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你說的納妾是什么意思？”

書墨就他所理解的納妾同莫沾衣解釋清楚。他說：“大戶人家的老爺公子都是要納許多妾室的，因為他們喜歡多子多孫，子嗣越多越好。”

莫沾衣臉色不大好看，他問：“妾室多的話，孩子就會多。孩子一多，輕舟就更加沒有時間陪我了，對吧？”

“應(yīng)該是?！睍隙ǖ狞c頭。妻妾成群的大家大都不安寧，應(yīng)該就是因為孩子多。

兩人緊湊到一塊說著悄悄話，莫沾衣說起自己有了一萬兩，卻是個銀票，他不知道該怎么把銀票分成幾份，總不能將一張紙撕開吧。

書墨提議去錢莊兌換。

莫沾衣便道：“那你陪我出去一趟。咱倆先去兌了銀票，然后直接回桃花山給我?guī)煾杆瓦^去銀子，明天咱倆就能回來?！?/br>
“可別，硯哥不會答應(yīng)的?！?/br>
“不告訴他，咱倆偷偷溜出去，我知道后門怎么走?！蹦匆伦院赖?。

書墨乖的很，平時書硯不讓他出房門，他都會老實巴交的待在屋里頭不出來。去桃花山那么危險的地方，他才不會去?！叭f一去到山上，你師父再把咱們關(guān)起來怎么辦？”

“那就再逃走啊。”

書墨覺得也是。

兩人都沒遇到過世態(tài)艱難人心狡詐，想當(dāng)然的將復(fù)雜的東西看的無比簡單。莫沾衣的嘴巴開開合合，不一會就成功說服書墨。他拉著書墨悄悄溜出書房，回到住的屋里。

翻了半天床榻，連床底下都鉆進去找了半日。莫沾衣困惑的撓頭：“怎么不見了，我的銀子沒了，還有別人給我送的禮，通通不見了?！?/br>
書墨道：“是不是你給忘了放在哪兒了？”

莫沾衣歪頭想了一會：“不會吧，我記得就壓在枕頭底下的小格子里?！?/br>
“或許是畫雪jiejie給收起來了?！睍q豫：“要不咱們別去了，問畫雪jiejie要銀票，肯定會驚動硯哥的?！?/br>
“那咱們不帶銀子，直接去桃花山吧?！蹦匆孪肓讼耄窍娜?，山上不缺吃的，而且他師父剛卷走書硯那么多的物件，以及賀輕舟那么多金粒子，肯定也不缺銀子。

兩人剛要出門，就聽見院里畫晴和書硯在說話。他們只好弓著身子，躲在窗戶底下偷聽，想等動靜沒了，就趕緊溜出去。

“才一兩銀子就將人賣了，唐賬房好歹識字會算賬，怎么這般廉價？”畫晴的聲音略尖，不如畫雪的聲音聽起來溫柔。

“是要賣到西邊去，那邊有個礦山。力氣活，他還不一定比別人能干，人家肯出一兩，也是看在賀府的面子上?！睍幍恼Z氣聽起來不大好。他停了一陣，又開口：“這個紙條你拿去給呂總管，帶著幾個管事娘子，從他那里領(lǐng)取些日常物件，去符陽山廟先打掃出個清凈的院子出來。”

“給大少夫人住的？”畫晴不滿道：“只趕到廟里去，三房那頭也能答應(yīng)？”

“他們那頭不過是庶支，要不是看著三老爺正當(dāng)家，老太太說不定只會罰大少夫人禁足。那康婦人和柳兒幾個人可慘了，同唐啟天一塊發(fā)賣。你快去吧，我去看看夫人他們有沒有鬧騰？”

莫沾衣一聽書硯要往小書房去，正準(zhǔn)備同書墨說一身，結(jié)果一回頭就看見書墨已然溜到門口，正撅著屁股悄悄的往小書房跑。有些時候，書墨的行動真是快。莫沾衣會些輕功也是比不上的。

*

賀輕舟約了林正如在東溪樓吃酒。兩人要了臨窗的雅間，幾碟伴酒的小食，兩壺清釀，開窗吹著風(fēng)徐徐談笑。

林正如如今算是賀府的半個佳婿。他母親讓媒人到賀府提親，相中的是四小姐賀卿嵐。老太太并未一口應(yīng)承下來，說是四小姐的生母已逝，無論如何也得等四小姐的生父賀徐源回來做主。

其實賀家老太太的心思，林府多少也明白。老太太是在拖日子呢，她當(dāng)然希望林府相中的是賀輕舟的親meimei，這樣更能為賀輕舟添助力。

“你二哥，真的中了探花？”林正如手撐著下巴，雙目茫然：“你說，我同他是不是再沒有可能了？”

“你醉了?！辟R輕舟別開目光，林正如對他二哥的心思，他一直裝作不知道?！拔叶鐝男”阌喠送尥抻H，是京城楊家。說不定，他回來后，妻妾嬌兒都有了?！?/br>
林正如苦笑，仰頭吃酒：“你又何必氣我，我只心中想想罷了，還能真對他做什么？以前我不強迫他，今后卻是連強迫也不能了。他以后是官老爺，我等賤民或許連見他一面都不得?！?/br>
賀輕舟替他斟滿酒，無話可說。

窗外，大街上紛紛攘攘，一隊官兵急匆匆奔向城門。賀輕舟趕緊將話頭岔開，問道：“今天一大早就看見有官兵往城門走，咱們才坐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這都兩趟了，你可知出什么事了？”

“你竟然不知？”林正如斂了情緒，嘆道：“也是，你整日待在府里，忙著哄你家夫人高興，還要忙著爭權(quán)家產(chǎn)，自然無心打聽外頭的事?！?/br>
他道：“昨夜，鎮(zhèn)守南疆的南海大將軍，往京城運送物資，被桃花山的山匪給劫了。不但劫了財，聽說，那一行人中只有兩人險險逃了出來，就連南海大將軍也死在山匪手中?！?/br>
“什么？”賀輕舟震驚。

林正如道：“我原先亦是同你一般，不信的。桃花山的山匪占山為王十幾年，不劫官不劫窮人，很少鬧出人命，在這一帶是出了名的。所以官府并不在意他們，不想他們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賀輕舟還詫異，雖說桃花老頭本事大，可他的徒弟十分不中用，他們?nèi)绾文軐Ω队写髮④妿ьI(lǐng)的軍隊。

“林兄，小弟有急事，下次再聊。”賀輕舟只來得及拱拱手，便迅速消失在樓下。

林正如沖著他的背影喊了聲：“你又不結(jié)賬，從小到大都吃我的?！?/br>
*

賀輕舟出了酒樓，騎馬疾行到一處小巷，在后門叩了三長兩短，很快，便有人給開了門，將他往里讓。

“馬上派人往桃花上跑一趟，務(wù)必打探清楚桃花山山匪此刻的情況，我隨后帶人過去?！辟R輕舟交代完，又急忙回府。

他手底下暗中培養(yǎng)的人，方便出府的書硯比他更清楚。剛進了小院，正撞上書硯。書硯滿臉的焦急，賀輕舟忽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公子，小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