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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十分赧然,大約說這種心里話,都反而會不好意思,他見靳筱沒有反應,也覺得有些尷尬,剛清了清嗓子,又聽見靳筱開口,她的聲音十分的小,仿佛四少一呼一吸間便要錯過了,“你說這些,我也很歡喜?!?/br>他倆倒像兩個社交恐懼癥的人,好不容易都各自打破了恐懼,說了一些話,此時都有些羞澀和欣喜,夫妻做到這份上,真是十分沒有出息,于是四少更加沒有出息地摟她緊了些,“我便要在這里看著你,你第一回同我做飯,我要記一輩子的。”他說這樣的話,真是既俗氣又無賴,靳筱是看了眾多的人,自然十分嫌棄,忍不住開口嘲弄他,“你我的第一回可多得很,你不是還要溫故知新的?”靳筱難得回他,更讓四少蹬鼻子上臉,他此時像小時候在jiejie面前頑皮,jiejie起初無視他,可終于繃不住回了他,便讓他得了注意似的,更加頑皮地上躥下跳。大約他也并沒有長大過,無非是壓抑罷了,只在有她的時候,才這么幼稚。他又說了許多,“那你便來考我,看我記不記得住?!敝惖脑?,靳筱不理他,他又去激她,“你定是因為忘了,才會不好意思考我?!?/br>靳筱將吐司放在烤箱里,他也要跟去,她要去將奶油打出花,四少也去幫手,被她攔下了,又厚臉皮地去問“有沒有什么可幫忙的”,靳筱被他纏的不行了,只好紅著臉指揮他,“你去餐廳,幫我煮個咖啡?!?/br>靳筱逐客的意思明顯,四少只“哦”了一聲,便偏頭沖吳媽喊了一聲,“去餐廳把咖啡煮了”,言罷又回頭,沒事人一般的帶著燦爛笑臉,一臉的真心實意,沖她問道,“還有什么我能幫忙的?”下廚<做戲(民國/甜寵)(冬日櫻桃)|POPO原創(chuàng)市集來源網(wǎng)址:mise下廚<做戲(民國/甜寵)(冬日櫻桃)下廚靳筱卻未想過四少也會下廚,他糾纏了靳筱一會,也像模像樣地去倒了松餅粉。靳筱原要提醒他莫多加了水,卻看他把握量杯的刻度,十分流暢自然。四少一邊往松餅粉里加水,一邊同她講解:“這邊的廚娘水都加的不夠,每次吃起來都干的很?!?/br>靳筱聽他的意思像個行家,往烤箱里放了刷好了蒜泥的芝士吐司,一邊也回頭來看他。四少見她頗有興致,便同她一一對比哪個進口的松餅粉最好吃,哪家口感松軟,哪家香味更濃。靳筱認真記下來的模樣讓他覺得長臉,又得意地同她賣弄,“這都不算什么,改日我同你做紅醬rou丸,連我留學時的房東都要稱絕的?!?/br>他這個樣子,倒像個尋常的小幫廚,不像個平日里拿槍的少爺。那煎松餅的鍋子,迸出了一點帶著帶油的面糊,四少自然地同她偏頭,靳筱會意,便踮起腳尖拿手指同他抹去了。他的睫毛很長,若不是因為長了張英武的臉,很容易被看做女孩子的眼睛,靳筱去抹他臉頰上的面糊,剛好對上他帶著笑意的眼睛,心猛跳了一拍,卻又不甘心每每失態(tài)都讓他笑話,干脆梗著脖子慪他,“我又沒吃過正宗的紅醬rou丸,左右你怎么框我我都是不知道的。”四少也不氣,一面去翻那松餅,一邊回她,“怕什么,瞅著機會了,我?guī)闳ノ疑蠈W的地方?!彼娠灥氖址ㄊ质炀?,被翻過的那一面透著均勻的焦黃,香氣便已經(jīng)撲鼻了,靳筱在食物的焦香撲鼻的溫暖香氣里,也覺得四少的聲音變得溫柔和緩,他的聲線也確實帶著期待和向往,“我?guī)闳ノ疑蠈W常走的那條街,去吃那幾個廣東人開的海鮮店,他們做的貴妃蚌一個有手掌這么大。”“手掌這么大?”靳筱笑起來,忍不住去看他握著煎鍋的手,“你的手掌,還是我的手掌?”四少覺得因她問的問題,廚房里都升騰著活潑的氣息,因而他也細想了,認真偏頭同她道,“我量過的,有我的手掌那么大?!?/br>“那的確很大,”靳筱看著他的手,突然有些怔了,又重新笑道,“北地可不會有這些?!?/br>四少同她又說些什么,大約是下回讓人用飛機運過來,可靳筱卻驀然想起昨天看到的東西。興許四少還沒有帶她去看他求學時的那條路,便要去那炮火中了,戰(zhàn)亂的年代,死神才不會管你的功勛,更不管你家中是否還坐著一個等候的女人。她才發(fā)現(xiàn)她有許多想同四少做的事情,比如意醬rou丸,比如去看那個手掌大的貴妃蚌。她還想去比一比會否四少的手真的和那蚌一邊大,想去看看EleanorHodgemanPorter生活過的地方,她從前很愛她的書。可是這些會否都能實現(xiàn),尚且不提四少是否履行諾言,便已成了問號。她想到這里,越發(fā)覺得鼻頭酸的很,她就是十分沒有覺悟,也不管國難如何,她什么都不想管,一想到四少會淌南方那淌渾水,便覺得心里難過的很。靳筱也顧不得許多,貿貿然抱住了四少的后背。四少被她突然抱住,傻了幾秒,又聽出她聲音里深深的擔憂,“我瞧見了你的那些雜志,”她的聲音嗡嗡的,甚至帶了一點點哽咽,“我只怕你要丟下我,去革命了?!?/br>她這樣擔心他,這樣怕他離開,讓顏徵北胸中升起一點點甜,卻又生了逗她的心思,一本正經(jīng)地同她分析,“唔,誠然如此,你便吃不到吉士林的蛋糕了。”他這時候還同她講什么吉士林的蛋糕,靳筱也一時急了,聲音也比平日大了許多,“我并不在乎這些”,她急著同她辯駁,“若是你再不回來了,我不曉得自己要活成什么樣子?!?/br>四少自幼生活在傳統(tǒng)的大家庭,加之父親常年征戰(zhàn),若是孩子或妻妾說了這種話,是要被大太太當場掌嘴的,因為十分不吉利??伤共恢?,原來不吉利的話,是這樣動聽的。如此他十分不厚道地想要多聽一些,便強忍著靜默在那里。靳筱看他并未回復,以為是男子沉默的拒絕,大約覺得她十分不懂事,膽大包天地去插手丈夫的選擇。“我當然曉得男兒自有壯志,”她頓了頓,輕輕松開了手,又強裝了笑臉,“我只是,我不敢想,但你自然有你的籌謀?!?/br>昨夜最后那半壇子酒,實在是她想到四少有可能卷入這場變革中,借酒澆愁。如今她將自己想說的話也說了,哪怕仍無力回天,也總歸是盡了力。四少想抓回她的手臂,卻已來不及了,便轉過身,看她低垂著眼睛,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四少約莫猜到她是灰了心了,忙將她攬進懷里,讓她寬心,“我只是了解局勢,并沒有那個意思。”他怕她不信,又道,“總聽一家之言,便看不清楚時局,我只是這樣想的罷了。”靳筱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