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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斷情曲在線閱讀 - 【斷情曲】第二十五章 身份暴露

【斷情曲】第二十五章 身份暴露

    作者:桃園奈奈生

    27/05/25

    字?jǐn)?shù):17933

    第25章身份暴露

    輾轉(zhuǎn)兩日后,江少楓和田繡娘終于見到了人家,偷偷潛了進(jìn)去,盜走一套衣

    衫鞋襪,江少楓又留下一定銀子這才去與田繡娘會和。穿衣前,已和江少楓熟稔

    的田繡娘玩笑道:「還要不要給人家克制yin毒了,小心以后不給你機(jī)會了?!菇?/br>
    少楓捏著田繡娘的臉蛋笑道:「本公子武功高強(qiáng),大不了霸王硬上弓,看你逃的

    出去。」

    這些兩日來,無論是田繡娘yin毒發(fā)作,又或江少楓興致盎然,兩人總不免風(fēng)

    流一番。江少楓所經(jīng)女子中,敢一人獨(dú)戰(zhàn)他這般大小的女子,唯田繡娘一人。和

    三位嬌妻歡好時(shí),江少楓總有些顧忌,不敢太過盡興,遇到田繡娘,這幾日風(fēng)流

    無度,江少楓倒與這美婦產(chǎn)生了一種難以言狀的情感。似愛非愛,是情非情。那

    次纏綿之后,江少楓沒能忍住,將自家身世全盤暴露給了田繡娘,田繡娘只是靜

    靜聆聽,既不氣憤也無憐憫,等江少楓說完她才道:「阿楓,不,我還是喜歡叫

    你阿遠(yuǎn),多謝你這般信任我,我只想說,隨性去做吧。你若能成你所想,自然歡

    喜,可是不要讓仇恨蒙蔽了雙眼,你還有愛你的人。我不妨告訴你,我夫君被人

    殘殺,我被人yin辱,可是我并沒有想去報(bào)復(fù),我只想躲起來,再也不要看到那些

    人,我很怕,我怕我會失去阿青,他是我唯一的寄托了。」

    田繡娘又苦笑一下,接著道:「這不過是我一個(gè)婦道人家的心思,你們男人

    的事情,我不懂,我只想說什么事情都不要去強(qiáng)求,好么?這番話我也會去和阿

    青說,聽不聽也在他。我不會去攔著他,他也大了,該去做他想做的事情?!?/br>
    田繡娘平平常常一個(gè)婦道人家,說出這番話來讓江少楓很是受用,他在田繡

    娘身上找到了一絲安逸,自從那個(gè)雨夜之后,江少楓心中所想全是nongnong仇恨,和

    三位嬌妻相處,提及復(fù)仇大計(jì)甚至比尋常話題還多一些。不議論此事時(shí),便小心

    翼翼故意逃避。即便是實(shí)在床上狂歡時(shí),江少楓只覺得那時(shí)不過是另一種逃避的

    選擇。

    他實(shí)在活得很累,今日終于從田繡娘口中聽到另一番見地,她說得不一定是

    江少楓想要做的,至少,在這一刻,沒有人去逼迫他,連他自己都覺得即便復(fù)仇

    又能怎樣。田繡娘讓他享受到了片刻的安逸。

    重回喧鬧世界的江少楓和田繡娘又開始以禮相待了,見到譚青時(shí),母子二人

    爆頭痛哭。譚青沒有問在母親身上發(fā)生過什么,田繡娘也不會去講。一切順順利

    利,田繡娘并沒有告訴譚青江少楓的真實(shí)身份,她還叫他阿遠(yuǎn)。

    譚青對江少楓已經(jīng)五體投地,他能逃出生天,又能和母親重逢,全仗了江少

    楓拔刀相助。譚青跪倒在地,頂禮膜拜,口中道:「辛公子若不嫌棄,以后在下

    就追隨辛公子,給辛公子效鞍馬之勞。」

    江少楓哪里肯受譚青拜禮,他看見這個(gè)小伙子心中甚是過意不去,平白無故

    和人家娘親有了rou體之緣,若是被他知道還不要羞死。

    他去攙扶譚青,卻被田繡娘拉住,田繡娘道:「阿遠(yuǎn),你是我們母子的大恩

    人,受他一拜也無妨?!?/br>
    譚青聽著母親一口一個(gè)阿遠(yuǎn)叫得十分親熱,臉上露出絲絲疑色,田繡娘淡然

    道:「和阿遠(yuǎn)結(jié)伴同行時(shí),我們已經(jīng)認(rèn)作姐弟,行走方便一些……譚青你別覺得

    不服氣,人家是咱們母子的救命恩人?!?/br>
    譚青恭敬地點(diǎn)頭道:「娘說得是,孩兒自然不會不服,如此一來,便是讓孩

    兒教恩公一聲舅父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田繡娘莞爾一笑:「你和阿遠(yuǎn)怎么論是你們的事,我和阿遠(yuǎn)怎么論不干涉你

