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左邊還是右邊？”

加爾背后忽然被強風侵襲，博格猛地將塔伯的破曉之刃砸在劍鞘之下。

“看著我?！辈└裾f，“不要試圖三心二意?！?/br>
“你的情人在逃跑?！彼f，“這是伴侶之間不可饒恕的背叛，作為兄長，我可以替你處決他?！?/br>
“我會自己懲罰他。”博格劍鞘下壓著著的破曉之刃被熱氣蒸燙，“不需要敗者代勞?！?/br>
“你總是這樣?！彼f，“自大又張狂，不討人喜歡?！?/br>
加爾已經(jīng)帶著蛇人躍下樓梯，博格擋不了多久，加爾知道破曉之刃的可怕之處，所以他必須在有限的時間里弄走蛇人，然后回到博格身邊，帶博格走。

加爾落地時踉蹌一下，他不停地抬手擋住左眼，汗已經(jīng)濕了額頭。

“在西側(cè)的地下室?！北煌献Я艘宦返纳呷朔词謳е訝柾叵率胰?，經(jīng)過昏暗的過道甚至不需要照明，“大家都在這里?！?/br>
“多少人？”加爾腳下磕磕絆絆。

“六十九?！鄙呷擞蝿拥乃俣群芸?，“原本有一百個，已經(jīng)死掉了三十一個。你和葛蘭是朋友？我們從沒有交過人類朋友?！?/br>
“別把這句話掛在嘴邊。”加爾腳下踩到了水，“起碼曾經(jīng)有過，很久以前。他們把你們關在了水里？”

“不，沒有，那樣我們會死的。”蛇人停下來，“這里只是潮濕，并且下雨后會漏水?！?/br>
加爾聽見四周鎖鏈滑動的聲音，他放下手，魔王的雙眼在黑暗中能夠模糊地看見巨大的牢籠，蛇人都在其中。

“你必須解開鎖?！鄙呷藢㈤T用力地拽了拽，“他們加了封印，我們用牙齒也咬不開。”

“牙齒？”加爾牽強地笑了笑，“別逗我笑了朋友，牙齒，去他媽的牙齒。”

他緩和了一下因為疼痛而混亂的呼吸，手握在鋼制的欄桿，緊接著用力，鋼桿斷裂的聲音令里面的蛇人一齊退后。

“他們應該找個靠譜的巫師?！奔訝栕岄_身體，露出一人大小的洞口，“或者換個更堅固的籠子。別發(fā)呆！出來了兄弟們，快點，離開這里，我有辦法讓你們走，但你們得快點，我的……朋友，是的，我的朋友恐怕要撐不住了?！?/br>
然而就在牢籠變空時，加爾聽見了熟悉的笑聲。

“尤金找到了什么？”蹲坐在臺階上的小可愛捧著臉頰，“你好啊陌生人……”

博格被砸翻在地，身下的木地板已經(jīng)被燒焦，整個妓院都在面臨坍塌。他的劍鞘被瘋狂的攻擊砍出數(shù)道劃痕，脊背上爬出的火神印記正在狂躁的亂竄。

“我承認。”塔伯將破掉的袖口挽起來，“父親的選擇偶爾也有正確的時候，比如與精靈結合而生的后代更具有劍術天賦。這恐怕是你mama給你的唯一優(yōu)勢。”

他站立著，用一種博格極其熟悉的目光看過來。

紫羅蘭承認過博格嗎？

從來沒有。

整個家族都是塔伯此刻的目光，他們永遠這樣注視著黛薇和博格，那眼神中的憐憫是俯瞰低賤之物的仁慈，稍稍緩和的態(tài)度皆是高傲的賞賜。

他們從來沒有將博格視為“同類”。

“你是條流浪狗?！彼戎鵁沟膹U墟走向博格，“你不可憐，你mama奪走了我的父親，令我的母親喪失歡笑。你從被孕育的那一刻，就得承受‘雜種’之名，因為你是違背道德的產(chǎn)物?！?/br>
博格低頭喘息，金發(fā)凌亂。

