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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玚已經(jīng)基本上開完了——當然不是在店里開的——也就是幾天前,簡雙玨才知道自家老板不但有家玉店,還在旁邊的老小區(qū)里有一整棟三層樓,全部是他開石加工的工作間……雖然……那小區(qū)是很老了,可再怎么說也是市區(qū),即使不算繁華地段,房價也肯定不便宜。老板到底是有多壕啊……“都在柜子里,最底下一層。我見你好幾天沒動,以為你不開,就收起來了?!?/br>簡雙玨翻出了那些石料,黑色塑料袋裝了一大袋子,里面有幾塊已經(jīng)是他開過判斷沒有玉的。他隨手拿起一塊沒開的,擺弄了一下,道:“老板,這些石頭里真的有翡翠嗎?段老板不會坑你吧?我怎么一塊都沒有開出來?!?/br>冉玚把白玉收好,收拾了碗筷,“他自然是不會騙我。我粗略看了看,這里面大概有十塊有玉,也就是三分之一的比例吧。你多開幾塊,總會開出來的。”“真的假的啊,難道我手真的這么黑,開的全是沒有玉的……”他說著擺好了開石機,把石料放到切割刀前,又回頭道:“我能從中間切嗎?”“……反正兩萬一塊,現(xiàn)在都是你的,你自己看著辦?!?/br>兩萬一塊,也就是說……這三十塊原料,就是六十萬人民幣……我的天啊……突然就不敢下手了呢……他看著那塊不起眼的石料,總覺得芒刺在背,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按照冉玚教的方法,在上面找到一個能安全切割的點,下了刀。“……??!”突然的叫聲讓冉玚心頭一跳,扭頭竟看見簡雙玨滿手的血,正呆呆望著機器和石料,切割刀還在運轉(zhuǎn),刀刃上也沾了紅。冉玚頓時慌了,只覺得自己過去兩千年受的驚嚇都沒有今天一天多,大步走近,抓過他的手,道:“你把手割破了?你怎么這么不小心?!”簡雙玨還沒有回神,看著老板滿臉焦急在自己手上尋找傷口:“你傷到哪里了????”他把手割破了?不對,事情好像有些奇怪。“等等老板,”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仔細看了看,確實是滿手血,可并沒有傷口,“我沒把手割破啊,我都沒覺得疼,而且我根本沒碰到刀啊?”聽他這樣說,冉玚也愣了,他也的確沒在對方手上找到傷口,可沒有傷口,這血又是哪里來的?簡雙玨抽了兩張餐巾紙,擦干凈手上的血,別說傷口了,連跟汗毛都沒有少。不禁喃喃道:“這好像……不是我的血???”兩人瞬間明白了什么,同時向那塊剛開了一角的石料望去,果不其然,切口處已經(jīng)滿是血紅,甚至還在往外淌著,淌到機器上擺放石料的平臺,又順著平臺邊緣,一直滴落到地上。冉玚停了機器,拿起那塊還在淌血的石料,湊在鼻端聞了聞,腥氣撲鼻,不由皺起眉,道:“確實是血??墒沁@石頭里……”他的話沒有說完,便拿著石頭走向衛(wèi)生間,把它放在洗手池里沖洗,可那血卻怎么也洗不干凈,水始終是紅的,甚至有愈來愈濃的趨勢。血的腥氣隨著水流擴散出來,簡雙玨捂住鼻子,“老板,這到底怎么回事?”冉玚停止了沖洗,在切口表面的血剛被水沖走還未再次流出的瞬間看清了里面的玉料,而后用手用力搓了搓玉料表面覆蓋的皮殼,竟搓下一些黃褐的泥土,不禁冷哼一聲,道:“這根本不是翡翠,外面的皮殼有明顯的斷層,里面顏色深紅偏黑,是真的;而外面正常顏色,明顯是后期人為偽造的,為的就是和普通翡翠原石混在一起,騙過我們的眼睛?!?/br>簡雙玨覺得不可思議,更是難以理解,“可是……他們?yōu)槭裁匆@樣做?你不是說段老板是不會騙你的嗎?為什么還要混這么一塊東西進來?”“段昱自然是不會騙我?!比将`瞇了瞇眼,“但不能保證他的手下也一樣不會騙我,比如那個楊經(jīng)理……我看他就很可疑。”他頓了頓,“這東西雖然不是翡翠,卻也是玉的一種,甚至比翡翠要難得的多。赤色的玉,稱為‘璊’?!?/br>“赤色的玉?血玉嗎?”“不。在古代或許可以這樣叫,但是現(xiàn)在的血玉,一般指的是西藏產(chǎn)出的高原血玉,而‘璊’,可以泛指一切赤色玉石。能流出鮮血的璊……我曾經(jīng)聽說過,但親眼所見還是第一次。這種玉璊,被稱為‘血璊’。”簡雙玨若有所思,道:“可是老板,這東西總讓我覺得……很詭異啊?!?/br>“沒錯,血璊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這種玉,是真正的用鮮血浸潤千年,它所積攢的怨氣,絕非一般事物可比?!?/br>璊里流出的血順著他的指縫滴落,簡雙玨看著那些觸目驚心的鮮紅,捂著鼻子后退了兩步,“怨氣?你說這玉……有怨氣?”“是?!比将`的眉間有深深的褶皺,“普通人是感覺不到的,頂多會有些心理上的不舒服,而在我這里……現(xiàn)在滿屋都是沖天的怨氣,隨著這不止的血流,源源不斷地散發(fā)出來?!?/br>他左手握緊了玉,伸出右手二指豎在唇前,而后置于玉上,低喝一聲:“鎮(zhèn)!”隨他這一聲喝,那玉切口處的血突然停止了流淌,簡雙玨睜大眼睛盯了幾秒,驚奇道:“老板,這血不流了!”冉玚“嗯”了一聲,再次把玉放到水下沖洗,也一并清洗了自己的雙手。簡雙玨在他身后喃喃:“血腥味好像淡了一點……這樣就行了嗎?不會一會兒又開始流血吧……老板,你怎么了?”冉玚的身形僵在原地,許久也未曾移動過,簡雙玨不明所以,湊到他跟前,卻見他怔怔望著自己的雙手,而掌心,竟然全是被血染過的紅。“老板,你怎么不洗了?這么多血……不洗干凈嗎?”冉玚依舊沒有回神,又望了自己的雙手許久,才關(guān)掉水龍頭,語氣里透著難以置信,道:“洗不掉……怎么會這樣?怎么會……生出沁?”“沁?”“玉和其他的物質(zhì)接觸,時間久了,一些離子就會沁入玉中,形成有顏色的絲狀物,即稱為‘沁’。玉沁是很常見的,可是……它形成的時間非常久,最少也要幾十幾百年,而若想在我身上造成‘沁’……則至少需要千年的時間。我現(xiàn)在與它接觸不過幾分鐘,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形成沁?”簡雙玨也十分驚詫,老板給他的資料上介紹過玉沁,越是好的玉,形成沁的難度就越高,需要的時間也更長?,F(xiàn)在短短幾分鐘就在一塊千年古玉上形成沁,實在匪夷所思。“我鎮(zhèn)不住它。”冉玚緊緊注視著那塊來歷不明的血璊,眼睛已輕微瞇起,“它的歷史,怕是不比我短。它體內(nèi)恐怕積攢了數(shù)十萬人的怨氣,現(xiàn)在被你打開一個缺口,便無限地想要散發(f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