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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謝謝你,多虧你給我的刺激,我現(xiàn)在才能找回自己的方向。從今以后,我會加倍努力來彌補以前被我錯過的機會。不論是他,還是你,我都不想輸?!?/br>柳問琴同樣微笑向她點頭,一瞬間,他其實有點分不清她是尹含薇還是許靜筠。離開劇組以后,本可以直接回家休息的柳問琴拐了個彎,讓葉晰文把車開往花家老宅的方向。捧著新買的陳年普洱,柳問琴內(nèi)心忐忑,一動不敢動——他生怕自己一激動就把手里的茶磚捏碎了。在和葉晰文開誠布公后,對方欣然接受他的請求,不僅告訴了他許多新知識,還在空閑的時候幫助他喬裝打扮去酒吧進行實地學(xué)習(xí)。柳問琴這才知道,所謂酒吧也是有安詳靜謐的時候,并不是完全像他想象中的那樣群魔亂舞。酒吧里的人穿著各異,他也不用擔(dān)心會被認出,而且那些人都很熱心,在聽說他有感情困惑的時候十分友善,紛紛給了他許多建議。其中一個女裝打扮名叫虞斐的人尤其慷慨,據(jù)說他和現(xiàn)在的愛人在一起之前,是這里最受歡迎的人物。聽聞柳問琴的苦惱,他表示曾經(jīng)感同身受,并把追求自己愛人時的經(jīng)驗傾囊相授。他把追求比作垂釣,不僅需要勘測地形,認清水質(zhì),還需要保持耐心,不斷試探,一有機會必須牢牢緊抓。現(xiàn)在柳問琴打算實行的,也是他教給他的所謂攻略之一——“曲線救國”策略。據(jù)虞斐所言,想要和一個人長久發(fā)展的話,不論對方是男是女,和他的家人構(gòu)成良好關(guān)系都是至關(guān)重要的。如果能做好這一步,往近看可以更了解對方,潛移默化地進入對方生活;往遠看,也可以讓家人熟悉自己,為日后的長相廝守做下鋪墊。雖然對此表示套路太深,不過柳問琴本就決定得空后要去拜訪花老,現(xiàn)在他正好擁有一段假期,計劃表中只有公司安排的一個一周后舉行的電視劇試鏡。一回生兩回熟,第二次去花家的他本應(yīng)該是心平氣和的,只是一旦這樣帶上別樣目的,難免就又變得坐立不安。緊張糾結(jié)的反復(fù)思索中,時間也不知道怎么就溜走了,一回神他們已經(jīng)到達花家。柳問琴看著眼前的院落,滿心唏噓。第一次來到這里,他只有三分激動是因為和顧曲的朋友情,剩下七分全是為了能見到花老。而現(xiàn)在再次踏入花家大門,他卻是懷著三分能再次拜見花老的激動,七分討好心上人家人的心思。由于事先已經(jīng)告知過,柳問琴徑直來到花巖亭所在的琴室,對方正坐在里面打譜。所謂打譜,是因為古琴曲譜并不能完全記錄琴曲的彈法,所以每個琴家彈出來的曲子都有略有不同。也正因如此,許多琴曲的具體彈奏方法都會隨著琴家的逝世而流失,導(dǎo)致曲目空有曲譜卻無人彈奏。于是很多琴家會賦予留存于世的減字譜新的旋律節(jié)奏等內(nèi)容,從而創(chuàng)造出一套詳細的演奏方法供大眾彈奏。只聽得室內(nèi)弦聲沉沉顫顫,接觸到聲音的一瞬間,柳問琴就把所有其他事物忘卻一空,腦內(nèi)只剩一片蒼涼悲愴。他佇立一旁靜聽,小心地不發(fā)出半點響聲。無心插柳柳成蔭,他也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有幸在這種情況下聆聽到花老的琴聲。即使都是古琴彈奏,花巖亭的風(fēng)格卻與他和師父毫不相同。他的琴音宛如頑石,石上卻開一簇小花;又似巖壁料峭,一株老松迎風(fēng)傲立;也像烏云密布的天空中透出光亮,一點微芒在沉暗的天地間顯得格外可貴。其中哲理萬千,只有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仍不改其志的人才彈奏得出。柳問琴全心全意傾聽著,甚至到了一段奏完,花老在曲譜上寫下注解時,他還是不敢出聲打擾。記錄好這段曲譜,花巖亭抬頭看向柳問琴,緊繃的眉眼柔和了幾分:“小柳啊,許久不見我這個老人家,怎么生疏了?”柳問琴頓感赧然,琴音消散,他便又想起了自己對花老孫子的那點圖謀不軌,頓時有點不好意思面對他老人家。花巖亭只當(dāng)他是性情靦腆,內(nèi)心更加滿意,于是伸手把他叫到身邊坐下,像考教自家小輩那樣詢問起他的琴藝進展。這樣一問一答之間,兩人又間或閑聊一番,不知不覺天色黯淡下來,柳問琴如饑似渴地吸收著花老廣博的樂理知識,完全忘記了時間流逝。直到一道細柔的女聲打破了這份專心致志的氛圍:“爺爺,我回來了。您找我?”花巖亭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他轉(zhuǎn)向柳問琴,語氣溫和:“真是巧,顧依也剛好今天回來。我老了有點累了,你們都是年輕人還有力氣,一起坐外面去聊會兒吧?!?/br>柳問琴頓時恍然,看著花老不容置喙的眼神,他差點脫口而出:老爺子,晚輩確實是想追求你家后輩,可惜不是這一位??!如今的時節(jié)已是盛夏,院落中石亭石凳,映著旁邊屋里透出的亮光,正是個乘涼閑談的絕佳地點。可柳問琴沒有半點乘涼的心情。他看向?qū)γ孀L發(fā)長裙的姑娘,對方雖然眉眼低垂著,那雙翦水秋瞳卻仍然足以引人浮想,流動之時會有多么動人。兩個人都默然無語,氣氛一時間有點尷尬。和尹含薇落落大方的文雅美麗不同,柳問琴能看出,這位姑娘是真正不善言辭的那種含蓄內(nèi)斂。雖說他也不是一個慣愛談笑風(fēng)生的人,但總不能等著人家姑娘開口,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開口搭話。所幸因為常年彈琴,柳問琴身上有著一種能讓人安定下來的氣質(zhì),只要不冷著臉就顯得格外可靠,在他的努力下,花顧依也漸漸放開,小聲地說上一兩句。然而,對于初次見面互不了解的兩個人,雙方又都沒有意愿,只是不忍拂去長輩的好意才坐在一起,自然沒有什么話題可以聊。這種時候,人們通常會講起兩人都熟知的第三個人來做緩沖,對他們倆而言,這個人選自然就是顧曲了。這倒正如柳問琴所愿,聽花顧依講述了幾件顧曲的童年糗事,他有些忍不住笑意,自然而然想起了最近的一件:“對了,前幾天子麒還因為和他母親逛街被拍到,煞有介事地被媒體傳了緋聞。”“真的嗎?”花顧依微微睜大眼睛,緊張的神情松懈下來,“不過嬸嬸很漂亮,看上去也很年輕,不知道的人確實會認錯呢。”“阿姨她……是個什么樣的人?”“嬸嬸她啊,是個很厲害的人?!被櫼姥劾镩W過一絲憧憬,“叔叔他在小曲剛出生的時候就出事離開了,于是嬸嬸把小曲托付給爺爺,自己出去從商打拼。那時候爺爺堅決反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