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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沒一個有你可愛。”舒昀都要被他氣死了,站在外面的小陽臺上隨手從臉盆里舀了一點水往屋里撲:“你你你……你流氓!”可憐小孩兒脾氣太軟,連罵人都只會一句“流氓”,并且私心以為這是最最高級兇狠的罵人話。蔣博森偏頭一躲,幾滴水珠灑在臉上,他一抹臉走了出去:“以前沒看出來,你還會罵人啊,知道什么是流氓嗎你?”說著一把奪過那盆子捧出水來往舒昀身上撲,舒昀嚇得一縮身子,趁他不備一把拿過臉盆作勢就要往他身上倒水。臉盆是搪瓷的,裝了水又重,他端得歪歪斜斜,蔣博森輕輕松松就躲過去了,舒昀卻還沒剎住步子,這小陽臺是沒有護(hù)欄的,他這一下剛好把水倒在樓下,只聽得樓下有人“哎呀”一聲,然后就是氣急敗壞的訓(xùn)斥:“哪個?哪個學(xué)生倒的水?。俊?/br>舒昀端著水和蔣博森大眼瞪小眼:完了,是教導(dǎo)主任。手電筒的光線從樓下打上來,蔣博森一把按住舒昀的身子讓他蹲下身去,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說話,只感覺手底下那張嘴發(fā)出吃吃的低笑聲,兩人對視一眼,終于沒忍住一同大笑起來。大半夜的熄燈之后不睡覺,專門伏擊教導(dǎo)主任,居然還用冷水把教導(dǎo)主任的發(fā)型毀了個一干二凈——這行為可太惡劣了,第二天兩個人就被拎到了主席臺上做全校檢討。舒昀個子小小的,放在身前的話筒太高了,他墊腳也夠不著,蔣博森便把自己的檢討丟在一邊,走到他身旁把那話筒的角度使勁往下壓了壓,舒昀好不容易對著話筒說了一句話就傻眼了——這話筒是臨時從學(xué)校話劇社拿的,自帶彈性調(diào)節(jié)功能,就那么一句話的功夫,它又慢慢地往上自動調(diào)回了原位!一cao場的學(xué)生哄堂大笑,連蔣博森也忍不住笑了,抬手捏了捏舒昀的小臉:“小笨蛋?!?/br>“不是我笨,是我矮?!笔骊佬÷曓q解了一句,看著蔣博森的笑臉,終于自己也彎起眼睛露出了一個可愛純粹的笑容。主席臺上的教導(dǎo)主任氣得吹胡子瞪眼,一旁的老師趕緊寬慰他:“主任,那個小的就是跳級上來的天才,是咱們要重點培養(yǎng)的好苗子,您可多擔(dān)待點?!?/br>*─*─*─*─*─*─*─*─*─*─*─*─*─*─*─*如今再回想起來那倒真是有聲有色的一段青春,蔣博森一邊回味著一開始只齊自己胸口高的小舒昀一邊拿上鑰匙去開門。書店門口站著個低頭看手機(jī)的年輕人,是小書店招的工讀生,平常大家都叫他小謝,對方瞧見他來了就收起手機(jī)笑了一下:“二老板?!?/br>蔣博森點了點頭,把方才回味時的一臉癡漢樣都收了回去,重又變成那個人前嚴(yán)肅正經(jīng)的蔣博森。他看了一眼腕表,“來得這么早,辛苦了?!?/br>“大老板說今天進(jìn)的新書要送過來,讓我早點來和他整理……”小謝露出一個笑,“不過估計得辛苦二老板你了?!?/br>兩個人的關(guān)系從未刻意遮掩,小謝來這邊工作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了兩位老板之間的事。