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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打擾她平時的清靜日子,我周末陪她去做禮拜。”凌河欣然:“你很孝順她?!?/br>嚴小刀:“……當然了?!?/br>凌河沒問諸如“你母親貴姓”、“出身哪家名門”、“從事何種職業(yè)如今是何身份”之類常人忍不住一定要惠顧的問題,反而問了許多“你mama喜歡吃啥”和“平時都給你做什么飯”這樣的家?,嵥樵掝},這讓嚴小刀非常受用。作為晨練重要內(nèi)容的嘴炮功夫也暫時拋下,二人難得平心靜氣地交談。嚴小刀認為,凌先生只要不嘴賤噴人的時候,其實腦筋挺正常,舉止彬彬有禮的一個人。他只穿了襯衫,不經(jīng)意讓脖頸間掛的十字架吊墜從襯衫領(lǐng)口掉出,被凌河瞧見。嚴小刀也沒避諱,隨意大方地展示:“我媽說戴著能保平安,她就最信這個,呵?!?/br>凌河那雙綠色眸子里分明醞釀出少年人才有的濃厚的羨慕和渴望,又帶幾分失落,只是這近乎失態(tài)曝露內(nèi)心的表情轉(zhuǎn)瞬即逝,重新扣上面具般的矜持微笑:“嚴總,你家母上大人真有福氣,她也一定是個心懷慈愛的好人、善良人?!?/br>嚴小刀贊同了后半句,駁了前半句:“是我很有福氣,能當她兒子?!?/br>凌河忍不住意味深長地說:“以后如果有機會,很想親自拜訪她老人家,討教怎么養(yǎng)出嚴總這么一個孝順能干的兒子?!?/br>淺金色陽光打在凌河一側(cè)臉上,讓這人的面目呈現(xiàn)半明半暗的陰影。那融進陽光帶著笑容的半邊臉簡直玲瓏通透,又俊美非凡,絕非一切凡間俗物可與之媲美。嚴小刀只是很難捉摸,很年輕的凌公子刻意隱在陰影里的另外半張臉,究竟賣的什么成色?第十六章玉人心機第十六章玉人心機伊露麗芙島上短暫的兩天停留時間,迅速在手邊滑過了,所有賓客打包重新登船返航。伊露島就是這樣一個蒙著貴婦面紗的奢密的存在,每年大部分時間里,尤其是旱季和雨季,都閉門謝客。島上只留若干當?shù)赝林芾砩汉鹘负桶咨碁?。只有每年見縫插針那幾天零星的好天氣,島上才接待東亞過來的土豪貴客,賭場、沙灘和茅草水屋賺進一年的流水利潤,偶爾還走私珊瑚和深海動物標本,來補貼運營成本。許多賓客身邊的男伴女伴又換了面孔,互相交流過人rou資源,氣氛十分和諧統(tǒng)一。也有人從島上帶走*性感的土著美女,直接掮人越貨。白沙灘上,一條椰棕小徑通往游輪碼頭,嚴小刀攜著凌公子在小徑盡頭終于露面時,事先知情的和完全局外的、好事的和路過的、以及島上的家養(yǎng)保安和服務(wù)生們,各路人物不約而同都被這披金斬霞般無法忽視的亮眼的存在,吸引住了精光。凌河做渡邊仰山的階下囚時一身狼狽骯臟惡臭,況且能讓閱人無數(shù)的簡銘爵驚嘆“花魁”,讓嚴小刀默認“傾城絕色”,如今刷洗干凈、煥然一新的凌公子,在這區(qū)區(qū)小島一塊彈丸之地,得是何等風流惹眼的人物!嚴小刀是弄來一張輪椅的,緩緩?fù)浦韬油a頭走去,也不用刻意招呼熟人,路上眼瞧著都是對他們頷首哈腰殷勤客套的人。