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毅默默地舉起了手。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王劍心問道。

呂嘉毅有點不大自信地指了指屏幕，道：“我覺得吧……那個穿風衣的可能不是男的……”

“嗯？”警員們紛紛扭過頭去看著他。

“就是吧……你們看她手腕……”

戚松年迅速把監(jiān)控調(diào)到了風衣人出現(xiàn)的場景，警員們湊近了細看，發(fā)現(xiàn)風衣人的右手手腕上纏了一根黑色橡皮筋。

呂嘉毅皺了皺眉頭，輕聲道：“那個……我看女生會在綁頭發(fā)那個手上纏皮筋，所以我在想，這是不是個女的，戴了短的假發(fā)，而且很有可能慣用右手……”

王劍心一拍桌子，道：“對啊，這穿風衣的人走起路來的時候衣服里頭空蕩蕩的，而且我看這走路姿勢也不大對，如果是個女的就對了！孟小漁吃了安眠藥以后，要有人把她弄到桌子邊按電腦，這種事一個女的也做不了，這也能解釋趙元慶為什么要進這個房間了！”

一個警員提出了問題：“如果這是個女的，那可能是誰呢？”

“把許風瑯和那個小姑娘叫過來！”王劍心揮著手招呼手下。

“能有誰啊，”聞羽繡一只手的手心里放了把瓜子，一手忙著拿瓜子磕，“她在公司一共就待了沒多久，靠關系進來的，公司里跟她關系好的能有誰啊，小三俱樂部部長閔捷唄！”

“就是啊，”許風瑯也附和著，“她倆天天擦那個香水，跟她們一塊兒開會，鼻子都快掉了！那個高跟鞋響的喲，她們來了一整樓都聽得見。”

“把趙元慶和這個風衣人的信息上報，繼續(xù)通緝！然后！立刻！把閔捷給我?guī)н^來！”

第27章審問閔捷

閔捷坐在審訊室里，時不時地扭著身體，換著姿勢坐。王劍心和棠頌開門走進了審訊室，拉開椅子坐下。閔捷立刻坐正了，微笑著看著兩人。

“不知道我犯了什么事，警察同志要把我抓進來呢？”閔捷笑瞇瞇地用手背拖著下巴，可憐兮兮地瞧著面前的兩個警察。

棠頌想起自己進審訊室前，許風瑯扯著他的領子一遍遍囑咐：“那就是個狐貍精，你要是敢多看她兩眼……”

“我是警察，要看嫌疑人表情和舉動進行分析，還要反復看、仔細看。”棠頌一個巴掌把許風瑯推了出去。

王劍心咳嗽了兩聲，把棠頌的思緒拉了回來。王劍心嚴肅地盯著閔捷，道：“孟小漁死的那天，你在哪里？”

“上班啊?！遍h捷回答得很從容。

“前一天的十二點至第二天凌晨……”

王劍心還未說完，閔捷就回答道：“在家睡覺啊，這個時間我一定是在睡覺的，不然會老得很快的呢……”閔捷說著便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你們看我們公司的聞秘書啊，我真是佩服她的敬業(yè)呢，天天工作這么忙，估計熬夜也熬得晚，我都勸她保養(yǎng)皮膚了……”

“喂喂喂！”王劍心用筆頭敲著桌子，“閔小姐，不要扯開話題！”

“哦哦哦好，警察同志，您繼續(xù)問。”閔捷說著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你說你那時候在睡覺，有沒有人能證明？”

“睡覺哪有人證明啊？”閔捷說著急了，竟然還抹起眼淚來，“警察同志，我一直一個人住，清清白白的，人家說我跟副總的爸爸有關系，那就是嫉妒我！你們不要相信??！”

棠頌挑了挑眉毛：“有男朋友嗎？最近幾個月沒有性生活？”

閔捷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棠頌，旁邊的王劍心也一臉震驚地扭頭看著棠頌。

“懷孕了吧？”棠頌繼續(xù)扔□□。

“你……”閔捷按著桌子站了起來，渾身顫抖，“你胡說……”

“咋看出來的？”王劍心對著棠頌眨了眨眼睛。

“剛才我進來以前，許風瑯說過，你喜歡噴濃烈的香水，穿高跟鞋。但你現(xiàn)在好像只是用了護膚品，身上并沒有什么香水味，也沒怎么化妝。而且……”棠頌低頭向著閔捷的腳下努了努嘴，閔捷迅速地把腳收了回去，“現(xiàn)在你穿了平底鞋。我在外面的時候，看見你坐著的時候不停地換坐姿，但面對審訊，你看起來似乎并不焦急緊張，反而胸有成竹，我只能判斷你是懷孕了，身體不舒服。”

“你閉嘴……”

“別動氣，對孩子不好。”棠頌冷冷地看著閔捷，“有什么想說的？”

閔捷深吸了幾口氣，肩膀微微地顫抖著。她緩緩地坐下，雙手抱胸，道：“懷孕又怎樣？我只不過不想讓人插手我的私人生活。至于孟小漁死的那天，我就是一個人在家睡覺，沒人證明。你們要是懷疑我跟孟小漁的死有關系，麻煩拿出證據(jù)來?！?/br>
“我們已經(jīng)把你的照片拿去給如云賓館的工作人員看過了，他們指認就是你。”

“這事兒過去那么多天了，認錯了也不一定，我整過容的，你知道，整容整出來的模子都差不多?！?/br>
王劍心湊到棠頌耳邊輕聲道：“急了急了，整容都承認了?！?/br>
棠頌用胳膊肘撞了王劍心一下：“隊長，接下來怎么辦啊她不承認?！?/br>
王劍心深吸一口氣，道：“那個，閔小姐，因為如云賓館的員工指認了你，所以我們需要對你進行必要的監(jiān)視?！?/br>
“監(jiān)視？”閔捷一挑眉毛，“警察同志，我懷孕了，你們還要監(jiān)視我？”

“你放心好吧，我們給你多安排兩個有經(jīng)驗的女警察……”

閔捷憤憤地扭過頭去不看他們倆。

王劍心和棠頌審完閔捷出來，發(fā)現(xiàn)芳姐已經(jīng)從昭蘭回來了。

“喏！”芳姐坐在轉(zhuǎn)椅上轉(zhuǎn)過來，把手里的報告遞給王劍心，“挖了趙元慶的墳，重新驗尸了。趙元慶在那次車禍中骨折過，我們對比了當時醫(yī)院的診斷報告，趙元慶墳里那具尸體的骨骼上也有傷痕，但不是車禍造成的，而是有人對著趙元慶的傷處后來弄上去的。提取了毛發(fā)，應該是趙元慶的孿生兄弟顧長琴?！?/br>
“到底為了什么，連自己弟弟都殺？”王劍心看著報告無可奈何地搖著頭。

“哎，許先生和小聞姑娘這些天都在警察局??？”芳姐指著在外面走廊擦窗戶的許風瑯和洗抹布的聞羽繡。

“啊對，”王劍心頭也沒抬，“在這兒白吃，總得干點活?！?/br>
呂嘉毅插嘴道：“許風瑯擦就擦唄，聞羽繡啥身高你看不見啊，她能夠得著窗戶？”

“就讓她遞個抹布——對了，今天閔捷一句話，我突然想起個事，你到時候幫幫我?！?/br>
“什么事??？”

“你會不會鑒定整容臉？”

“嗯……可以吧。怎么了？”

“今天閔捷說她整容了，我想起之前藍渭渭的哥哥來的那回——當時我們不是懷疑藍渭渭就是‘阿瀾’么，他哥哥過來找過我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