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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黑黝黝的,光都照不進(jìn)去。我沒辦法從他彎彎的眉眼里面讀出一個字了。我覺得作為一個男人,心思太細(xì)膩了會影響他的陽剛之氣,所以我想不通的事兒就擱著,橫豎嗝應(yīng)不死,男人嘛,總得需要磨練的。而且我有林隨意這個狗頭軍師,她時不時還是有點兒用的。我推門出去的時候,我的狗頭軍師,還有狗頭軍師的爸,江行舟以及是我的親爸媽卻勝似江行舟的親爸媽的我爸媽,靠,差點繞死我,坐在飯桌上等我吃飯。“明明是給船兒接風(fēng)洗塵,你焚什么香沐什么浴啊,讓等這老么半天。”我一坐下林隨意就朝我開炮,她是徹底分不清敵軍友軍了。林叔在她腦門兒上崩了一下,“吃吧祖宗,這話多的?!闭f著他就動筷子夾了一塊紅燒rou塞嘴里,對我媽說:“嫂子這rou可以?!?/br>我媽笑:“你還說隨意呢,看來你也餓得夠嗆?!彼o江行舟夾了個大蝦,“行舟也吃,一大早就坐飛機(jī)肯定累,飛機(jī)餐難吃死了吧?!?/br>我爸嘬了一口酒說:“你這人,就你做飯好吃,人飛機(jī)餐招你惹你了?!?/br>江行舟叼著蝦朝我媽笑,“干媽,飛機(jī)餐不僅難吃還難看呢,我就掀開蓋子看了一眼,就盼著你做的飯拯救我。”“嘖,要不說我這么稀罕你呢,他們爺倆也就剩擠兌我這個技能了?!?/br>我一腦袋問號,我怎么了我,我坐在這個伸筷子過去都是素菜的位置默默無言只吃草不搶rou,我用什么擠兌我媽啊,用意念嗎?這飯吃得我胸肌疼。林隨意在桌子下踹了我一腳,我抬臉看她發(fā)現(xiàn)她在朝我擠眉弄眼,一邊挑眉毛一邊用眼珠子在我和江行舟之間溜來溜去,跟啃雞翅啃出羊癲瘋似的。媽耶,太搞笑了,我沒忍住笑出了聲。“噗!”“兒子你嗆著啦?來咱爺倆走一個,壓下去?!蔽野挚牧丝谋?,我媽一巴掌拍他背上,“走什么走?當(dāng)?shù)挠悬c兒譜成不成?哎振鷺你給拍拍,我夠不著?!?/br>“行?!绷质宸畔驴曜泳吞?,我趕緊擺手說:“別別,您這體格能給我震出內(nèi)傷來?!?/br>我朝林隨意的方向蹬了一腳,用眼神警告她別亂瞟,誰知道江行舟突然皺起眉毛,“哎!”我趕緊收腳,低眉順眼地夾了一筷子涼拌海帶。“怎么了?”我媽問。“沒事兒,我咬著自己了?!?/br>“哎喲這是太久沒吃rou了吧?!?/br>江行舟笑了笑,說:“太久沒吃這么好吃的rou啦。”我偷摸著抬眼過去,目光正好碰上江行舟微笑的眼睛,他輕輕地朝我跳了下眉毛,用口型說:“有病啊。”我心頭一緊,把目光移開,順勢朝林隨意瞪了一眼。這傻逼投入到蒜蓉扇貝里面不可自拔,根本沒有接受到我的殺氣。這一頓飯吃得我懷疑人生,沒準(zhǔn)我跟這倆貨呆一起滿多少多少年我就突然飛升成仙,而他倆就是我成仙要渡的劫。5.吃完飯他們大人坐在沙發(fā)上消食,我們?nèi)齻€小的收拾餐桌。我爸撫摸著他日漸圓潤的肚子,張嘴就打了一個悠長的飽嗝兒。“我的天,”我媽翻個白眼,朝沙發(fā)另一邊挪了挪,“行舟啊,你下午是去看看你爸么?”我心里咯噔一下,轉(zhuǎn)臉去看他的臉色,江行舟面不改色地端著盤子往廚房走,一邊走一邊說:“嗯,要去的?!?