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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各自暗藏機(jī)鋒、端著茶水咖啡準(zhǔn)備上桌的時候,游灝東瞧了一眼梁少,突然拉過梁有暉手臂:“有暉,你今天上桌跟我們打牌,不合適吧?”梁有暉挑眉:“怎么不合適?我就隨便玩玩,不妨礙你們。”游灝東意味深長:“可我們不是隨便玩玩,是要分出輸贏的。你上桌了,你跟嚴(yán)總不是忒么一伙的嗎?!”梁有暉:“我?我怎么跟他一伙?”游灝東說的十分有理,沒法辯駁。他們幾個中原來的土霸王,是要上桌摸幾圈國標(biāo)麻將的,既然是要斗輸贏,還帶個大活人做“彩頭”,桌上怎么能有兩個一伙的?梁少爺你是時刻準(zhǔn)備替嚴(yán)小刀點(diǎn)炮么!嚴(yán)小刀隨意松了松腰間皮帶,自信道:“仨人也能玩,不然還能斗地主?!?/br>梁有暉驀地失落,隨即被幾名黑衣人簇?fù)碇鴶D離了賭桌,不帶他玩。“人少沒大意思……”簡銘爵笑瞇了眼,“那位凌公子坐得起來不?坐得住帶他玩??!”游灝東四下掃了一圈,恰好這時,渡邊仰山那老家伙也進(jìn)賭牌室了,當(dāng)然不是自個走著進(jìn)來,是坐輪椅上由那位明星臉推進(jìn)來的。游灝東也不含糊,霸道地抬手一指:“干脆就麥先生請吧!”嚴(yán)小刀從來不看偶像電影和肥皂劇,即便這樣,不用旁人提醒,他也認(rèn)識這個人。一路陪客人伴游的英俊男子,名叫麥允良,是兩岸三地相當(dāng)有知名度的一位人氣天王。明星與普通人就是不同,人前人后都富有鏡頭感,舉手投足訓(xùn)練有素、嚴(yán)加雕琢,隨便一個小動作都跟雜志擺拍似的恰到好處。這麥允良相貌也十分打眼,是典型的兩廣美男子,具有鮮明地域特征的五官之上又浮出一些美白針和豐頰針的痕跡,帥得很精致,也很人工。麥允良輕抖的睫毛下眼神明顯是猶豫的,根本就是想走,不愿蹚這趟渾水,但被渡邊和游灝東雙向夾擊之下,不情不愿地,坐上了大桌。渡邊仰山歪在輪椅上,口鼻罩著氧氣罩,沉重艱澀的呼吸聲充斥賭牌室,令人不適。這人卻還不甘心、不死心,從氧氣罩下發(fā)出破風(fēng)箱蜂鳴似的聲音:“麥仔,你、你替我打這圈牌……我……我……”簡銘爵見色即起意,每回都像是身體里某個開關(guān)被按動開啟了一樣,拉過麥允良手腕:“麥先生,會玩麻將?”麥允良笑得極委婉謙虛:“玩的不好,出丑了?!?/br>本朝天南海北各地人民群眾,就沒有不會玩麻將的,必備社交技能,老少咸宜,而且各地還有各地的口令行規(guī)。麥允良成天陪富豪們吃飯喝酒打球的,能不會搓麻?嚴(yán)小刀坐麥允良正對面,客套了一句:“麥先生‘影視歌?!臈€能不會摸幾圈麻將!”“麥先森是影視歌模床上五棲大明星,”簡銘爵一臉涎笑,伸手上去就勾了麥允良的下巴,“技巧嫻熟、十項全能!”嚴(yán)小刀無語,cao。