    二人,你可明白?」

    譚青對母親極為孝順,躬身道:「是!」

    江少楓怎不明白田繡娘話里話外這番含義,與自己算作姐弟,便少了那層有

    違倫常的禁忌。

    隨后,江少楓道:「譚青兄弟,令堂身上有些隱疾,我剛好有個(gè)朋友能治這

    病,我看二位不如隨我一同前往京州,去尋我那朋友,先將病治好再議將來如何?」

    譚青急道:「娘?您患了什么病了?怎的孩兒從不知曉?」

    田繡娘道:「沒什么大事,小毛病而已,也是這些時(shí)日才發(fā)現(xiàn)的,只是若不

    及時(shí)救治,將來恐怕會有些麻煩?!?/br>
    江少楓和田繡娘早就想好了說辭來欺瞞譚青,這也是無奈之舉,這總比讓他

    知道母親中了yin毒要好得多。

    江少楓看著一對母慈子孝,心中不免有些發(fā)酸,想想方璐瑤在世時(shí)總叫她cao

    心,如今人鬼兩隔,真是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

    譚青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沒有大礙,只是不能打斗,并無需靜養(yǎng)。江少楓花錢雇

    了輛車,帶著母子二人夠奔京州城。一路上,為免田繡娘yin毒發(fā)作,每到夜宿客

    棧便偷偷出來相會,偷情的刺激讓江少楓樂此不疲,兩人也不知是誰更需要這種

    快樂。

    終于回到了京州城,江少楓將母子二人引薦給一種姐妹后,便請碧竹帶著田

    繡娘單獨(dú)相談,這種事他一個(gè)男人就不好過問了。

    碧竹和田繡娘密談許久后,傳回消息,田繡娘體內(nèi)yin毒和晴兒所中極為相似。

    一切的線索都已經(jīng)把矛頭指向了江天鶴。

    是夜,江少楓、辛玲、晴兒、寧詩蕓四人密議,先從太乙門下手,若能揭發(fā)