/br>林隨意擦著桌子說:“我也要去!”江行舟笑,“你去干嘛?又不是什么好玩兒的地方?!?/br>林隨意手腕一翻,把抹布飛了個轉(zhuǎn),用另一邊接著擦,說:“聊天兒??!”“行吧?!苯兄鬯χ殖鰜恚旖侨匀还粗?,從我旁邊走過去。視我為無物啊cao,我提著垃圾袋系了個結(jié)狠狠一拉,“我也去!??!”我媽被我吼得嚇一跳,倒在我爸肚子上說:“哎喲,你去就去,吼什么吼,吼一句能飛去啊!”我走到門口,江行舟正在換鞋,我又說了一句:“我也去啊?!?/br>江行舟直起身子,伸手接過我手里的垃圾袋,說:“聽見了聽見了,你跟隨意睡個午覺,我下午來叫你們?!闭f完開門走了。我聽到他走上樓,細(xì)微的鑰匙碰撞聲,然后是開關(guān)門聲。他住在我們家樓上,戶型都是一模一樣的,他的房間就在我的房間上邊兒。林隨意洗完碗跟她爸回了對面,我上午睡太久了,枕著手在床上發(fā)愣。林隨意不太愛出門兒,不去學(xué)校的時候幾乎就窩在家里,下個樓倒趟垃圾她能哼唧半天,節(jié)假日手機(jī)上的計步軟件從來沒有超過一百步。今天卻一反常態(tài)地要頂著已經(jīng)開始燥熱的太陽光跟著江行舟出門,估計是怕江行舟一個人去看他爸會難受。雖然他肯定是會難受的,但有人陪著總歸要好些。嘖,我們狗頭軍師偶爾還是一床貼心大棉被。江叔已經(jīng)走了一年多了,江行舟也走了一年多,但是此走非彼走,江行舟回來了,江叔卻永遠(yuǎn)被留在我們十六歲的冬天。江叔喜歡釣魚,他性子能耐煩,能在江邊上坐一天不帶動的,等魚上鉤的時候他還揣著本書,一保溫杯的熱茶,一本書,一根釣魚竿兒,一個小馬扎,這就是我對江叔最多的印象了。高一寒假,我跟他倆貓在我房間里,江行舟扣著耳機(jī)寫作業(yè),我跟林隨意吱哇亂叫地打游戲。期間我聽到嘭的一聲門響,出門看我們家大人不見了,我也沒在意,貓回去繼續(xù)碾壓林隨意。結(jié)果晚上我爸媽還有林叔一塊兒回來的時候,我們仨正杵在廚房里大眼瞪小眼,他們走進(jìn)來面色凝重地對江行舟說:“行舟,你爸沒了?!?/br>江行舟整個人愣在那兒,眼珠子發(fā)直。我回頭去看他的臉,死白死白的,連嘴唇上的血色都褪得一干二凈。我的心揪了一下,挺疼。林叔走到他跟前兒,微微俯下身,握著他的肩膀說:“行舟,看著我?!?/br>江行舟的眼珠子轉(zhuǎn)了一下。林叔用緩慢的,低沉的語氣說:“你爸現(xiàn)在在三醫(yī)院太平間,你是他唯一的家屬,你一起跟我去一趟,很多事也需要你,聽見了嗎?”江行舟木木的,林叔又說了一句,“聽見了嗎?”過了一會江行舟才緩緩地點頭,我媽說,“云霄把他棉襖拿來,再拿條圍巾?!?/br>我把棉襖披在他身上的時候感覺到江行舟的肩膀在微微的發(fā)抖,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抖著嘴唇低聲說:“...云霄...”他死死地拽著我的衣角,我把圍巾給他圍好幾圈,半張臉都遮住,我說:“哎,在呢?!?/br>江叔經(jīng)常去釣魚的那條河,有一段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