一開始因為蔣博森不常守店,他以為二老板只是大老板的投資合伙人,不過有一次下班的時候正好遠(yuǎn)遠(yuǎn)瞧見二老板過來,對方穿著一身警服,手里還提著熱氣騰騰的小吃,袋子上的LOGO他認(rèn)得,本市很火的一家店,每天購買都是限量定時的。小謝沒想太多,只是覺得看二老板平時那種身姿挺拔眼神銳利的樣子就不像一般人,原來是刑/警。等小謝想起有東西落在店里回轉(zhuǎn)來拿,才看到二老板正拿著勺子喂大老板吃東西,二老板平日里是比較嚴(yán)肅的,但那時候眼里卻一直帶著不容忽視的寵溺笑意,好像大老板多吃一口就是全天下最值得開心的事情了一樣。而大老板……這個一貫溫和得像是水一樣的青年卻像個孩子一樣在鬧脾氣,那抱怨的聲音很小,隱約只能聽到“昨天鬧得太晚”之類的話,吃下一口東西就緊緊閉上嘴巴,要二老板三催四請好話說盡才肯吃第二口。這樣的動作周而復(fù)始,兩位當(dāng)事人卻樂在其中,小謝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忽然低頭笑了起來。有了這個開頭再去看很多事情好像就簡單明了起來,只要二老板出差回來,那第二天大老板最早也要中午吃飯的時候才會過來店里,而且那一天的大老板一定是懶洋洋的不愛動彈。二老板如果有空就會陪他一起守店,那么自己可以早點下班;如果沒空就一定會在下班時間帶著外賣過來陪大老板吃飯,大老板還特別喜歡吃二老板碗里的菜——果然還是別人碗里比較香吧。第7章第7章舒昀是被蔣博森的電話吵醒的,他以前有輕微的起床氣,后來被蔣博森毫無底線的縱容寵著,起床氣也就越來越大,鈴聲響了之后他眼睛也不睜地憑感覺摸到手機(jī),手指一劃就掛掉了通話。——因為知道是蔣博森打過來催自己起床吃早飯的電話,鈴聲都是特設(shè)的。蔣博森剛和小謝把新書分門別類地放好,包裝的牛皮紙還在地板上扔著,見電話被掛也不生氣,他彎腰把地上的紙屑收拾了一下裝在廢紙箱里,出門的時候又打了個電話過去。那頭的青年顯然很不高興再度被從夢中喚醒,可因為聲音帶著滿滿的倦意,說出來的話也變成了軟綿綿的撒嬌:“我起來了!你再打電話我就要把手機(jī)扔出去了!”光憑想象也知道舒昀這會兒一定是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裹著棉被坐在床中間閉著眼睛和自己說話;蔣博森摸了一下下巴,“你是想換手機(jī)了吧?故意找機(jī)會丟手機(jī)然后說要換新機(jī)型……這招我可見別人用過好幾次了啊。”舒昀在那邊一下子笑了,像是湖里的柔軟水草輕輕浮動撩撥人心,“是啊,我那不是心疼你嗎,等我換了新手機(jī),你就可以用我現(xiàn)在這個了,多好?!?/br>蔣博森也笑了起來:“我媽一般就這么干?!睋Q了新手機(jī)把舊的給他爸用。因為剛睡醒,舒昀的腦子還不怎么清醒,聞言懵懵懂懂地“嗯”了一聲,等刷牙的時候才盯著衛(wèi)生間里的鏡子反應(yīng)過來:又占自己便宜!不過兩個人在一起這么多年,rou/體便宜都不知道占了多少了,只這么一句話還真算不了什么。舒昀踢踏著拖鞋慢悠悠地晃去廚房里端早飯,蔣博森寫的便簽就貼在流理臺上,舒昀懶得走了,就靠著大理石臺一邊吃早飯一邊低頭去看,抬頭依然是照舊的一句早安,然后寫了兩樣簡單的家常菜式,這就是在點中午的菜了。在紙條的尾巴上蔣博森畫了一個簡單的笑臉,落款是一句愛你的老公。“昨天折騰那么久還好意思點菜?”舒昀吃完一塊面包拍了拍手,把那張便利貼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