    太乙門和江天鶴勾結(jié)的陰謀,江天鶴就將原形畢露,若是不能,也能剪除江天鶴

    的一個(gè)黨羽,削弱其實(shí)力。

    至于如何下手,四人能想到的只有從太乙門擄去的那些女子入手,江湖正道

    最忌yin邪,此是揭穿必然一片嘩然。但江少楓這次救人已經(jīng)驚動了太乙門,再想

    去抓住他們的把柄恐怕要費(fèi)些周折了。

    辛玲道:「那譚夫人是否可以出來指證太乙門呢?」

    江少楓又是左右為難,他既不愿意田繡娘拋頭露面,把傷心往事說上一番,

    又不能透漏他二人之間的露水姻緣,只好拿譚青來做借口,道:「這一來,他家

    公子便會知曉了母親丑事,你叫她以后如何做人,若是夫妻反目倒也罷了,但母

    子二人從此見面尷尬,實(shí)在是讓人不忍。我看是否另想些辦法?」

    江少楓的話冠冕堂皇,三名嬌妻不疑有他??墒侵挥薪贄髯约褐溃?/br>
    是為了保全譚青的顏面,而是自己實(shí)在不忍看田繡娘追憶痛苦往事。

    小別勝新婚,正事商議過后,難免又是一番纏綿,三女也并非每次皆是與江

    少楓胡天胡地,亂來一氣,臨行之前晴兒獨(dú)自陪伴江少楓,再次回來,變換做寧

    詩蕓。寧詩蕓本意是將這機(jī)會讓與大姐辛玲,辛玲與江少楓關(guān)系并未公開,死活

    不依。于是寧詩蕓便和江少楓一同登榻安眠,江少楓心中有愧,自然將小嬌妻伺

    候得舒舒服服。

    恩愛過后,寧詩蕓告知江少楓一個(gè)消息,季莫寒已經(jīng)與南宮詩泉好得如膠似

    漆,這一個(gè)月來,有幾晚都是在南宮詩泉處過得夜。聽了這消息,江少楓喜憂各

    半,喜的是季莫寒若真能加入南宮世家,也是個(gè)好歸宿,憂的是那南宮詩泉也不

    只是真心還是假意,寒兒涉世太淺,輕易就和他睡到了一起,只怕將來吃虧。

    寧詩蕓剛剛和江少楓提起了南宮詩泉,第二日一大早,就有南宮世家的家丁

    遞了帖子,指名道姓轉(zhuǎn)請江少楓一人赴宴。江少楓聽言心中一沉,以往南宮詩泉

    一請二十幾人連胡四海都不曾落下,今日為何單請他一人呢?而且,這南宮詩泉

    消息也得的太快了吧,自己前腳到家,第二天請?zhí)蛠砹?。難不成已經(jīng)被他看出

    什么破綻了?

    江少楓去和辛玲商議此事,辛玲也覺得內(nèi)中必有隱情,不過她道:「這事雖

    然來的蹊蹺,不過我這些日子觀察,又聽姐妹們說南宮詩泉并不像是心懷歹意之

    人,我也曾問過寒兒和他交往經(jīng)過,寒兒承認(rèn)已經(jīng)把身子交給了他,寒兒還給我

    看了南宮詩泉交給她的南宮家令牌,說咱們?nèi)羰怯须y,亮出牌子,江湖上的朋友

    必然要給幾分面子。這般重器都能給了寒兒,可見他對寒兒真心?!?/br>
    江少楓沉思片刻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就去看看,他南宮世家

    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br>
    江少楓一人獨(dú)自赴宴,南宮詩泉也是一人獨(dú)自寬帶。

    酒過三循菜過五味,兩人只談風(fēng)月,不入正題,可江少楓已經(jīng)看出,南宮詩

    泉必有要事與他相談,果不其然,南宮詩泉在為二人各滿了一杯酒后,端起酒杯,

    緩緩道:「這杯酒,不知是該敬給辛兄,還是敬給江兄呢?」

    江少楓手握著酒杯,泰然自若,看了一眼南宮詩泉,笑道:「不過一杯酒而

    已,又何須搞出這般多名頭來,這杯酒就算我敬南宮兄的!」

    說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酒杯往桌上一蹲,逼視著南宮詩泉。

    「哈哈哈,果然有膽色!說得好不過一杯酒爾,干了!」南宮詩泉也將酒吞

    下,和江少楓對視。

    南宮詩泉道:「江兄,切莫誤會,我并無歹意?!?/br>
    江少楓道:「我自然信得過南宮兄,只不過南宮兄的消息還真靈通,在下才

    到家中酒杯南宮兄請了過來。」

    江少楓聽南宮詩泉道破身份時(shí)就已經(jīng)知道他絕非有心加害,否則的話就不是

    請他赴宴,早就想辦法把他制住了。以南宮世家的名聲,絕不會用些如鴻門宴之

    類的手段。

    不過被人盯上了梢,放到誰心里也不會痛快,這才擠兌了南宮詩泉一句。

    南宮詩泉哈哈一笑道:「江兄誤會,我確實(shí)派了人手在貴府周邊巡視,可絕

    非歹意,實(shí)在是怕有宵小之輩心存歹意,加害孤寒峰下來的各位jiejiemeimei們?!?/br>
    原來南宮詩泉連孤寒峰都知道了,江少楓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笑道:「南

    宮兄真是有手段,我那寒兒表妹只怕已經(jīng)非南宮兄不嫁了吧。」

    南宮詩泉臉上有幾分尷尬也有幾分得意,訕笑道:「什么事都瞞不過江兄,

    江兄心思之密,讓人不得不服?!?/br>
    原來寒兒涉世不深,被南宮詩泉一番死纏爛打,早就投降了。南宮詩泉作為

    天下世家的少主也不是吃素的,幾次和江少楓家中眾人接觸,就發(fā)覺一個(gè)個(gè)

    都神神秘秘,說話遮遮掩掩,似乎在隱藏著什么。不過他那時(shí)色令智昏,一心撲

    在寒兒身上,也未太多在意。直到季莫寒肯和他出雙入對時(shí),南宮詩泉才提了此

    事出來,耐不住南宮詩泉幾句話引導(dǎo),季莫寒輕易就把實(shí)地都交給了他。

    寒兒轉(zhuǎn)述并不精彩,可南宮詩泉聽后只覺心驚rou跳,孤寒峰眾女來歷不凡也

    就罷了,最重要是天下人人稱頌的圣俠江天鶴竟然是如此人品,更可怕的是他竟

    然隱約與魔教有所牽連,若是如此,這背后隱藏的到底是一個(gè)什么樣的天大陰謀?

