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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點吧?!?/br>“其實,我和我爸這么多年……”蘇遠湛看上去有了一絲吐露心情的想法,吞吞吐吐地說著。周期眼含鼓勵地看著他。蘇遠湛把頭靠了過去,擱在他肩窩里,雙手也摟上他的腰,繼續(xù)說:“我小學以前他還算是個好爸爸,按時回家,我媽和我的生日都記得牢牢的,無論多忙全家都會聚在一起吃個晚餐?!?/br>周期不忍心推開他,柔聲說:“后來呢?”“后來啊?!碧K遠湛帶著嘲諷地輕笑,“我沒想到他膽子那么大,把小三養(yǎng)在和家人同一個小區(qū)里的。”“我剛開始是不信的,然而這點信任抵不過我的親眼所見。我當時才初中,沖動易怒,第一時間就告訴了我媽。我媽自然不信我,然后我就領著她去了那女人家?!?/br>蘇遠湛把人摟得更緊了些,壓低聲音說:“不去我們全家還被蒙在鼓里呢,你知道么,我同父異母的哥哥都比我大兩歲了,是不是很可笑?”周期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撫慰似的摸摸他的腦袋,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安慰的話。蘇遠湛忽然想起那次和周期發(fā)生關系的那個夜晚,他也是借酒消愁,一不小心多喝了幾杯,但是人始終還保持著清明。他的酒量是練出來的,很少有人能把灌醉,不過這些年因為胃的原因,他幾乎都不碰酒了。那天是他父母維持表面和平的第二年,蘇傳聚被狗仔爆出來和當紅小鮮rou廝混在一起,尺度之大,瞠目結舌。他爺爺氣得半死,還一度以為蘇遠湛同性戀的毛病是遺傳的蘇傳聚的。梁敏笙那次大動干戈,不顧顏面親自下馬,像個深閨婦人般甩臉子讓那小鮮rou滾蛋??墒切□rrou正當紅,根本不吃這一套,而且他深諳諷刺之道,一通話下來把她扎得體無完膚,只能哭唧唧地跑路。她也沒有什么閨蜜可以訴苦,只能哭著找蘇遠湛。蘇遠湛心里百味陳雜,加上親手創(chuàng)立的公司煩心事一件接著一件,而且他最受不了他母親這副沒了老公不能過的樣子,當即說了不少傷人的話。雖然事后后悔不迭,道歉過后,梁敏笙也原諒了他,只是兩人都會刻意避免這個話題,到現(xiàn)在蘇遠湛也想不通她對父親的想法。蘇遠湛抱著周期嘆口氣:“我現(xiàn)在最擔心我媽,她一定很難過?!?/br>他噴出來的呼吸吹拂著周期耳邊的碎發(fā),癢癢的,周期縮了縮脖子說:“這么多年下來,她對你爸就算沒有愛情,也有親情了,你多陪陪她吧?!?/br>“我覺得他們那是存粹的相互折磨。”蘇遠湛親了親他梗著的脖子,“不懂他們熬著不離婚的意義,一個兩個都這樣?!?/br>周期也說不個所以然來,只能拍拍他的肩膀,無聲地安慰。蘇遠湛心情不佳,黏人得很,就這么抱著周期不動。周期覺得自己肩膀這塊兒都僵硬了,偏生又說不出拒絕的話來。直到蘇遠湛的手機鈴聲響了,他才直起身子,摸到手機接電話,那頭很著急的樣子,大喊著:“你現(xiàn)在在哪兒呢,快回老宅,老爺子都快被你氣死了!”蘇遠湛昨天去醫(yī)院等了幾小時他爸的手術,手術失敗,患者當場死亡。最諷刺的是手術簽字的人是他那個難得一見的哥哥,蘇傳聚拼著老命給便宜哥哥上了蘇家的戶口,但是至始至終都入不了蘇家族譜。他熬著見了他爸最后一面,連坐在那里哭的梁敏笙都不顧了,直接回家,眼不見為凈。家里的老爺子自然是堅決不承認那個養(yǎng)在外面的私生子,結果蘇遠湛又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老宅那邊就只有他一個人撐著場子,渾身的氣不知道往哪里發(fā)。蘇遠湛耳朵被震得疼,不耐煩地說:“知道了,馬上回去?!?/br>周期不著痕跡地動動酸麻的肩膀:“一會兒我直接回家,你吃個早飯就去忙吧?!?/br>蘇遠湛默不作聲地點頭,洗漱穿戴之后,開車打算帶著周期去早點鋪子買點吃的,結果一看人家午餐都開張了。他怏怏地把人送到新藤附近,讓周期自己回家兩餐合并起來吃,自己連忙趕往老宅。一到老宅,已經(jīng)有不少親戚收到消息來了,老爺子正拄著拐杖站在門口同人交談。老人雖說身體健朗,但是臉色灰敗,畢竟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滋味不好受,況且那是他發(fā)妻所生的唯一一個孩子。蘇遠湛泊好車,扶著爺爺進去休息了,自己來接待這些賓客,沒想到第一個接待的就是自家哥哥,他面色冷凝地叫保安把人叉出去,老爺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他去了。一天下來應付了各路親戚,蘇遠湛不可謂是不疲憊。周期下午四點多去接望望放學,平時都是周媽過去接人的,這次換成了周期,他們班的中年女老師再三確認之后才放人回來了。周期沒猜錯,望望果然很生氣,大早上一起來就發(fā)現(xiàn)爸爸不見了。剛放學的時候,望望一看見周期眼睛就亮起來了,然而他故作冷淡地背著小書包移開了視線。“望望,爸爸昨天不是故意不陪你,只是爸爸有急事?!?/br>望望勉強接受解釋:“你有什么急事?”周期牽起他的手:“你蘇叔叔心情不好,我去開導他了。”“那好吧?!蓖c頭,“我們趕緊回家?!?/br>幼兒園是最悠閑的學生時光了,望望吃完飯就去找隔壁小飛遛狗逗貓了。周期火速地趕明天的高數(shù)作業(yè),高數(shù)老師不好糊弄,他讓以前宿舍里的基友發(fā)了作業(yè)圖片過來,這會兒下筆如有神。馬不停蹄地抄完作業(yè),正好接到了蘇遠湛的電話。“喂,在家陪望望么?”“望望不需要我陪,找朋友玩去了?!?/br>周期問:“你爸的喪事辦得怎么樣?”“挺好,就是我媽情緒不太對?!?/br>“正常,老伴兒突然過世了,肯定不能接受?!?/br>蘇遠湛突然沉默下來。周期納悶:“喂?還在么?”“小期,我們在一起吧,好好在一起,行不行?”他的語氣無比認真,周期隔著屏幕都能想象得到他深邃的瞳仁里倒映著自己的身影。周期還沒來得及說話,蘇遠湛就淡笑著說:“這樣未免也太不正式了,你不用回答我,但你隨時做好下次被我發(fā)難的準備?!?/br>他接著說:“我父母讓我對愛情這回事兒產(chǎn)生了厭惡心情,我也不太明白怎么產(chǎn)生的。從青春期萌動開始,我都在可以壓制自然情感的發(fā)生,直到遇見你?!?/br>周期吶吶無言,不是說好不用回答的么,那現(xiàn)在這算是自我剖白?可是蘇遠湛的一番話卻又讓他不得不去面對這個遲早會給出答案的問題,他們要繼續(xù)走下去么?周期一時沖動地想,或許他們可以試試?,F(xiàn)實生活如此殘酷,多少相戀的異性情侶都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