河掙脫嚴(yán)小刀阻攔的手臂,扒著山墻爬上那搖搖欲墜的屋頂。

王崇亮就剩下兩顆大白眼珠子能夠一翻一翻地表示清醒,泥塑木雕一般坐在瓦礫上,頭頂一片帶著煙火氣的淡紫色天光。

凌河蹲下身,盯著那姓王的半癡半瘋男子:“你說你住這條街上有十七年了?”

王崇亮:“哼,是,俺就不搬!”

凌先生才不感興趣這王崇亮家搬不搬拆不拆,他單刀直入:“十五年前就在你家的街對面三十米開外,有一家夫婦倆經(jīng)營的旅店突然失火,你記得這回事嗎?”

薛謙也爬上房頂,彎腰端詳那黑臉漢子。王崇亮呆若木雞似的眼球嘰咕轉(zhuǎn)動幾下,慘笑:“失火了,燒死人了,都燒死了?!?/br>
薛謙忙問:“你見著了?你當(dāng)時在場嗎?”

王崇亮的喉嚨被煙火熏得沙啞,笑得略瘆人:“都燒死了……房子燒光了……啥也沒剩下?!?/br>
毛致秀無可奈何地甩著纖纖玉手扇開眼前的煙霧,搖搖頭下了結(jié)論:“凌總,好不容易找見一位住了十七年的老人兒,結(jié)果竟是半個瘋子!”

要說薛隊長這心里沒有失望,是不可能的。他臨時拖延了出差休假計劃,帶傷上陣,這一趟是雄心勃勃志在必得,甚至向本地專案組的同行夸下??谶@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