    南宮詩泉幾乎不敢想像。他是深沉之人,雖然對季莫寒的話深信不疑,但他更想

    從江天鶴的公子那里證實(shí)此事。

    聽到這個(gè)消息后,南宮詩泉沒有在季莫寒面前露出一樣,把自己隨身佩戴的

    南宮令牌交與季莫寒,告訴她若有事端此牌可以擋煞。又調(diào)來了數(shù)十名南宮世家

    的外圍好手日夜暗中保護(hù)莊院,并叮囑屬下,一見江少楓返回速速回報(bào)。

    江少楓這才知道完全誤會南宮詩泉了,他因寒兒對江少楓家中還真是盡心盡

    力,江少楓立刻起身抱拳深躬道:「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shí)在可恨,南宮

    兄見諒?!?、

    南宮詩泉道:「江兄,不必如此,任誰被親生父親陷害,難免對任何人都心

    存戒備,江兄所遇實(shí)在令人嘆息。不過,非是我多疑,縱然不信江兄,寒兒天真

    無邪,她的話我又豈會不聽。但此事非同小可,江大俠名震天下,縱然你我都相

    信他……他或有內(nèi)情,你又叫天下人如何信得?」

    江少楓沉吟片刻道:「南宮兄可知太乙門?」

    南宮詩泉道:「當(dāng)然知道。」

    江少楓道:「我便是方從太乙門趕了回來?!?/br>
    于是江少楓從壽宴之日太乙門掌門凌霄子如何諂媚江天鶴,到發(fā)現(xiàn)其大壯聲

    勢,劫掠民女都講述了一遍,當(dāng)中又未曾提及譚家母子。最后,江少楓還問到:

    「南宮兄可知道江湖中有個(gè)叫法空的和尚么?」

    南宮詩泉沒有說法空是誰,他反問道:「江兄,你從太乙門歸來多久了?」

    京州據(jù)太乙門路途遙遠(yuǎn),路上還有傷員病號,行路很慢,算了一算也有近月,

    江少楓照實(shí)答了。

    南宮詩泉道:「十天以前,我收到消息,太乙門被泰山派滅了,理由就是強(qiáng)

    搶民女,為害一方。被太乙門殘害的女子十一名被太乙門滅口,三名自盡,無人

    生還。」

    江少楓苦嘆一聲:「好一招壯士短腕,棄卒保帥?!?/br>
    江少楓本指望以太乙門作為契機(jī),破開江天鶴陰謀謎團(tuán),怎奈道高一尺魔高

    一丈,一點(diǎn)破綻都不肯留。

    但他轉(zhuǎn)念一想,太乙門沒了,卻又露出個(gè)泰山派來,這泰山派也是武林正道,

    既然如此為江天鶴賣力,自然暗中也有勾結(jié),只是泰山派數(shù)百年根基,高手如云,

    定然不想太乙門一般容易應(yīng)對。

    江少楓道:「南宮兄不覺得此事十分蹊蹺么?」

    南宮詩泉道:「江湖中確實(shí)傳泰山派此舉太過霸道,總是太乙門作惡多端,

    也不該將他滿門都滅了?!?/br>
    江少楓想想又道:「是否還有傳言說有戶譚姓人家在當(dāng)中有所牽連?所傳之

    言定然不是什么好話吧?」

    南宮詩泉用奇異的目光盯了江少楓一眼,道:「江兄看來知道了很多,有傳

    言譚家母子……做出茍且獸行,合謀將譚澤英殺害后同時(shí)失蹤了。那輛馬車中是

    否就是譚家母子?」

    這二人均是人中龍鳳,一點(diǎn)就透,南宮詩泉更深在家中耳目甚多,因此對江

    湖中種種秘聞了指掌。

    江少楓心道這群jian惡之徒,吃人都不吐骨頭,造謠污蔑無所不用其極,就連

    這等謠言也好編出。嗯,看來是他們以為救出田繡娘的是譚青本人,又估算yin毒

    難耐,二人無旁人可求,定然是兒子和親娘相互慰藉,才生出此種謠言的。

    江少楓強(qiáng)壓怒火道:「南宮兄既然已經(jīng)猜到,我也不瞞著了,車中之人正事

    譚家母子,不過我可以以項(xiàng)上人頭擔(dān)保,母子二人清清白白,絕無齷齪之行?!?/br>
    南宮詩泉面露誠懇之色道:「我相信江兄?!?/br>
    江少楓微微點(diǎn)頭,只這區(qū)區(qū)五字足以讓江少楓將南宮詩泉視作知己。

