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訝柨粗ㄕㄌ倥又诨鹬胁粩嗫s小，最終回歸成最初的小種子。他將種子撿了起來，“神奇的植物，聞起來有股辣味。說到辣椒，我有點餓。格雷，見到你還活著我真高興，里邊還有食物嗎？一點面包也行?！?/br>
“食物多得是。”格雷原地坐下，“到處都是新鮮內(nèi)臟，你可以隨意食用?！?/br>
“吃人可不是我興趣所在……”加爾一邊說著一邊繞過翻倒的柜臺，去尋找能吃的東西。

“普通人死了很多?！辫竽莩掷m(xù)捏著鼻子，太過靈敏的嗅覺偶爾也不是好事，她說，“多數(shù)是來不及到這里，拾尸鳥太多了，我們也趕不過去?！?/br>
博格的劍鞘翻過死人的身體，他看著對方空蕩的胸腹，“你聞到其他味道了嗎？”

“血腥和腐尸的氣味混雜?！辫竽菟砷_鼻子，皺著眉輕輕嗅著，不太確定道，“雖然不太明顯，但還有一種……紫羅蘭的香味?！?/br>
“塔伯不會用這樣下作的手段。”格雷說，“如果他要殺博格，他會騎馬帶著劍來，而不是派遣一個躲在尸體后的卑鄙術(shù)士?！?/br>
“也許是別人。”梵妮說，“紫羅蘭家族可不止有一個塔伯?！?/br>
格雷干笑幾聲，又愁眉苦臉下去，“好吧，雖然不太愿意這么想，但確實還有很多人。博格……你的踏入讓他們驚慌失措?！?/br>
“聽起來有點復(fù)雜?！奔訝柗搅艘桓D腸，他站在滿地狼藉中竟然吃得面不改色，“但他們干嘛要盯著博格？烈火中燒又不在他手中?！?/br>
“也許是為了‘清理’，偉大的紫羅蘭，他們一向心高氣傲?！备窭渍f，“也許是為了守衛(wèi)塔伯，你要知道博格也擁有家族繼承權(quán)。因為他繼承了夏戈的烈火中燒，而這把劍如同紫羅蘭的心臟?！?/br>
“棒極了?！奔訝栒f，“我是說博格竟然把別人的心臟插進了石頭里。不過可以理解，畢竟夏戈也把別人的心臟挖去了圣弗斯。”

“我們是繼續(xù)往東，執(zhí)行洋蔥球任務(wù)?！辫竽菘粗麄儯斑€是繞去深兵森林得到矮人的幫助？”

所有人都看著博格，博格甩了甩劍鞘上的血珠。

“朋友?！彼f，“烈焰游離從不無功而返?！?/br>
尤金哼著童謠，從尸體上跳了過去。他肩頭停著一只小鳥，在沒有月光和星星的夜中像是通體流轉(zhuǎn)著紅色火焰。尤金用它照明，挑剔地翻著完整的尸體。

“尤金喜歡強壯的?！庇冉鸬男∑ば仍谶€存余柔軟的尸體上，“能夠掰斷身體的尸體?！?/br>
他神色雀躍，在死寂中哼唱著純真的歌詞。

尸體下忽然動了動，一只小手艱難地摸到了尤金的皮鞋邊，無力地劃著手指。尤金彎下腰，在尸體疊壓的空隙中，看見了一雙紅腫的眼睛。

“……救……救命……”她細小地呼喊，手指求生意味強烈地緩慢劃動著，“……救……”

“男孩女孩手拉手，”尤金唱完最后一句，“尤金找到了一個女孩……”

她望著尤金可愛的臉，對著尤金努力地、細微地揚起嘴角。眼睛里卻涌動著淚水，眼角被淌出長痕。

“輕巧的女孩?！庇冉鹜嶂^，露出一個帶著甜蜜氣息的笑，“尤金找到了新的玩具呦。”

第26章真摯好友

游離傭兵團離開小鎮(zhèn)，在一天之后到達利蒙瀑布下的小村，卻發(fā)現(xiàn)其中一百余人已經(jīng)全部死亡。這一次不是開膛破肚，而是被隱形的拉線挨個割斷了喉嚨，暗紅的裂口猙獰，血將墻壁噴灑成夕陽中暈染詭異的畫。

