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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祖輩們世世代代守護(hù)著的王朝。 如此,足矣。 想清楚了接下來的每一步該如何走后,陸銘皺著眉按了按額角。 以往如何布局,如何收網(wǎng),如何玩弄權(quán)術(shù),他從不會感到疲乏。可如今府里有個嬌花似的姑娘,每每見了她,腦中那根緊繃到快要崩斷的弦便會不由自主地放松下來,頗有心曠神怡之感。 這樣身心放松的感覺,只有面對她時才會有。而這樣的感覺,他好似已經(jīng)上癮。 今日停了雪,也不知她在家都忙活了些什么。這樣想著,陸銘竟頭一次覺得路上的時間難捱了些。 小半個時辰后,馬車到了陸府。 “兄長回來啦?”他踏進(jìn)花廳的下一瞬,她便迎了上來,自然接過他解下來的斗篷交給一旁侍立的丫鬟,“兄長今日的公務(wù)可還順心?” 那些腌臜事,他不愿讓她知曉,有他在,所有的凄風(fēng)苦雨便淋不著她:“諸事皆順?!?/br> “那就好?!彼凉M意地笑,“兄長快坐下吧,今日天冷,我們涮鍋吃?!?/br> 涮鍋備了清湯和紅湯兩種底料,清湯是早就熬制的雞湯勾兌的,紅湯上則漂浮著火紅的花椒和辣椒,氣泡翻騰間,香味四溢。 小菜備了有羊rou、牛rou、毛肚、蝦仁、香菇、青菜、嫩豆腐、蓮藕、木耳、冬瓜、粉條等。一眼望去,好不豐盛,令人食指大動。 他邊凈手邊笑言:“自從府中有了你,每天便期待著快些到用膳的時辰?!?/br> 陸銘吃飯不喜旁人在邊上站著,故丫鬟小廝都在花廳外候著。而吃涮鍋須得用公筷夾起生食放入鍋中燙熟,怕她被濺起的滾水傷到,他主動拿起公筷:“今晚便由我來料理這些罷,你盡管吃便是。” 沈婉柔樂得清閑,甜甜咧著嘴笑:“那便有勞兄長啦?!?/br> 陸銘搖著頭笑,挽起衣袖將生食下進(jìn)涮鍋里,見羊rou變了色,便仔細(xì)撈上來放進(jìn)沈婉柔碗中。涮鍋一半紅湯,一半清湯。他能吃辣,所以兩者皆可。而沈婉柔怕辛辣,便只能吃那清湯中的熟食。 兩人吃了一會兒,漸漸都有些發(fā)熱。這鍋中熱氣蒸騰,熏得沈婉柔臉頰微紅,微微發(fā)汗。她掏出帕子拭了拭額間,透過繚繞蒸汽,問坐在對面的男子:“兄長,后日便是除夕了,兄長可以在府中過嗎?”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來啦!劇情線慢慢鋪開了,但是撒糖不會停! 只要還有讀者關(guān)注著我,我就會為你們寫下去的!奧利給! ☆、他的捉弄 陸銘聽出了她話語中的期待:“若無要事,那天便在家陪你。” 沈婉柔本是未抱太大希望地隨口一問,哪知陸銘卻給了她肯定答復(fù),一時間驚喜問道:“果真?” 陸銘輕輕一刮她鼻頭,笑道:“還能騙你不成?!?/br> 少女興奮不已,一雙杏眼彎成月牙:“那后日兄長陪念念一起包餃子可好?” “自己動手嗎?”都說君子遠(yuǎn)庖廚,他以前還未親自動手做過。 “是呀!自己和面,自己調(diào)餡,自己放餡料?!彼慌男馗?,信心滿滿,“由我在一旁指揮,保證兄長第一次包就能成功!” 他失笑,寵溺點(diǎn)頭:“好,那就勞煩念念指教我了。” 她更為得意,一邊滔滔說著自己以前包餃子的經(jīng)歷,一邊伸筷向鍋里夾rou:哪知夾的蝦仁剛?cè)胱毂泱@呼一聲,隨即皺起了小臉。 