    南宮詩泉沉吟了一下又道:「江兄莫怪,寒兒性直,已將江兄之事盡數(shù)告知

    于,我聽聞尊夫人還有個(gè)二師妹尚存,不知此人是否悉曉內(nèi)情,有無辦法令此女

    開口?」

    江少楓道:「此事我并非沒有想過,但我和內(nèi)子都已懷疑,關(guān)筱已經(jīng)委身于

    江天鶴,這事恐怕不太好辦?!?/br>
    江少楓早猜到南宮詩泉已經(jīng)全然了解內(nèi)幕,他并不怪季莫寒多言,甚至也不

    因被人說中隱私而難堪。江少楓胸懷坦蕩,他的心中晴兒和他都無過錯,晴兒更

    是受害者之一,錯的是他的父親。他心中那些難堪和早就變成了對江天鶴的憤恨

    和仇視。江少楓信得過南宮詩泉的人品,相信他絕不會將此事外傳,也不會因此

    事恥笑于他。

    「江兄,這些年可曾回過家中?」南宮詩泉忽然問道。

    江少楓搖了搖頭。

    南宮詩泉道:「江天鶴前些時(shí)日又發(fā)下了帖子,邀了四大世家還有七大派的

    掌門到府上共商抵抗魔教大計(jì),我已經(jīng)稟明家父陪他通往,我想請江兄隨我通往,

    看看是否有何破綻?!?/br>
    江少楓腦中轉(zhuǎn)了幾個(gè)彎,有這等機(jī)會倒是極好,否則他輕易不敢重返故地,

    江天鶴武功太過高強(qiáng),隨時(shí)有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若不是暗查,光明正大回到家中的

    機(jī)會幾乎沒有。這些年來他還有個(gè)心結(jié),就是不知母親葬在何處,若能探知母親

    墳冢,也好祭拜一番。安辛玲所示,他要開棺尋寶,若是得了機(jī)會,在家中搜尋

    到,或許也能免了驚擾母親安眠的罪過。

    江少楓當(dāng)下應(yīng)允,只是他又問南宮詩泉該以何種身份出現(xiàn)在南宮家主面前。

    南宮詩泉道:「江兄請放心,到時(shí)你還是辛遠(yuǎn),裝作我的門客即可?!顾S

    即有笑笑道:「江兄不知,我看著表面風(fēng)光,其實(shí)不知道家里多少人都盼著我死,

    有資格爭家主的位子的人誰不養(yǎng)上幾百門客,我這都算少的。對了,江兄稍侯…

    …」

    南宮詩泉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喊了一聲:「沙伯!」

    一個(gè)羅著腰,雙手?jǐn)€在袖中的瘦小老者,緩步走了過來,南宮詩泉引薦道:

    「沙伯,這位就是寒兒的表哥辛公子,稍候你帶上你的人,跟著辛公子回去,我

    不在這段時(shí)間,你便在那邊駐守吧?!?/br>
    「尊公子令,老頭子見過辛公子!」江少楓見他抱拳時(shí)就知道這老者看似孱

    弱,但絕非等閑之輩,他二目放光奕奕有神,手指骨節(jié)異常粗大,手上功夫定然

    非同尋常。

    「有勞沙伯了?!鼓蠈m詩泉對沙伯十分恭敬,江少楓也向沙伯致謝。

    沙伯退下后,南宮詩泉道:「江兄休怪我自作主張,你那莊院防御太弱,又

    是一群女眷,時(shí)時(shí)讓惡徒盯上,我可不放心我家寒兒在住在那邊?!?/br>
    江少楓暗道這南宮詩泉還真是癡情種子,為了季莫寒還真下苦心,自己比其

    他來左擁右抱,真是慚愧。

    南宮詩泉又道:「沙伯一對鐵砂掌練了幾十年了,暗器功夫除了唐門之外也

    是罕有,有他在我就放心多了,他手下的一隊(duì)人也都是硬手。」

    江少楓道:「南宮兄為了寒兒還真是用心。」

    南宮詩泉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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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過從南宮詩泉派來的人手,江少楓就和三位嬌妻說起了要隨南宮詩泉一