麥允良臉色一下就不自在了,卻都沒有翻臉,已經(jīng)浸/yin這等應(yīng)酬場合太久,習(xí)慣了各種調(diào)笑、非禮,只能借低頭喝茶的動作掩飾尷尬,手腕就一直讓簡銘爵摸著……游灝東心里賊,搶先一步將麥允良奉作他的上家,而自己坐嚴(yán)小刀上家以此作為鉗制。簡銘爵自然而然就落到嚴(yán)總的下家,右手邊挨著麥允良。這一桌四人里,有人是看熱鬧的,有人就打醬油的,有人信馬由韁,有人急火攻心。簡銘爵和游灝東都是麻壇高手,碼牌和閉眼捻牌手法熟練。游灝東是一摸上手幾個回合之內(nèi)就快速處理掉字牌,眼花繚亂地開始吃碰,而簡銘爵本心就不著急,還在慢慢悠悠琢磨自己手里幾對中發(fā)白的對子,要不要爽一局小四喜呢?嚴(yán)小刀眼神平靜,手下冷靜,這種場合才不會惦記什么□□、小四喜這樣的大牌。沒必要和大的。這種牌局就是要和牌。牌桌上倘若連踢各種萬字、條字或筒字而不打風(fēng)刻,很容易就被對家摸清自己是求大四喜□□這類大手牌,太明顯了,就會遭人提防圍剿。嚴(yán)小刀盯著下家的簡老二碰了個萬字刻,他伸長了手臂和修長五指夠出去拿牌時生生地讓游灝東很有壓力、滿面黑云。麥允良抓牌、出牌動作皆是潤物細(xì)無聲,骨牌磕在桌上都盡量不出聲,分明就是很會打牌,卻拼命稀釋自己在桌上的存在感,甘當(dāng)個醬油黨。每人還都有每人在牌桌上習(xí)慣性的小動作。簡老二喜歡腳底下壓節(jié)拍,一條大長腿不知伸到哪個的桌下,用皮鞋輕輕打著拍子。麥允良是口觀鼻鼻觀心,自己心里壓抑緊張,雙掌不由自主十指交叉放在嘴邊,做成個祈禱的表情姿勢。游灝東雙臂抱握,古銅色腦門上仿佛卷起了三重雷云紋,時不時捏一下眉心和太陽xue,一看就是緊張了。而嚴(yán)小刀是個鋼琴手,身形隨意,只將左手搭在桌上,五根指頭無聲地快速來回敲擊桌面……即便嚴(yán)總的手指長得再好看,也敲得他上家的游公子很煩躁,游灝東盯著嚴(yán)小刀的手很不爽,幾乎走神了。游灝東迅速門前清,眼前一馬平川,心情稍微舒暢,再吃了麥允良一個條字,就順利上停,這時身體慢慢向后靠去,志在必得。然而他上停之后卻不上牌了,條筒萬字在各家手下輪流轉(zhuǎn),就是不給他想要的一四筒。嚴(yán)小刀半笑不笑瞟一眼姓游的,那人連拆幾個萬字、條字,就知他是要和筒字。另外兩人恐怕也看出來了,誰讓你上停那么早!游灝東手心發(fā)虛,在盤算換不換牌。他正猶豫時就不巧抓來個三筒,手指逡巡片刻將二筒丟出,換牌。嚴(yán)小刀笑了笑,緊接著原摸原打,故意將自己摸到的一筒大餅子遞到游灝東面前。游公子氣得眼球爆出白光,已知此局不妙,他想要的三筒指不定被壓在哪處的牌墻里。丟了這張沒用的筒字,嚴(yán)小刀不動聲色地上停了,而且手里藏了一副一氣貫通的花色,旁人看不出來。他是“一向聽”,就單釣一張五萬。游灝東在猶豫兩個萬字里打哪一張,又去看四家打出的熟張,發(fā)現(xiàn)既沒五萬也沒九萬,兩張都他媽的是炮牌,捏在手里想要捏碎它們。游灝東耗了很久的時間,耗到簡銘爵敲桌了,心一橫丟出了九萬。他見嚴(yán)小刀巋然未動,驀地松一口氣。嚴(yán)小刀伸臂用修長三指上了一張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