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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見珍寶鑲嵌的高大王座,看不見收斂起氣息的仙界主人。我到底在這里坐下多久了?張張嘴,沉寂的王者如同沉睡萬年的群山突然翻了個身,天地變色,幾乎是整個上三界的仙人在第一時間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氣息從上往下的沖刷起整個仙界,給每一位仙人打上深深的印記,但他們卻毫無反抗的心思,恭敬的想著瀚唐宮的方向跪拜下去,行使最為恭敬的大禮。單純一個思考就引起這等后果的何晉陽再一次將自己的氣息收起,他成了不比草木多出幾分生機的存在,但是那個聲音偏偏依依不饒,惹得他難得開口道:“你是誰?”在這個世界,沒有一分為二的系統(tǒng),沒有萬魔共伏的神風仙尊,有的只有飛升之后,經(jīng)歷萬般磨難有望踏足混沌地界的晉陽仙帝。多么陌生的走向,凌乘風回想當年的諸多算計,一時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問題。“算了。”何晉陽顯得不以為意,抬起手支著下顎,半闔起眸子,“我這里可是從未進來過生人。”“我的話……不算是陌生范圍?!?/br>凌乘風沉默一陣,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或是另一番奇異遭遇,遂心思復雜的現(xiàn)身在何晉陽面前,之前的對話只是試探,試探這個似乎比自己要盡職許多的“仙帝陛下”。當凌乘風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暴露出來,何晉陽波瀾不驚,半點兒沒受到刺激,稍顯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你是我的心魔?”仙途漫漫,心魔生。他似乎把凌乘風當成了自己又一次修至瓶頸后出現(xiàn)的考驗,這讓凌乘風哭笑不得的擺擺手,“不,嚴格上講,我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br>何晉陽:“哦?!?/br>“你就沒什么想說的?”何晉陽掀起眼簾,無波的目光,淡泊的神色統(tǒng)統(tǒng)告知給凌乘風一個意思。與我有關(guān)嗎?凌乘風心頭一凜,故作輕松的道:“都是自己也這么冷淡,不太好吧?”何晉陽搖頭:“你是你,我是我,不同的際遇造就不同的未來,這一點兒你自己不也是清楚的嗎?”凌乘風搖頭,“這么說,你這話不是自打臉,既然不是自己了,怎么能確定我是不是清楚?”他的話剛說完就見那個渾身透著陌生氣息的“何晉陽”看他一眼,淡到極致反而生出暖意。“同根同源,又怎么能說不了解呢?”凌乘風一言不發(fā)起來。何晉陽道:“正如你為凌乘風,我為何晉陽,別處的別處,還會有另一個何晉陽,凌乘風,不管他們的際遇如何,又會做出怎樣的決定,源點在,我們就都能說一句了解?!?/br>“停停停,我不想和你說這些費腦子的東西。”凌乘風連忙舉手阻止。何晉陽適時停下,看向他的眼神充斥著了然。“你是快死了,還是心頭有不解之處?”凌乘風:“……你又看出來了?”何晉陽淡淡一笑,“我說過,我這里沒有生人,生者,活也,可謂不熟,亦為亡者。凌乘風你兩者皆占,又兩者全不是,那么只有一個解釋,你來自其他的天道,與我不同歸?!?/br>凌乘風諷刺笑道:“既然如此你何必和我說這么多?”滾黑邊的帝服落在腳邊,長長的袖擺搭在膝蓋上面,何晉陽直起身,神情不驚不忌,“左右,會有一段路是同行的?!?/br>“唉——”凌乘風用力嘆出長長一口氣,“有沒人說過你根本不會聊天?”話音落,他已經(jīng)走到何晉陽身前,自上往下的看著他。何晉陽順了一下自然滑落肩頭的長發(fā),不置可否:“和我說話的大多是死人?!?/br>凌乘風來了興致,彎腰問道:“都有誰?”“不太記得了,”何晉陽回答的也是干脆,“我飛升之前,修真界正魔兩道全滅,修士界再不存在,我飛升后,真仙界全滅,無力之靈無活,我成王后,上仙界得以保存,然,久居深宮,以本為源,立萬物之根本窺探界外之界……”“你成功了?”“不,失敗了?!?/br>凌乘風:“……”何晉陽好笑道:“不然你以為我為何會坐在這里。”拍拍身下王座,“神仙畏懼于我,進而如同凡人對神般供奉于我,可這些個待遇,在我看來不如一絲微妙的道意有趣?!?/br>“你的生活真是無聊?!?/br>凌乘風沒有為眼前這個“自己”的成功失敗做出點評,只是以一個尋常的話題回應(yīng)。何晉陽頷首:“我也這么覺得,所以我現(xiàn)在改為研究仙界天道,相信再過個幾萬年,我就會和天道同化,到時候我不是我,也能徹底擺脫無趣了。”凌乘風心底咯噔一下,猛地看過去。“你……為什么想這么做?”“如你所見,無聊罷了。”何晉陽攤開手,直到這時他那身疏離冷漠的氣質(zhì)才像是薄陽下的冰雪,變得生動鮮麗起來。“你呢?看你的態(tài)度,似是也有這個打算?!?/br>凌乘風定定看他一陣,然后輕緩的將他的打算一一道來,期間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多而雜,以至于說完的時候,時間都不知是過去多久,宮外云海表層都被籠罩上一條銀河的星帶,蜿蜒崎嶇,化成山,化成河,化成不知名的怪獸,粲然生輝。聽完之后,何晉陽淡淡說道:“干得不賴?!?/br>“……”凌乘風無奈一笑,在他腿邊坐下,背靠王座,灑脫不羈的撩起白衣下擺扔到一旁,支著右腿默然道:“有趣嗎?沒趣,現(xiàn)在想來,我也是無聊的厲害?!?/br>“無聊是我們的天敵,”何晉陽深有感觸,他望著經(jīng)過宮殿門口的日星,巨大的太陽在云層間忽上忽下,暖橙色的光芒照亮半邊瀚唐宮,也是他每隔六百年能夠看到的奇景之一,每次看,都會萌生出新的感觸。想當然第一次見的凌乘風也看的神色復雜,連帶著何晉陽的聲音也有種心驚rou跳之感。何晉陽:“天外之上有混沌,混沌之上居圣人,太清老子圣人創(chuàng)立人教,其余兩位則分別傳下截教和闡教且學徒眾,人教相比之下單薄的不忍去看,只有玄都大法師支撐門面。”凌乘風蹙眉:“你要說什么?”何晉陽情緒淡泊道:“我要說的是,人教的教義不在收,而在行,所以老子圣人不收徒。”凌乘風被說的愈發(fā)滿頭霧水,剛想再問,眼前之人突然低低一嘆。“可是老子圣人還是要收徒的,”何晉陽道:“既然要收徒,就一定是有人有能當他的弟子,當年玄都大法師踏遍萬山,徒步行走百年歲月,終于在一無名山上拜見圣人尊駕,圣人收徒向來以大毅力,大機緣,大悟性為根本再輔以大功德,所以太清圣人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