    起重返故宅的事情。

    「他二人畢竟是父子,江天鶴會不會認(rèn)出小楓來?」辛玲不無憂慮地道。

    「小楓個(gè)子比以前高了些,身材也壯了些,氣質(zhì)也較當(dāng)年大有不同,再有姐

    姐的巧妙裝扮,表面上應(yīng)該無事。我倒不怕別的,我就怕小楓神色間露出什么馬

    腳來讓江天鶴起疑?!棺盍私饨贄鞯那鐑旱?。

    江少楓自己倒從來沒想過這些細(xì)節(jié),的確,從當(dāng)年那個(gè)無憂無慮的少年,變

    成今日這樣一個(gè)時(shí)刻被仇恨折磨著的青年,江少楓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變化。再次見

    到那個(gè)人時(shí),自己會不會沖動,他無法預(yù)料。

    江少楓道:「你們放心吧,這次也只是探查,凡事都會克制,不會沖動行事。」

    寧詩蕓白他一眼道:「少來了,你前次去太乙門,不是也說只是查探,最后

    還不是出手了?整天叫人擔(dān)驚受怕的。」

    辛玲道:「去也無妨,只是千萬要控制自己,切不可冒失行事,還有月海的

    輕功步法千萬不能露,若是必要有施展武功的地方,記住不可用全掌,你的拳腳

    功夫都出自家傳,難免會被看出破綻,帶上件兵刃,黃泉刀法從來沒人見過,不

    怕被人看出?!?/br>
    辛玲轉(zhuǎn)瞬之間已經(jīng)為江少楓想好了應(yīng)對之策。

    只有晴兒,許久沉默不語。

    此時(shí)是下午時(shí)分,已經(jīng)安排了宴席款待沙伯帶來的三十位南宮家硬手,昨天

    晚上江少楓返回家中眾女就為他安排過了接風(fēng)洗塵宴會,今日中午又和南宮詩泉

    對飲不少,素來不喜飲酒的江少楓還真有些頭痛,今天晚上這頓又是一群粗豪漢

    子,只怕又免不了一場大醉。

    從三位嬌妻那里出來后,江少楓拐了個(gè)彎先去見了譚家母子,這娘兒倆被安

    排在跨院的客房之中。畢竟是客,過了一晚總要過去寒暄兩句。

    譚家母子被安排在西跨院的客房之中,一進(jìn)院子,就見譚青打著赤膊,手舞

    長劍正在練功,譚家劍法精巧靈動,也是一門不弱的劍法,譚青自幼修習(xí)劍術(shù),

    也有幾分火候,不然也難在力敵太乙七名門徒之時(shí)還有還手之力,之后更在江少

    楓出現(xiàn)之時(shí)獨(dú)面四敵擊殺一人。

    江少楓不變觀瞧旁人練劍,進(jìn)院就發(fā)聲提醒,譚青收了劍勢,過來拜見江少

    楓。

    「譚青見過恩公?!姑看慰吹浇贄?,譚青總是施以大禮。

    江少楓趕忙相攙:「兄弟,你這就見外了,每次都這般,你讓我如何再和你

    相見?」

    譚青道:「恩公之義,沒齒難忘,這又如何了?!?/br>
    江少楓道:「兄弟,你比我小這些,這樣,今后你就叫我一聲哥哥如何,總

    是恩公相稱,倒顯得見外?!?/br>
    譚青想了想道:「也好,辛大哥,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江少楓道:「這才好嘛……譚夫人可在,我過去問安。」江少楓本想叫上譚

    青一起參加晚宴,可想了想,這二人隱居在此,倒不便大肆張揚(yáng),也就沒提。

    譚青道:「碧竹姑娘剛剛來過,為我娘診了脈,還叫我一會兒過去取藥呢?!?/br>
    譚青陪著母親和江少楓坐了片刻后,就起身道碧竹那里去取藥。江少楓本也

    想就此告辭,田秀娘留下了他:「辛公子,您請稍帶。阿青,你快去快回,娘一

    會兒有話對你說?!?/br>
    留下江少楓和田秀娘對坐,兩人一時(shí)顯得有些尷尬,田秀娘微微笑道:「阿

    遠(yuǎn),謝謝你這么幫我們母子?!?/br>
    江少楓道:「這都是應(yīng)該的,你我間又何須提謝。」

    兩人又是枯坐許久,都不說話。忽然間,田秀娘不無哀怨地道:「你我間就

    那么結(jié)束了么?」江少楓不語,他實(shí)在無法像田秀娘承諾什么。

    田秀娘忽然站了起來,撲入江少楓懷中,柔聲道:「阿遠(yuǎn),讓我留在你身邊

    好么?我不要什么,讓我能見到你,你時(shí)時(shí)來看看我,我只求這些。好不好,你

    答應(yīng)我,可以嗎?」

    江少楓抱住田秀娘道:「我當(dāng)然不會讓你走,只是實(shí)在對不起,我不能給你

    名分……」

    田秀娘道:「我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你肯我也不能啊。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吻吻我好么?」

