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它，他們可以隨時隨地共享眼睛，只要被巫師捕捉到身影，就已經(jīng)被神殿扒光了衣服。你說它裂開了？你砸它了嗎？”

“我沒有?！奔訝栒f，“它就在我眼前裂開了，毫無防備。”

“這不可能?！辫竽莅延揍踢€給加爾，“聽著朋友，諸神之中火神安克烈最為驕傲，他留下的神跡絕不會輕易被驚動，你一定嚇到了它。我沒辦法讓幼崽吐出來，但我們可以試試讓它徹底消化掉?！?/br>
梵妮轉(zhuǎn)身，推開一摞一摞的書，帶著加爾穿過她低矮逼仄的木屋，然后進入非常開闊的石洞。這里沒有火把，照亮空間的是鑲嵌在石壁間的珠子，手稿、玻璃儀器，透明標本隨處可見，都被嚴格地貼上了名稱。

梵妮翻了張手稿出來，“謝天謝地它還在。讓我們來點拾尸鳥的唾液，荒野鼠人的胡須，萬智蛇人的鱗片，還有深淵荊棘鳥的眼珠?！?/br>
“等等朋友，你剛才說什么？”加爾懷疑自己聽錯了。

“荊棘鳥的眼珠?！辫竽莅蚜闼榈臇|西都倒進了容器里，“別大驚小怪，不是魔王的化身，只是萬智森林產(chǎn)出的洋蔥球，我們喜歡把它叫做荊棘鳥的眼珠?！?/br>
她倒入一種黏稠的綠色液體，沒有開火，容器里卻沸騰似的煮動。貝兒不喜歡這個味道，它退縮進加爾的胸口，用耳朵把自己裹得更緊。

“喝掉它寶貝兒?！辫竽菽笾亲影淹脒f過去，“快點。”

貝兒悶頭裝聽不懂，加爾把它從胸口扒出來，它耳朵緊緊蒙著鼻子，一口氣喝掉了全部，然后像是喝醉了一樣在加爾手臂間搖搖擺擺，最后一頭栽倒。

“明天早上起來檢查一下?！辫竽菡f，“肚子下去了就是消化了。但我提醒你小鬼，它吃了窺世之眼，如果窺世之眼與它同化，那么它的眼睛很可能成為神殿的眼睛?！辫竽菡f著皺眉，“我想你不會喜歡被一群老頭盯著睡覺吧？還是和博格?！?/br>
“謝謝，我會注意的?！奔訝柋鹩揍蹋澳阏媸莻€好人梵妮?！?/br>
教皇打了個小瞌睡，他撐首坐在神殿之中，無數(shù)水晶球無聲地轉(zhuǎn)動著懸浮在他身后。底下站立的巫師無人敢打擾教皇的睡夢，他們沉默著，像是一群雕像。

“很抱歉諸位?！苯袒式K于睜開了眼，“我們剛說到哪里了？”

他看起來溫文爾雅，眨眼間金色流動。頭頂?shù)纳袷谟悬c歪，因為他坐姿并不直正。他雪白的袍子上金紋繁多，隱形的最強盾界藏在他的溫柔之下。他拇指上有一顆赤紅寶石做扳指，扳指下連出一條細長的火焰紋路，順著他優(yōu)美的手腕弧度埋進了他的袖口。

“冰湖城的搜查?！贝笾鹘瘫３种藭淖藙菀粍硬粍?，“您說魔王在那?！?/br>
“對，魔王?！苯袒手讣馕⑻?，一顆水晶球立刻浮動過來，他百無聊賴地點轉(zhuǎn)著水晶球，“北區(qū)的寒冬即將來臨，冰湖城將成為高階冒險者的天堂。神殿無法過多干涉女武神的管理，畢竟女武神信奉冰雪之神。但是魔王必須通過冰湖城才能進入王國，我希望有人能阻止他。”

“交給海洛伊絲?！蹦觊L的巫師拄著法杖，“她是冰雪之神最剛直不阿的傳承，她有為人類抵擋魔王的責任。”