陸銘被她嚇住了:“怎么了?” 她眼淚汪汪:“辣……好辣……” 未多想,陸銘本能地將自己近前的茶杯趕緊拿起遞了過去:“快喝些水咽下去?!?/br> 沈婉柔沾不得辣,眼見水杯遞了過來,便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急急接過,一口飲下,咕嚕咕嚕將茶杯里的水喝得一滴不剩后,才終于平息了下來:“太辣了……” 陸銘見她一張小臉都有些漲紅,想必剛剛是難受狠了。剛準(zhǔn)備說些什么,視線突然掃過仍舊被她握在手里的茶杯后,便有些不自然地垂下了眼。 沈婉柔還沒察覺有何不妥:“方才多謝兄長了,這茶杯還給……”話說一半,驟然頓住。 “這……這是兄長的茶杯?” “嗯?!标戙懨鏌o表情地垂著眼。 “啊……對不住,哦,不是,兄長,這怎么……”她緊張得語無倫次起來,小臉再次漲得通紅。 有些無措地看向?qū)γ妫诎l(fā)現(xiàn)陸銘故作冷靜的外表下,偷偷出賣了他心緒的緋紅耳尖后,她心中竟有想要偷笑的念頭。 方才的嬌羞無措消散了大半,她開口時已是再正常不過的語氣:“還好兄長仔細(xì),給念念遞了水?!?/br> 濃密睫毛遮住他眼中神色,他雙唇動了動,只吐出了一句“無事”。 “你們家姑娘還沒起嗎?”陸銘站在沈婉柔屋外,問出來回話的熙春。 “回大人,姑娘已經(jīng)起了,眼下正在梳妝”。 陸銘頷首:“你進(jìn)去服侍你家主子吧,我在這里候著便是?!?/br> 熙春福了福身,便轉(zhuǎn)身推門入了屋。行至沈婉柔身旁,笑言:“陸大人來喚姑娘起床呢。” “現(xiàn)下便在院子里候著?”沈婉柔端坐坐于妝臺前,任拂冬為自己挽發(fā)。 “是呢,也就姑娘有這獨(dú)一份的殊榮了,換作旁人,誰敢讓陸大人久等。” “那咱們動作快些。”沈婉柔聽了,一點(diǎn)熙春的額頭,“去給我挑身衣裳來。” “是。”熙春應(yīng)下便向里間的衣柜走去,“小姐今日穿件亮色的衣衫吧,好歹過年,也顯得喜慶些?!?/br> 沈婉柔想了想,開口道:“那便按你說的來罷,就當(dāng)是討個好彩頭?!?/br> 女孩子家梳妝打扮總是費(fèi)時的,等沈婉柔妥善了妝發(fā),換好了新衣,那已是小半個時辰后了。 陸銘候在外間,見里面的遲遲沒有動靜,正有些憂心,準(zhǔn)備出聲詢問時,房門卻忽然由里向外被推開了。 他第一眼所見的,便是那堪稱“芳澤無加,鉛華弗御”的艷麗少女。 只見她上著一件海棠紅鏤金百蝶穿花云錦襖,下配軟銀輕羅百合裙,肩若削成,腰如約素,一步一行間,妖嬈多姿,嫵媚動人。海棠紅愈發(fā)襯得她凝脂點(diǎn)漆,一張小臉如玉似雪。如云青絲挽成了涵煙芙蓉髻,發(fā)上飾著與衣裳交相呼應(yīng)的金累絲嵌寶石蝶戀花簪,蝴蝶刻得栩栩如生,似要在發(fā)間騰翅而飛。 她這樣美,卻好像還不自知,眼波流轉(zhuǎn)間,波光瀲滟:“兄長久等了?!闭f完,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下低頭:“念念想著今日是除夕,便好生打扮了一番,兄長覺得如何?” 覺得如何嗎?這讓他如何作答。 她推開門的一瞬,見到她盈盈立于門前的一瞬,望進(jìn)那雙清澈雙眸的一刻,他能感受到,內(nèi)心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