搜查活人的黑斗篷挨個翻過尸體，卻沒有找到任何幸存者。沒有鳥飛掠過這里的上空，沒有動物奔跑過這里的地面，除了死亡就只剩利蒙瀑布震耳欲聾的水聲。

“一點兒都不手軟?！奔訝柖自谑w前，貝兒趴在他肩頭。他手指虛虛劃過裂口，“剎那間的屠殺，對于普通人沒有任何征兆，他們僅僅是在繼續(xù)著日常動作。這樣的裂口令血液噴濺，真是令人反胃的殺人習(xí)慣，他一定是狂熱地喜歡看那個死亡瞬間。唔哦，他還翻動過這些尸體，他在尋找新的傀儡。博格，我們恐怕遇見了一只怪物，而非‘人類’。”

“并且他毫不遮掩。”梵妮嗅著，“紫羅蘭的花香更加濃郁了?！?/br>
“該死的術(shù)士。”格雷說，“他們應(yīng)該被消除干凈！”

“他帶走了尸體。”博格的目光順著被血淋濕的草移向后方，“不止一具?！?/br>
“挑剔的家伙?！奔訝栒f，“他在找合適的傀儡，他應(yīng)該喜歡巨大而強壯的軀體……他可能是個矮小的家伙?！?/br>
“我就不喜歡巨大的家伙?！备窭追瘩g道。

“當(dāng)然，矮人無所畏懼。”加爾說，“可他顯然是個人類。人類男性如果體型太過矮小，抱怨是常態(tài)?！?/br>
“也可能是女人。”梵妮說，“我沒見過男人這么喜歡用香水的?！?/br>
“這不是香水。”博格的劍鞘抵開草窩，“這是紫羅蘭城的花糖。他在這里吃了頓不錯的飯?！?/br>
“你是說他還喜歡吃糖？”格雷一臉不可置信。

“還有面包?！奔訝枏牟莞C中沾出一點面包屑，“玉米口味的。這口味不錯，我也喜歡。但綜上所述，各位，我腦子里只能構(gòu)想出一個小孩子。”

“身體佝僂，口味偏甜的干瘦怪老頭也有可能?！辫竽菡f，“術(shù)士通常都是這個模樣。因為他們將別人的生命與靈魂獻給了深淵，所以被諸神唾棄，以至于無法自然衰老，面容丑陋也是諸神的懲罰?！?/br>
“你的淵博再次令我欽佩?！奔訝柌粮蓛糁讣?，“但我不得不說，很多時候人類都會被自己所知的‘標簽’蒙蔽，從而成為兇手隱形的斗篷。”

“不論是女人還是孩子，都沒有辦法帶走幾具強壯的身體?！备窭渍f，“他連自己都背不動！”

“并不?！辫竽荼鹗直郏八梢宰屖w跟著他走，只要他技術(shù)不是太差。但我從沒聽說過王國中有過如此年輕——甚至可以稱之為年幼的術(shù)士。”

“外貌時常遮掩真相。”博格說，“把他們聚集起來燒掉?！?/br>
不能讓尸體一直暴露在這里，會引來大批真正的荒野拾尸鳥。但這樣的清理工作實際考驗忍耐，血腥味厚重到令嗅覺暫時喪失了工作能力，蠅蟲滿布也是挑戰(zhàn)胃口的惡景。晚飯大家都用得不多，他們沒有入住民居，而是睡在了馬車上。

博格平躺在狹窄的絨墊上，加爾俯身在他手掌。這個姿勢令加爾的呼吸緊貼在博格肌膚，兩個人在昏暗中緊密相連。

真是糟糕又令人愉悅的姿勢。

“你認識他嗎？”加爾說，“這個傀儡術(shù)士?！?/br>
“也許?！辈└裾f。

“他的瘋狂超越我的預(yù)想。”加爾說，“屠殺生命需要理由，正如倫道夫屠殺蛇人，理由就是為了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