“可是她與傭兵團牽扯不清?！敝鹘陶f，“雷克家族桀驁不馴，雖然他們作為人類防線在劃境巨墻守衛(wèi)已久，可是他們時常違背國王的意愿。傭兵團都是為財謀生的不義之徒，海洛伊絲無法正確辨別敵我。我絕非不信任雷克長槍的忠誠，我只是質(zhì)疑海洛伊絲的判斷?！?/br>
“那么請交給圣騎士團。”為草地格林家族代言的年輕紳士說，“倫道夫是國王永遠的盾牌，他絕對服從國王陛下的命令，并且他厭惡傭兵團，不會與之同流合污?！?/br>
“然而他甚至連國王陛下的獨角獸都保護不了?！蹦觊L的巫師說，“這可是圣騎士團的失誤，在此之前，不論是斯托克·夏戈還是斯托克·博格擔任團長一職時都沒有出現(xiàn)過如此失誤。我并非懷疑倫道夫的實力，但我更加信任海洛伊絲。”

“您該與騎士團同行?！奔澥课⑿?，“畢竟博格連神殿巫師都敢迫害，也許您當面的感慨能讓他幡然醒悟，自刎謝罪?！?/br>
“倫道夫失責在先，神殿尚未追究?！蔽讕煶谅暎案窳旨易宓氖忠呀?jīng)遍及全國，難道連神殿的決策也要插手？”

“沒人能干擾神殿的決策。”主教高聲喝止住兩方，“英明只屬于教皇陛下?！?/br>
“交談使人聰慧?！苯袒蕮軇又庵?，看著水晶球中虛影浮現(xiàn)，“但你們可以稍后繼續(xù)。陰云已經(jīng)到達，風雪即將出現(xiàn)，除了魔王，還有惡龍騎士肖恩的威脅。深淵并未消失，邪惡仍然孕育其中，我們該攜手并進。聽著先生們，討伐令必須即日散布在王國的各個角落，不論是雷克軍隊，還是格林家族，每一方都該拿出誠意。神殿將為首頒布最高懸賞，我在此重申?！?/br>
水晶球倏地齊亮，教皇的聲音穿送整個王國。

“討伐深淵魔王。不管是誰，只要他帶回魔王的頭顱，我將親自送上火神賜福，并且發(fā)誓神殿之門永遠為他而敞，我會將他視為一生之友，不論何時何地，只要吾友呼喚，我都將為他而詠唱奮戰(zhàn)?！?/br>
巫師俯下身，“我會將消息立刻傳往冰湖城，贊美您的慷慨仁慈。”

“贊美您的慷慨仁慈。”紳士恭身，“格林家族永遠聽從您的號召?！?/br>
“狄克?！苯袒蕦χ鹘陶f，“國王需要你的聲音，去吧，圣弗斯在等待你。代我向陛下問好?！?/br>
“我會立刻啟程前往圣弗斯。”主教虔誠地伏地，“贊美您，我至高無上的主人?！?/br>
加爾再次打了個噴嚏，他俯首在博格的掌心，左眼的溫度逐漸退減，黎明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到來。

“不要在我手上蹭鼻涕?！币恢背了牟└裉鹱笫稚w在眼睛上，他聲音沙啞而倦怠，“沾上一點你就死定了?！?/br>
“你醒的太晚了?！币灰刮疵叩募訝柦K于能夠躺倒在他身邊，左眼疼痛得微張，“別說話博格，讓我睡覺，再發(fā)出一點聲音你就會死定了?！?/br>
幾秒鐘的休戰(zhàn)，兩個人同時嘆氣。

“這該死的封印?！奔訝枔踝∽笱郏盎鹕襁@個渣滓，他如果還在，我應該扒了他的皮。”

“全世界都在乞求安克烈神保佑。”博格說，“你會被送上絞刑架?！?/br>
“信仰自由。”加爾說，“難道神殿連我穿什么內(nèi)褲也要管嗎？”

“教皇不會這么無聊?！辈└裾f，“他只在乎魔王穿了什么內(nèi)褲?！?/br>
加爾說:“……親愛的，你一點也沒安慰到我！”

“蛇人是魔王的兄弟，你是蛇人的兄弟?！辈└駛?cè)過身，盯著加爾，“那么你和魔王是什么關系？”

第15章達倫醫(y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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