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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不過,掐揉撩撥,時輕時重,僅僅一會功夫,就讓身前一貫沉默的人開了口。“還要趕路,主人……”“你只管趕路就是?!毙χ项i側(cè),狠狠一個吸吮,緊貼著的身子立刻顫了一下。“路上……饒了屬下……”極少有的討?zhàn)埪曇粢呀?jīng)微微喑啞,萬俟向遠(yuǎn)聽了只是哼笑一聲,完全不予理會。不知過了多久,前行的速度再次慢了下來,衍墨卻已也無神顧及。伸出手接下韁繩,萬俟向遠(yuǎn)將人往懷里圈了圈,越發(fā)惡劣地折騰。“永荊那里……捏造個寶物、名器的傳聞……”難受地閉閉眼,衍墨盡可能平靜地引開身后人注意,“不但可以省下人力趁亂觀察,也不易被人盯上……”萬俟向遠(yuǎn)先是一怔,心里對這主意起了興趣,但想及這番公然拒絕的態(tài)度,難免生出些不悅。“不愿?”被這一語驚醒,衍墨身子頓時僵住,終于反應(yīng)過來自己做了什么。“屬下不敢。”身后的人保持著沉默,衍墨正想著再說些什么,前方一架趕路的馬車就急急相迎而來。原來不知不覺間,兩人已行至林子邊緣……輕巧地騰身換回自己馬上,萬俟向遠(yuǎn)一言不發(fā)地牽起韁繩,略前幾步,不悅之意一目了然。自是知道前面的人惱什么,衍墨望眼愈行愈近的馬車,將頭狠狠一低,依然沒有伸手去系衣帶。轟隆之聲越來越近,萬俟向遠(yuǎn)突然想起什么回過望頭去,在寒風(fēng)中不該有的微紅面色因為壓得極低的腦袋而不易看見,控住馬繩的手臂顯然十分僵硬,先前被扯開的衣帶也仍舊飄散在風(fēng)里,扎眼的白色里衣毫無遮擋地被晾著。皺眉悶嘆一聲,萬俟向遠(yuǎn)從掏出塊碎銀,使力彈向踏雪側(cè)腹。銀塊伴著內(nèi)力,力道著實重了些,踏雪受了驚,長嘶一聲直直沖向前去,速度極快地與對行馬車打個照面,匆匆擦身而過。他是個死士,不是會邀寵諂媚的侍妾。望向停在前方等待自己的男人,萬俟向遠(yuǎn)無聲在心中提醒自己。“主人,已經(jīng)是城郊了。”“衍墨。”還要繼續(xù)下去的話被迫終止,身份有時是種無形的壓制,于衍墨是,于萬俟向遠(yuǎn)也同樣。“主人有何吩咐?”“以后不必如此……”“屬下又非女子,主人不必在意?!睆男”闶强慈四樕L大,是不是真心相待,衍墨還是有自信分清。那般環(huán)境里生養(yǎng)出的人物,做到這分,已是十分難得……這話,大概也只能出自這張嘴里……萬俟向遠(yuǎn)哭笑不得地想著,心里滋味真正是說不清也道不明。“收拾好了,趁午時趕至城里。永荊一事,路上再做打算?!?/br>“是?!?/br>看著漸遠(yuǎn)的背影,衍墨利落地將衣衫整理好,韁繩一抖,緊緊追隨而去。七日后。熟悉的城門與道路已在眼前,衍墨看的一陣恍惚。無論是東閣七年,還是再往前的十幾年,日子都是在麻木下挨過。直到到了遲水殿,一切才發(fā)生變化。不是說入遲水殿就如魚得水了,可同是被制約,被管制,卻又有著不同,至于到底不同在哪里,現(xiàn)下連衍墨自己也不能說清。“去尋處客棧住下,過會兒隨我去趟念懷樓?!?/br>“是?!?