“你殺了我的母親。”塔伯停在博格面前，破曉之刃的刀尖頓在博格眉心，“你mama殺了我的父親，我們確實不是兄弟，我們生來就是仇敵。你不該在此刻出現(xiàn)，最后能夠守衛(wèi)你的烈火中燒已經(jīng)被你丟棄，你的死神隨時都會降臨?！?/br>
“你有個壞習慣?！辈└裆嗉獾种谥袕浡鹊牡胤?，“廢話太多。”

劍鞘忽地砸在廢墟，火浪瞬間吞沒塔伯。妓院轟然坍塌，兩個人跟著下墜。博格猛地翻起，劍鞘幾乎是貼著臉擋下了塔伯的破曉之刃。然而火焰像是被巨大的口吸噬，順著破曉之刃從塔伯身上褪盡。

劃破兩個世界的縫隙，吞并漫長黑夜的火焰，仿佛虛空之口般永無滿足之時。

這就是破曉之刃。

博格的手臂都似乎變沉重了。

上方的坍塌使地下室的臺階被賭死，滲到小腿肚的水污臭難聞。加爾的身體沒站穩(wěn)，后頸上已經(jīng)感受到傀儡撲上的風，他立刻低頭，貼著肌膚擦過的爪子削掉了他一點皮rou。

燃燒使他無法睜開眼睛，徹底陷入黑暗之中。汗越來越多，蛇人們的滑動時拖出的水聲攪亂了傀儡行動的風聲，加爾難以確定傀儡下一秒的進攻方向。

尤金今天穿了新的短褲和小皮鞋，手指在空中像是舞蹈一般躍動。

“尤金為了你改造了女孩兒，新朋友很可愛哦。它不僅能削斷你的腰部，還可以咬碎你的骨頭?！庇冉鹩悬c興奮地跺著腳，“來，讓尤金看看你的內(nèi)部，尤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把你變得更強?！?/br>
傀儡從上方猛地撲下，尖爪兇狠地插入加爾肩膀的皮rou，將自己固定在加爾身上，然后一口咬住了加爾的——被匕首擋住了！

傀儡牙齒“嘎嘣”作響，磨在匕首之上，唾液滴答在加爾領口。加爾拖住了它的手臂，將它從肩膀上摔砸在地上。水花四濺，傀儡仿佛被摔出了斷掉的聲音，可是它立刻扭身，四肢并用，迅猛地再次攀上加爾的手臂，瘋狗一般扯咬住加爾的肩膀。被尖爪拉破的皮rou滲著血，它狼吞虎咽地撕咬，在血腥味的刺激下想要將加爾四分五裂。加爾直接橫身用力撞在鋼籠，把傀儡的半個身體擠進鋼籠的縫隙，然后一把擰住了它的脖頸。

傀儡喉中發(fā)出難過的嗚咽聲，它手腳掙扎著，爪子在鋼欄上拉出扎耳的聲音。

“……饒……饒了我……”它哭泣地顫抖，“……媽……mama……”

這是女孩兒痛苦的聲音，它甚至從加爾的手中半轉(zhuǎn)過頭，棕發(fā)下是一張女孩兒因為窒息而扭曲的臉。

加爾已經(jīng)準備宰掉它的匕首擦在了鋼欄上，就是這一瞬間的心軟，傀儡突然暴起，它張大嘴咬住加爾的手指，斷掉的痛楚令加爾險些失去對身體的控制。

枷鎖的收緊已經(jīng)到達某種界點，只要再來一點刺激，加爾就會喪失行動能力。

這該死的詛咒！

加爾生生掰開傀儡的牙齒，血已經(jīng)淌了一手?？軓氐着み^頭，四肢卻像動物一般攀在鋼欄，它被卡住的半身在自己的掙扎中脫出，不知疲倦地撲向加爾。

加爾被它沖倒在水中，水花迸濺中加爾被咬住了脖頸，然而它竟然學聰明了，早在加爾的匕首過來前就抽身撤到加爾背部。

速度極快，身體嬌小。這兩點像是克住了加爾的力氣，根本不給他施展的機會。并且加爾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