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無事，偏偏陸巖一浮出水面，他就接到了Pharmacist的電話?！?/br>
蕭倘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認為的，“這個內(nèi)鬼應(yīng)該和方惟接觸時間不長，否則不會到現(xiàn)在才放出消息?！?/br>
司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蕭倘看出他并不這么認為。

“時機太準，準的讓人不禁覺得一切都被按排好了。……不過我覺得呢，其實根本不需要找出什么內(nèi)鬼?！?/br>
卓陽一聽就火了，“你說什么呢？放著這種人不管，方惟得多危險?！?/br>
“抓住他，我們就再也抓不到Pharmacist了?！彼就秸f著，望著了方惟，“你是當(dāng)事人，你決定?！?/br>
“我一定要抓到Pharmacist?！狈轿┑纳袂槭菆远ǖ摹?/br>
傅亓看場面有些膠著，便想轉(zhuǎn)話題，問道：“為什么抓到這個內(nèi)鬼就抓不到那個變態(tài)了？抓到內(nèi)鬼不是應(yīng)該更容易知道那個變態(tài)是誰嗎？”

司徒一臉遺憾的拍了拍傅亓的肩膀，“內(nèi)鬼這種生物只有兩種屬性。第一，罪犯忠誠的伙伴；第二，隨時可以舍棄的棋子。這兩種屬性都決定了，你不可能從他的口中問出什么有用的料?！?/br>
“也會有例外吧。”傅亓還是有些不死心。

“就算有吧?！彼就脚浜纤c了點頭，但又給了他擊倒性的一拳，“這個一定不是。他應(yīng)該不屬于任何一種，他和Pharmacist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就像陸巖和Ruud，各取所需。……而且他很不喜歡我的存在?！?/br>
除了司徒以外的四個人，都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壓抑，這個內(nèi)鬼的陰影太深暗，此刻，他的存在感已經(jīng)超越了藥劑師。

黑色的槍口離開了滿是鮮血的口腔，子彈嵌在濺滿血污和腦漿的墻面上，尸體旁邊的黑色摩托的引擎還在轟轟作響，而它的主人已經(jīng)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Cleared?！埃ㄇ宄戤叄?/br>
通話在簡短的單詞中結(jié)束，高大的身影走出小巷，發(fā)動了黑色的保時捷，離開了街道。

電話的另一邊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你可不能死?！?/br>
幾日的嚴陣以待后似乎一切都風(fēng)平浪靜，同時拖延了許久的最后定論下來了，方惟被丁副局叫到了辦公室，司徒將被送回M-A，而方惟則被安排到了卓陽的A隊。

司徒對此毫無意外，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沒有必要試圖扭轉(zhuǎn)，一個精神病人幫助警方破了兩件大案子，從一開始就是不應(yīng)該存在的，上頭也嚴令禁止將這件事外傳，事關(guān)面子，天大的事情。

依然是那條長長的路，兩邊的青草由淺變深，方惟開著車，司徒坐在副駕，像離開時一樣望著窗外，嗅著那淡淡的灰塵的味道。

“工具和毒品是一樣的，嘗過一次甜頭，永遠也別想戒掉?！?/br>
看著司徒的背影，方惟愣愣的站在中央?yún)^(qū)的玻璃頂下。

兩個月后，一切正如司徒巽預(yù)言的那樣，警方再次向M-A提交了提取申請，以陪同辦案為由把司徒接出了M-A，監(jiān)護人依然是方惟。

第25章【二十五】

無影燈把一切照的很亮，手術(shù)刀在皮rou上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隨后溢了出來，胸骨牽開器打開了胸腔，心臟在有節(jié)奏的跳動著。

“你真的很喜歡呢，解剖?！?/br>
“切開鮮活的驅(qū)體時，能感覺到每一條神經(jīng)的反射，每一根血管的觸感，每一滴血液的溫度，這是那些成為死體的尸塊完全不能比擬的。……人體是世界上最精妙的機器。”

“可是他馬上就要變成尸塊了?！?/br>
“所以把要他送給接收尸塊的人?！?/br>
心臟在停止血液循環(huán)中也停止了跳動，然后被取出了那具還殘留著溫度的軀體，一個生命結(jié)束了。

近海多季風(fēng)的北方城市，初秋的清晨，微涼的空氣浸潤著萬物，公園的一角拉起了一條警戒線，圍觀的群眾被攔在了外面，黑色的防水殮尸袋被丟棄在了小樹林里。

市局里開了鍋，兩個月五具尸體，卓陽已經(jīng)忙的腳不著地了，蕭倘一個半月前被派去美國參加一個犯罪心理學(xué)術(shù)交流會，局里能派上用場的分析師都被A隊征調(diào)了，也沒弄出個子丑寅卯來。

上頭壓市局，局長就給主管刑偵的丁副局施壓，丁副局就找卓陽，一層壓一層，卓陽的火氣已經(jīng)快把整個西樓專案組燒起來了。

最后實在沒法子了，丁副局向上頭審請，把司徒巽又從M-A弄出來，以特別顧問的身份參與棄尸案。

“人無利而不往?！彼就劫阕诙「本值霓k公室里，“我憑什么給你們做顧問？”

丁副局面子有些掛不住，可是眼下的情況已經(jīng)迫在眉睫，司徒巽就像他手中的救命稻草，于公于私都得讓司徒參與到這個案中來。

方惟和卓陽坐在旁邊，心里到是有點暗爽，天天的跟在后面追命似的要他們破案，卓陽早就煩了。

“我沒有拿市局一分錢薪水，已經(jīng)幫你們解決了兩個案子了。精神病院管吃管住，你們這兒不能連精神病院都不如吧。”

司徒的意識里，錢從來沒有占據(jù)任何地位，司徒名下幾乎所有的財產(chǎn)都是他的父母的保險賠償，他的父母死于一場校園槍擊事件，同時被殺的還有楊喆的母親。

他向丁副局發(fā)難，純粹是因為警局對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所以他也只是純粹要讓丁副局下不了臺。

半個小時的交涉，結(jié)果毫無懸念，丁副局答應(yīng)了司徒按件計價的要求，卓陽算是見識到了，敢跟警察要錢，還要成功了例子。

走出丁副局辦公室的時候，司徒活動了一下脖子，在精神病院待機了二個月，是時候動點真格的了。

專案組設(shè)在西樓，由A隊負責(zé)，市局的所有部門全力配合。

“帶我去發(fā)現(xiàn)尸體的現(xiàn)場轉(zhuǎn)一圈?！?/br>
方惟點了點頭，開車帶司徒把五個棄尸地點轉(zhuǎn)了一遍。

車上，司徒一句話也沒說，只是低頭看著手上的案卷，鑒證室的照片拍的很工整。依司徒看法，所謂工整就是按照程序、沒有新意，只能作為結(jié)案后的存檔卷宗，根本不能成為破案的有效輔助證據(jù)。

“方警官帶相機了嗎？”

司徒巽突然發(fā)問，方惟茫然的搖了頭，轉(zhuǎn)念一想，急忙答道：“有手機?！?/br>
“這兩個是一樣?xùn)|西嗎？”

“那…回警局拿？”

不出方惟所料，司徒巽用一劑白眼把他懟了回去。

司徒面帶微笑的問道，“所以方警官又十分不幸的成了我的監(jiān)護人？”

方惟開著車，也笑了起來，無奈的搖了搖頭，“就你這樣，除了我還能有誰受得了？”

“你是在夸講自己的情商高嗎？”司徒看了一眼方惟，轉(zhuǎn)頭望向車前窗，“我一向覺得智商不夠，才要情商來湊。以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