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
到她其實也屬意對方,只不過男子薄情寡信。四少從未想過她已心有所屬了,大約他自己兀自等待著,便真的以為旁人也會這么等著他。長夜如水,那男子急切地辯白,“我怎么會?我不過關(guān)照那個人力車夫幾回,傳言便如此了?!?/br>他又說了些什么,“大約他們其實就是想訛詐我”,“怎么會變成這樣”,往后的話,四少便聽不清楚了。等四少反應(yīng)過來,他已一步一步退到了門外。他想起那個柳家二兒子的名字,聽聞是叫柳岸之。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fēng)殘月。他驀然頹唐。原來他才是第三者。---影帝四的演技跟靳筱真是同一種套路啊嘖嘖婚宴<做戲(民國/甜寵)(冬日櫻桃)|POPO原創(chuàng)市集來源網(wǎng)址:shuise婚宴<做戲(民國/甜寵)(冬日櫻桃)婚宴有錢少爺靠權(quán)勢拆散有情人的,自古以來可太多的傳奇了,比如孔雀東南飛,更比如梁山伯和祝英臺,四少原以為自己男主角的故事剛剛開演,費了心得教自己得愛情之路不這么波折才好,恍了神卻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個男配角。這般故事的男配角,連表露愛意都是丑惡的,都是貪圖女主角的美貌,絕非是愛她內(nèi)心。自然也有人愛的真心發(fā)了狂的,四少翻了一下午加斯東·勒魯?shù)?,一個躲在陰暗處偷窺女主角成長的男人,倒和他有幾分像。一旦走在陽光下,便被厭惡,被惡心,讓對方嚇得昏倒,顏徵北一向自傲,如今卻在棒打鴛鴦的躊躇,和被奪所愛的憤怒里,被兩種情緒折磨。他一面自輕,覺得自己不過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放到劇院里,便是讓人痛罵扔雞蛋的混蛋反派。自輕之后,四少心里又嫉妒地失控,想要將一切都碎個干凈,管別人真不真心,只要自己快活。四少在正直和良知里頭掙扎,一個并沒有太多感情經(jīng)驗,甚至慣于用道德感和正義感束縛自己的男子,在紈绔表象地背后,自制和底線是他對自己的驕傲。如今嫉妒讓他發(fā)了狂,才知道放手成全真是狗屁一般的瞎話。全世界的混球都突然有了自己的道理,教他也能感同身受,覺得可親可愛起來。他若真的想明白了,放手去搶也還好,可四少想起靳筱,又不舍得這么混蛋。她已吃了許多苦,說不定許多年都盼著去嫁到柳家去。一個女孩子,如果從小被洗腦要嫁給某一個人,不定她自己也覺得那樣做是應(yīng)當(dāng)是命數(shù),從而因等待生出某種情愫。四少這么做,反而讓她斷了指望。于是四少又連該狠下來的那份心都狠不下來,他去找吳媽去看看她心情如何,會否像劉蘭芝一樣去做傻事,如果真是那樣,他也不敢管什么嫉妒什么不甘心了。吳媽收了他的信,第二日來找他,神色倒有些怪,四少問靳筱可還想得開,她卻笑了,隱約是覺得這問題有些傻,“小姐倒還好?!?/br>她又說,“倒是柳家那個二兒子,因著在家里要鬧著同顏家拼命,被家里人連夜送到日本親戚家去了?!?/br>四少聽到這里,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他糾結(jié)許多天要不要放手,如今倒不必再想了。柳岸之走了,靳筱只剩下嫁他一條路,他也只有娶她一條路,四少像是猶豫著要不要上場的競賽選手,還想著要不要退賽,結(jié)果對方退的比他快,他不戰(zhàn)而勝。他應(yīng)該高興的,可又似乎沒什么高興的,吳媽等他的回應(yīng),四少半晌恍了恍神,說道,“他這樣容易被逼走,果然不是該托付的人?!?/br>四少說這樣的話,也不過是勸慰自己,告訴自己所做的是正確的,他并沒有因一己私欲去拆了別人的姻緣。從來他都有一些道德潔癖,才能逢場作戲間,還能回歸本心,如今他吃了自己潔癖的苦,反而過不了自己那一關(guān)。于是他又渾渾噩噩了幾天,到了婚禮那一日,老司令見到他,四少面上雖帶了笑的,卻能看出一點憔悴。他父親以為是四少想明白了,又逃不掉,才這樣憔悴,于是動了怒要拿拐杖打他。想到在婚禮這么做觸霉頭,老司令又把拐杖放下來,低了嗓子怕人聽到,“你若是后悔了,也沒有法子了,日后再有好的,再娶也是可以的?!?/br>老司令覺得自己果然是個包容的慈父,給足了兒子浪子回頭的機(jī)會。四少聽他這么說,猛地抬起頭,他父親離的近了,才看清楚他眼睛里的血絲。四少倒冷笑了,他也不該這么失態(tài),其實是遷怒,可今日四少是主角,也該讓他冒犯一回。他聲音有些抖,說不好是氣他父親,還是氣自己?!拔以趺磿偃ⅲ磕灰獜?qiáng)塞給我便好了?!彼纳僭捯袈淞耍钟X得老司令大約便是這么想的,他娘親才這么慘,于是他也帶了怒氣,不愿意同他再說下去,低聲說要去看看布置的如何了,便留下他父親一個人。于是婚禮成了一場盛大的孤獨。這是四少費了勁籌謀來的,是經(jīng)了他每個環(huán)節(jié)算計來的,可他覺得孤獨。四少面上沒有該有的喜色,叫靳家的人看了,免不了心里犯嘀咕,以為他是真的為了外面的戲子,才娶的靳筱。若是門當(dāng)戶對的人家,知曉了這些,大約要么鬧,要么便拒了他的聘。可靳家這種不對等,又想往上爬的,知曉了,也假裝不知曉,反而同他面上更加諂媚,為了日后好說話。顏徵北同他們敷衍了幾句,聽見外頭敲敲打打的,還不知道是什么,便有人推著他,喊著“新娘子來了!”,“快去接新娘子!”他被人推搡著,起初有點懵,仿佛這樁婚事并由不得他,可他站定了,看見喜轎被放下,簾子被拉開,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從里頭讓人攙扶著,走出來。他突然不再焦躁了。仿佛一個顛沛流離的,吃了許多苦頭的江洋大盜,權(quán)衡了許久要不要金盆洗手,突然間看到了金燦燦的寶藏,于是很安寧。于是做壞事也好,不地道也罷,都因喜悅和值得而覺得平靜了。四少突然微笑,這么多天的焦慮、愧疚還有憤怒,都從看到靳筱落下地的那雙紅色婚鞋開始,煙消云散了。四少自那一刻終于有了新郎該有的忐忑,激動和期待。他想上去牽她的手,被喜娘拍下,笑著說他怎么這樣猴急,四少也不氣,深吸了口氣,露了笑,接過紅綢子。他們之間便被這根紅綢子連接了,過往種種,都不過為了這塊紅綢子。他要帶她去許多地方,再沒有什么可以傷害她。他們倆的關(guān)系,是一個字一個字寫到結(jié)婚證明上的,是說好了要白頭永偕的。四少從渾噩里清醒過來,才察覺婚禮并不是做給別人看的,那是他自己的儀式,也是靳筱的。赤繩既定,桂馥蘭馨,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