    兩人不敢太過纏綿,熱吻片刻后,隨即分開,各自坐回原來的位置,江少楓

    把上午從南宮詩泉處得來的消息告訴了田秀娘,田秀娘臉上既無興奮,也無歡喜

    之色,只是多了許多輕松,少了幾分憂愁,她道:「再也不用擔(dān)心阿青去報(bào)仇了?!?/br>
    江少楓沉吟了片刻又道:「還有個(gè)不好的消息,你和譚青,暫時(shí)還不便路面,

    外面還有傳言,譚澤英譚老前輩是被你和譚青合力殺死的,還有人在傳……你和

    令郎坐下了茍且之事?!?/br>
    田秀娘面色鐵青,渾身發(fā)顫,許久不能平復(fù)。

    江少楓道:「秀娘,不用這樣,我不也是如此,遭人誣陷,這不過是他們管

    用的伎倆。放心,早晚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只是這些日子要委屈你和譚青,盡

    量少出門了?!?/br>
    田秀娘道:「我知道,我不怕,能在這里我就知足了。」

    說話間,譚青提著幾個(gè)藥包回來了,看到面色不善的母親,就問緣由,田秀

    娘道:「阿青,本來我是想當(dāng)著辛公子的面問一問你是否還有報(bào)仇的心思,我看

    你今日剛一安定下來就一刻不停的練功,就知道你心中所想了,我本意是讓你追

    隨辛公子,有他在,娘也放心些。不過事情有些變化,這就不用提了。辛公子,

    耽誤您了,您請回吧,有些話我要和阿青說?!?/br>
    江少楓知道那母子混亂的謠言若是自己一個(gè)外人說出來,定然叫二人面上都

    不好看,識趣的告辭離開。

    到了晚間宴上,大出江少楓意料,三十余名好手個(gè)個(gè)滴酒不沾,為首的沙伯

    道:「收我家主公重托,公務(wù)期間不敢怠慢,將來閑時(shí),定陪公子盡興。」

    又道:「明日還請公子差人,帶我們在宅院中勘察一番,我看此間雖有機(jī)關(guān)

    消息,可卻太過顯眼,行家一看便能避過,我等明日熟悉了地形,也好從新布置?!?/br>
    江少楓知道這群人全是南宮詩泉的親信,說明白些就是保護(hù)將來的少夫人的,

    完全可靠,便答允下來。

    一頓飯并沒有用多長時(shí)間,三十一名漢子將佳肴吃得所剩無幾,備下的酒連

    泥封都沒開。這般行事已經(jīng)足見南宮世家門客訓(xùn)練有素。

    晚間休息前晴兒跑來了江少楓處,兩人并未一見面就迫不及待的寬衣登塌,

    相擁許久后,晴兒說出一番話來:「小楓,我好怕?!?/br>
    「怕什么?」

    晴兒的聲音有些發(fā)抖,她道:「我怕失去你?!?/br>
    江少楓以為晴兒是因?yàn)樽约鹤髶碛冶磉吪颂啵辛舜滓?。他心中也?/br>
    是覺得對不起晴兒,有了寧詩蕓和辛玲還不夠,自己又搭上個(gè)田秀娘,到現(xiàn)在還

    不清不楚的。雖然晴兒不知道,但他自己心中卻羞愧難當(dāng)。他不無歉意地道:

    「晴兒jiejie,我知道我對不住你,但你相信我,你永遠(yuǎn)都是我的晴兒jiejie,我此

    生絕不會負(fù)你?!?/br>
    晴兒卻道:「小楓,我不是這個(gè)意思,我是想說……」

    晴兒欲言又止。

    江少楓道:「晴兒jiejie,想說什么,你就直說吧,你和我還有什么需要隱瞞

    的么?」

    晴兒說起話來有些含糊,但是意思再也明確不過?!感?,若是太難,就不

    要去了吧,我們這樣不是好好的,他太強(qiáng)了,我怕你……」

    一直以來,江少楓都以為晴兒和他一般心思,非要揭下江天鶴的偽裝的面具,

    這種話卻是頭一次聽說。他不解道:「晴兒jiejie,你為何會這么想?難道你不恨

    他么?」

    晴兒道:「自從和你在一起后,我就什么都不求了。沒錯,我恨他,但我更

    怕失去你。有你在,我不要什么報(bào)仇雪恨,不要什么公理正義,你還記得么?你

    要我給你生一堆孩子,我愿意,然后我們一家就隱居起來,管他什么魔教還是正

    派,都和我們無關(guān)……」

    「可你為什么那時(shí)又一直說要去復(fù)仇……」這番話,在江少楓聽來并不新鮮,

    晴兒的話和田秀娘如出一轍,只不過田秀娘想到的是她的兒子,晴兒掛念得是他

    的男人。

    晴兒道:「因?yàn)?,因?yàn)槲遗履阏`會我,還念著那個(gè)人,畢竟我被……被他那

    樣很久……」

    這是江少楓心中的痛,也是晴兒的痛,他們重逢以來,總是盡力避開這個(gè)話

    題,可發(fā)生過得事情誰也改變不了,既然如此,就必須直面。

    江少楓深吸了一口氣,道:「晴兒,這種話有人向我說過,對不起,我……

    我又有了個(gè)女人……」

    在晴兒面前,江少楓幾乎不愿隱瞞任何事情,他還是忍不住將搭救譚青和田

    秀娘的全部經(jīng)過講了出來,包括和田秀娘共同度過的幾日幾夜。

    晴兒聽過后,很平靜,她宛然一笑道:「替我謝謝她,她能告訴你那番話,

    也是我心中所想。你愿做什么,我不攔你,你是男人,該有自己的決定,我和譚

    夫人,不過是一般的女子,我們心里所記掛的,都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br>
    江少楓道:「晴兒jiejie,我告訴這些,也是想說,你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

    人。過去那些事,既然有過,逃避也沒有用。我說過不計(jì)較就是不計(jì)較,不過我

    說的是你,而不是他。你說什么做什么,我都知道你是為了我。至于那個(gè)人,他

    罪行太重,若不和他有個(gè)了斷,我此生都不會安心。晴兒jiejie你知道么?我都不

    敢去想琳兒在離世前可能受到多大的侮辱。你還記得,那時(shí)候,我總跟在你后頭,

    琳兒又總跟在我身后,我們多快樂?我知道我不聽話,讓娘為我cao了不少心,要

    不是你們幫我,恐怕我不知要挨多少頓揍。那時(shí)候,就算挨揍也是快樂的,可是

    他把這一切都?xì)Я?。我一定不會放過他……不只是你,為娘,為琳兒,我必須去。」

    晴兒將頭靠在江少楓肩上,輕聲道:「我懂了,你去吧……」

    江少楓說出這些后,心境忽然覺得平和了許多,道:「放心,我會小心?!?/br>
    「嗯!」

    一番云雨過后,偎在江少楓懷里聽著呢喃細(xì)語、綿綿情話的晴兒忽然道:

    「你以后還會不會去找譚夫人?」

    江少楓從這話中聽出了nongnong醋意。

    「我……」他不愿意騙晴兒,又真的不知道會不會再做出越軌之事。論姿色,

    田秀娘比不上他現(xiàn)在任何一個(gè)嬌妻,可是江少楓莫名就有些惦記她,兩人纏綿時(shí),

    似乎就是這個(gè)成熟的女人最和他契合。而平時(shí)的交心話語,田秀娘時(shí)是個(gè)安

    靜的聆聽者,不做意見。偶爾說出的話,則又讓他感到一絲安寧。

    面對晴兒的問題,江少楓含糊了。

    晴兒的話又讓江少楓意外了,晴兒數(shù)落她道:「你呀,就是個(gè)小饞貓,家里

    三個(gè)老婆還不夠,還要招惹人家的娘,小心被人家兒子知道了揍你?!?/br>
    晴兒數(shù)落起江少楓來,說得也是江少楓最擔(dān)心的,挨揍他并不怕,主要是這

    臉面從此以后何存,又叫田秀娘如何做人。

    晴兒后面的話驚到了江少楓。

    「你要是想著人家,就小心點(diǎn),別讓人看出來,實(shí)在不行,有話叫我替你去

    傳,讓人知道了我看你怎么辦?」

    江少楓臉紅的如同豬肝一般,在聽到這話,兩只眼睛幾乎瞪了出來,驚道:

    「晴兒姐,你說什么?」

    晴兒白了他一眼,嘆口氣無奈道:「從小到大,那次你犯了錯不是我給你去

    料理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