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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那是他最后一次看見他父親哭,也是他父親最后一次跟人提起師伯。從那以后,沈毅就只在父親臨終的囈語里聽過兩個字。清商。那是沈毅從來沒有聽過的名字,但是他知道,父親的字是師祖起的,字“清爵”。是宮商羽角徵中的“角”托化而出的。童年的記憶在此連成了一線,沈毅忽然明白,父親臨終之時都念念不忘的人,不是他從小就沒有見過的母親,也不是他,而是……師伯。所以,沈毅決定幫助父親完成這個遺愿。只是人海茫茫,父親和師伯都已經(jīng)不在了,他對那個未曾謀面的師弟一無所知,不知年齡,不知相貌,也不知所在。所以沈毅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每一場大型拍賣會,都拿著父親的遺作拍賣,如果師弟在,他相信,那人一定會憑借這塊沒有完成,但是卻帶著濃重師門色彩的花件與他相認(rèn)。而如果不是,沈毅就會花幾倍的價錢把這塊花件買回來。這樣的方法雖然笨,但是,卻已經(jīng)是沈毅能夠做到全部了。和往次不同的是,沈毅這一次沒有通過拍賣公司找到拍下這塊花件的人。倒也不是他刻意為之,而是這一次的緬甸公盤拍賣會,也拍賣了許多鑲嵌的首飾,這些首飾無一例外,都是沈毅的商鋪提供的。于情于理,他這個老板都不得不來。而湊巧的是,這件花件是被安排在集中拍賣首飾的拍賣會第一天進(jìn)行拍賣,沈毅作為這次拍賣會的主要供貨商,在這一天的拍賣會上,他全程都在盯著。看到是侯家和李家的人的包廂拍下這件展品的時候,沈毅只覺得頭痛。這兩家的人,不可能有他的師弟,所以他們拍下這件花件,定然是因為喜歡。既然是喜歡,再想買回父親的遺物,就是一件麻煩事了。可饒是這樣,沈毅還是叩響了他們的包廂門。他是沒有想過再見到候鬏的。這個小少年眉目中和那人全然不似,但是卻偏偏名字相同。他們之間也不算是完全沒有交集,飛機(jī)上的偶遇,商鋪里的再逢,零零總總,也還算是認(rèn)識。沈毅看到候鬏的那一刻,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氣。他是商人,商人最擅長的就是大蛇隨棍上,既然曾經(jīng)認(rèn)識,他必定是要與之攀攀交情,把他手里的那件花件買回來的。只是,在看見候鬏的那一瞬間,沈毅改變了主意。眼前這個少年既然是侯家的小公子,那在金錢方面,定然是豐足的。所以,也許他可以以物易物?沈毅對那件花件志在必得,然而候鬏卻并不答話,只是兀自擺弄著手里的半成品花件,加之還有齊墨在一旁插科打諢,局面一時間竟僵持了下來。正在沈毅有些無措的時候,候啟和李斯橫真好回來了。為了打破僵持,沈毅也笑了笑,順勢握住了候啟的手。“只是湊巧罷了?!鄙蛞憬裉焓且簧砦餮b,因為天氣原因,袖口挽上去了寸許,在袖口之間,隱約露出了一串長長的佛珠。候啟笑了笑,對他的說法不置可否。轉(zhuǎn)身對李斯橫說道“這位就是沈崢嶸沈老爺子的兒子,也是他唯一的弟子?!?/br>然后指著李斯橫對沈毅說道“這是李斯橫。”候啟并沒有必要在李斯橫的名字前加什么修飾,對于珠寶商圈來說,李斯橫這三個字,就足夠了。更何況這些年李家老董事長的身體不好,他唯一的孫子正在逐步為接任董事長做準(zhǔn)備。沈毅自然是知道李斯橫的,然而他只是不卑不亢的對李斯橫笑了笑“沈某原本是見過李總的?!?/br>李斯橫沉靜的點了點頭。雖然他相信男人之間對情敵這種東西毫無道理卻異常精準(zhǔn)的嗅覺,但是卻也不愿意在一切都沒顯現(xiàn)端倪的時候失了風(fēng)度。人已經(jīng)到齊,方才還算寬敞的包廂剎時間顯得有些擁擠。一條長沙發(fā),兩個短沙發(fā),想要坐下五個大男人,總是顯得有些勉強(qiáng)。索性拍賣會已經(jīng)接近尾聲,齊墨干脆站了起來,動作夸張的抻了抻懶腰,轉(zhuǎn)身對在場的四個人說道“咱今天就到這兒吧,左右都是一些娘們兒喜歡的小玩意,沈總這是有事要對小九兒說?不如咱們出去找個地方坐坐,吃個便飯?”他的這些話在正式的社交場合里,難免顯得粗俗不堪。但是讓人聽了卻并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反而覺得和這個人的氣質(zhì)很相稱,這個人,生來仿佛就應(yīng)該這樣說話。“走吧哥,我也餓了?!甭犚婟R墨的提議,候鬏連忙站了起來。他有些受不了空氣中的壓抑。他的性子,說好聽了是豁達(dá),說不好聽就是神經(jīng)粗線條加沒心沒肺。然而,人生中有一些不能釋懷的事,不能坦然面對的人。舊傷,隱痛,暗疾。這些零零總總的小情緒,不足為外人道,卻也不會被忘卻。候鬏不至于因為不原諒沈毅而心生院隊,卻也不愿意和這個人獨處。晚餐是在拍賣場周圍的一家西餐廳進(jìn)行。幾個人坐在長長的餐桌兩側(cè),距離疏遠(yuǎn),卻讓候鬏感覺到安全。雖然他很不待見西餐,特別是緬甸廚師做的西餐,但是也毫無怨言。用過開胃酒之后,沈毅先開了口“候小少拍下的那件花件,是我父親的遺作?!彼故情_門見山,沒有多加什么虛偽的客套。他和候鬏的接觸不多,但是零星的接觸中,卻已經(jīng)對候鬏有了大概的印象。這還是孩子而已,那些成人世界里的勾心斗角,他還沒有學(xué)會。這家餐廳并不怎么地道,開胃酒和沙拉一起端上來。然而候鬏前生是斗升小民,今生也沒怎么用帶血的牛排折磨過自己的胃,所以對酒店的錯誤并沒有察覺。在場的剩下幾位雖然有人生活考究,但是也并不是抓住酒店錯處就要像菜市場的婦女一樣斤斤計較的人,見平日里最為挑剔的侯家小少爺都沒有說什么,于是便也沒有人提起這件事。候鬏乍然聽見沈毅的話,便放下了正在戳沙拉中的玉米粒的叉子。銀質(zhì)的叉子叩在盤子邊上,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候鬏抿了一口一旁的開胃酒,在眾人看不清楚的地方深深吸了一口氣。半響之后,才出聲“沈老爺子一生佳作無數(shù),這件卻也平常稀松。”他這話說得公道。這件作品雖然比他要高超一些,但是對比沈老爺子的其他作品,卻顯得略微尋常了一些。他拍下來,只是因為上面的師門印記而已。沈毅的面色不變,眸色里也浮起了一層欣悅。候鬏這樣說,應(yīng)該沒有將這件花件當(dāng)做心頭愛物,那么,他換回這件東西,也就多了幾份把握。“既然如此,沈毅有一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