嚴小刀身體和精神上仍是繃緊的,一刻都不敢放松,眼觀六路,瞄著四周保安腰間的槍/支軍火。凌河側(cè)過頭對他淡淡地吩咐:“不用擔心,大著膽子推著我走你的。”嚴小刀壓低聲音,只讓身前人聽得到:“渡邊那老家伙應(yīng)該還躺在病床上,只擔心其他幾個,或者還有來路不明的?!?/br>凌河反而十分輕松,仰臉探尋瞅著他:“嚴總,倘若今天是你做活兒伏擊某人,你會選擇在這島上現(xiàn)在下手,還是等到了那‘云端號’之上,再暗中動手?”嚴小刀不假思索坦白回答:“在船上動手?!?/br>凌河心領(lǐng)神會地笑了:“這就對了么,在歸程途中船上動手伏擊我們,成功率更高,順便還能將你我的尸首扔進大海,直接葬身魚腹,處理垃圾的繁瑣都省了,骨頭渣都找不見,境外三不管地帶也無人細察,我說的對吧?”嚴小刀:“沒錯?!?/br>凌河悠哉閑哉地坐于輪椅上,就是來走秀觀光的,沒有任何佝僂猥瑣的病姿或萎靡不振的神態(tài),微風拂過半長黑發(fā)時整張臉像鍍了一層光,眉眼末梢染著從天邊云端泄下的紅霞,眼如綠玉,容光煥發(fā)。而且,他穿的是嚴總之前穿過的一身衣服,許多人看出來了,這顯得極為曖昧,完全腦補二人是從一個被窩筒里鉆出來的。嚴小刀之前去靶場跑馬射箭,穿過一身便裝馬褲長靴,寬松的麻布衫這時套在凌河上身,下身是煙色馬褲,一雙褐色長靴。兩人身段差不多,嚴總是“脫衣有rou穿衣顯瘦”的標準北方爺們款型,而凌河手腳修長更加顯瘦,愣是將襯衫長靴穿出個空芯兒晃蕩、衣袂飄飄的瀟灑感。兩人一前一后,活脫脫是用迫人的氣場在人叢中開辟出一條路來。嚴小刀推著凌公子,一點不像推個殘廢,簡直像推出來一位隱世高人,一代宗師出山來了,隨時準備起手抬式大殺四方。凌河一路向后仰靠著,一手敲著扶手,在碼頭海風拂面時瞥見船舷上站著姓游的那位大爺。游公子一副茶色鏡片之后,眼神仍然帶有乖張的戾氣,褐金色腦門泛著光澤,一聲不響盯著他二人看。凌河毫不在意,云淡風輕地對嚴小刀說:“上船吧,走你的。不必擔心游先生,他不敢,他對你一定是瞻前顧后,投鼠忌器?!?/br>嚴小刀哼了一句:“借你的膽?!?/br>凌河明快地笑出聲:“哈哈,嚴總,我凌河是單人獨斗沒依沒靠,你是嗎?你雖然單槍匹馬但你后面有人,你背后靠著一棵參天的大樹,任何人與你嚴總打交道,總要計較個你來我往。與你作對就是與戚爺為敵,讓你難堪就好比往戚爺臉上啐口水、打耳光,做這些事之前他們能不掂量么?游灝東色厲內(nèi)荏欺軟怕硬,我賭他怕你,他就是不敢!你就只管照應(yīng)我上船,他以為你后面還有大招,就更不敢輕舉妄動,咱們膽子越大他越是要逡巡遲疑首鼠兩端。他又猜不出戚爺?shù)降装才帕藥茁啡笋R,自然就什么都不敢做。燕都大劇院的經(jīng)典言派名段,你不會唱還沒聽過么?”“……你會唱???”嚴小刀發(fā)覺凌河講的每一句話都在情在理,戳人暗xue,與他許多想法不謀而合,有時簡直是與他內(nèi)心吐槽節(jié)奏暗合的提詞器,讓他無法反駁。凌河難得有雅興跟嚴小刀閑扯,仰起臉笑說:“我還學(xué)過幾句,改天給你唱,如果你能保我活著出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