/br>從晃神中驚醒過來,衍墨立即先行幾步。拜上次尋找記號所賜,對這城中店鋪、客棧、茶館、酒樓的位置,都已經(jīng)熟到不能再熟……寒炤閣中用吃穿度如何奢侈,衍墨早在七年前就已領(lǐng)教,尋到城中最好的客棧,付好銀兩放下東西。再等到晚飯用完,也差不是該出去的時候了。白天熱鬧的是店鋪,夜里熱鬧的是青樓,恒古不變……嬉鬧嬌笑越近,衍墨越覺得不自在,看看身邊面色如常的人,輕聲提醒道:“主人,這里還有處后門……”本來確實沒打算從正門進(jìn)去,可聽完這話,萬俟向遠(yuǎn)卻變了注意,直直沖著熱鬧的地方走去。“哎喲,二位公子好生俊俏,來,里面請?!?/br>柔到讓人渾身發(fā)麻的聲音險些讓人窒息,上次來還敢四處看看,打量打量,衍墨這次就收斂了許多,眼觀鼻,鼻觀心,只要走在前面的人不說話,他就默默無視著周圍的一切。萬俟向遠(yuǎn)猶自笑笑,還不等出言逗他,一個與周圍氣氛完全不符的聲音就傳進(jìn)了耳里。“浩玉,可別怪我沒說過。明日你若是去了,這念懷樓的生意也就做到頭了?!?/br>衍墨第一個認(rèn)出了說話的人,那樣貌,那語氣,正是上次在門外與青蘭起爭執(zhí)的人。而且,爭的就是這話里的人,一個小倌——浩玉。“認(rèn)得?”萬俟向遠(yuǎn)觀察著衍墨神色,側(cè)頭問了句。“上次來時,遇見過……”左右算不上認(rèn)識,衍墨只好簡要答了。“陸公子,你我約定里,可并未限制我白日里的自由?!弊诤熱:蟮娜私K于搭了腔,只是口氣……那叫一個冷淡啊。“哼,你只管去那洪府試試。”“不勞陸公子費心,試與不試,浩玉自有打算?!币琅f是不冷不熱,不惱不怒,簾幔后的人淡淡回了句。靜默……這時,就連周圍的人也隱隱覺出點什么。而那位陸公子,明顯是在壓抑怒氣。按理說敢放下這話的,絕沒必要對個小倌客氣,可那陸公子偏偏氣得咬牙切齒,也沒說出什么羞辱人的話來。“浩玉,與我回去再說……”這一句,真正令人大呼意外,竟是軟聲相求的架勢。“今日身體不適,浩玉就不去公子府上了。若陸公子有興致,就在樓里玩玩,若沒興致……就請回吧?!?/br>正文君是自可留46好大的架子。萬俟向遠(yuǎn)輕笑一聲,趁眾人都將注意都放在那兩人身上,換個位置對已經(jīng)站在二樓的人打個手勢。被人從后面叫出,正欲出言勸解的青蘭不可置信地一怔,好半天才醒過神。這下,也顧不上什么陸公子不陸公子的,抿唇掩飾下滿臉興奮,回頭對隨身的丫鬟吩咐幾句,轉(zhuǎn)身走向后院。“公子,青蘭姑娘邀您到后院雅廳一敘,請隨我來?!?/br>翠衣丫頭輕輕一語,趁著別人不注意,將萬俟向遠(yuǎn)與衍墨引至后院一間雅廳。“向遠(yuǎn)哥哥!真的是你!剛剛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滿面驚喜難掩,青蘭笑嘻嘻地嚷著。若非礙著站在門邊的位置,怕是早就撲了上去。“這么多年未見,怎還像個沒長大的丫頭一般,也不知讓我先進(jìn)去坐下?”明里的責(zé)備,話下卻是無限寵溺,萬俟向遠(yuǎn)笑笑,看向站在門內(nèi)的人。“向遠(yuǎn)哥哥就知道取笑我,我那是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