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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早有預謀。朝廷里支持皇帝的官員如雨冒春筍,紛紛競相出頭,竟與他的實力不相上下,尚書令劉子騫隱隱有反水到帝王那處的勢頭。當真禍不單行!三日以后,此案結案,有二十五人已證據確鑿接連入獄,這算是開朝以來牽連最多官員的大案子,京中被捕入獄的人便有十二個人,期中不乏三品四品的大官,被稱為‘慶安三日案’。覃皓之的辦案之神速轟動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議論這位只花了三日便辦了如此大案的覃青天,他素來為民請命深得百姓的尊敬與愛戴,無人懷疑他會判錯案。判死刑八人、發(fā)配八人、罷免五人、貶謫四人,累計妻兒族人者十七人,子嗣皆流放或充當雜役,妻女多數被送入教坊司、青樓。午時三刻,覃皓之隱于鬧市,站于高樓處遠遠瞧著罪臣被砍了頭,罪臣的親屬淚流滿面,圍觀的百姓卻在拍手叫好,鮮血、陳列的尸體、悲喜交加的場面,略有一絲諷刺的意味。此戰(zhàn)幾乎完勝,覃皓之卻無一絲喜悅,他告訴自己這是替天行道,我為正道殺人,殺的都是罪人,為盛世的到來鋪路而已,這些犧牲是該的,這些罪臣身上都帶有命案,是以命償命!可他們的妻兒又何其無辜……說到底,他也不過是以正義為名行事的罪人。覃皓之苦笑的閉上雙眼,日頭如此烈,眼前如此光明燦爛,他為何會感到寒冷?他的抉擇到底有沒有錯?究竟什么才是正確的抉擇?良久之后,覃皓之睜開雙眼,眼眸清澈如常,無喜無悲,只不過周身氣質顯得越發(fā)冷冽了。慶安三年六月十日,覃皓之立此大功,被升至尚書左仆射,頂了空缺,官拜從二品。慶安三年六月十三日,陵陽公主歸京,進宮面圣。第10章第十章趙恒穿著華麗宮裝,周旋于總多后宮女人中,染得一身胭脂味。皇帝來到謝太后寢宮,一眼就瞧見被擁護在眾多女子中的趙恒,雖用了縮骨功,他較一般女子來說還是有些高的,皇帝不經感嘆,他這皇弟當真相貌出眾,未涂半點胭脂粉末,竟將周圍的女子襯得黯淡失色,男生女相,不知是福是禍。后宮的女子見皇帝來了紛紛跪下請安,唯有太后和陵陽公主端坐著,先帝在時有賜陵陽公主面君不跪的殊榮。“呵呵,我剛和陵陽談正事,沒想到皇上便來了?!敝x太后陰陽怪氣的道。即使這孩子已經脫離她的掌控,但這些日子發(fā)生的變故讓她實在對皇帝提不起笑臉。“喔,你們說了什么?”皇帝微笑問。“皇上莫不是忘了讓陵陽和親之事。”謝太后冷哼一聲。皇帝看向趙恒,只見趙恒裝作傷心的咳嗽幾聲道,“皇兄當真要陵陽嫁到北漠?”“陵陽你如今二十有四,及笄多年竟未婚嫁,你父皇疏忽皇兄不管母后能不替你做主嗎?北漠如今向我趙國服軟,你嫁過去便是太子妃,將來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后!”謝太后在一旁道。“可是陵陽……”趙恒為難的支支吾吾。“母后,陵陽身體不適才剛回來,過幾日再談吧?!币慌缘幕实圳s忙道。“過幾日,過幾日,都拖多久了,能不能有點大國之風,當斷即斷。”謝太后厲聲道。她如今急于得到陵陽手中的權勢,已經顧不得撕破臉了,“哪有女子二十四了還不嫁人的道理,就算你不想和親也得找個人嫁了!”趙恒狀似柔弱的捂住嘴,低下頭無助的發(fā)抖哭泣,卻暗暗翻了個白眼,這老妖婦當他真是他生母啊。皇帝抬手讓周圍的人退下才道,“母后,陵陽不適合和親,身體不適這是其一,其二是北漠國的太子有龍陽之好,陵陽嫁過去,定會受到冷落?!?/br>謝太后聞言懊惱道,“你不愿凌陽嫁過去還怎么和親!”皇帝笑了笑,“沒人規(guī)定只有公主可以和親?!?/br>謝太后看著眼前溫潤如玉的臉陡然生寒,“皇帝這是什么意思?”“皇子也能和親,恰好北漠太子是龍陽之好,據我所知北漠歷史上也有男后,如今適合和親的皇子非七弟莫屬,其他皇弟都有妻兒子嗣了,我半月前有試探問過使者,他表示若是男子和親更好,已飛鴿傳書回北漠了?!?/br>“……”謝太后沉默,先帝為防她并未讓她懷上子嗣,七皇子是她名下的孩子,如今十八歲,事實上她本想讓凌陽和親后,七皇子承了凌陽公主的封地,如今事態(tài)的發(fā)生越發(fā)不可控制!“你不可以這么做!”謝太后厲聲反對。“母后口口聲聲說為了凌陽好,卻是逼凌陽嫁給斷袖?我和九弟都是您的孩子,難不成只因我是女子便輕視于我?”趙恒抬頭指示太后,語氣雖柔柔弱弱卻異常犀利,“我有父皇賜的圣旨,只要我呆在封地,不作jian犯科不造反,任何人不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我太平軍可不是吃素的。”太后一愣,狠狠的咬咬牙,先帝為何如此寵愛這人,那女人的兒子當了皇帝,女兒也敢在她面前放肆!“母后要懂得取舍,七弟身為皇子也是該為大趙出一份力?!被实墼谝慌缘?。“如此這般,凌陽難道不嫁人?”太后兩眼一瞇,既然已輸了一盤棋,她無論如何也要贏了這一回“不和親就罷了,幾日后我給凌陽安排婚事,年紀這般大了可不能再拖了?!?/br>“再說吧,我會好好給凌□□色的?!被实畚⑿Φ?。“哼,皇帝日理萬機還是交由本宮便好?!碧罄淅涞牡?,“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女人的事男人還是少插手微妙,皇帝如此孝順想來是明白的?!?/br>趙恒捂住嘴低低的笑了,“兒臣不急,再說心中早有意中人,非他不嫁?!?/br>“……”謝太后呼吸一窒,氣差點上不來,黑著張臉問,“陵陽想嫁給誰?”趙恒捂著臉低下頭,仔細想著說嫁給自己貌似有點自戀,腦海里突然浮現出覃皓之的模樣,趙恒惡趣味的道,“尚書左仆射覃大人。”“什么?。俊?/br>“???”皇上和太后都驚訝的盯著他,趙恒假意失落的道,“我知他家中已有發(fā)妻,還異常恩愛,可我十六歲時便對他一見鐘情,只不過當時惹怒了父皇被趕到太平封地,不敢想起他,但心里落了情種,這些年竟是沒能喜歡上誰,母后就不必給我說親了,凌陽已打算今生不再嫁人?!?/br>“……”謝太后。“……”皇上。趙恒眨眨眼,他剛剛的說辭聲情并茂,應該很感人才對,為何眼前的二位臉色如此難看。謝太后已無話可說,頭疼狀的扶額道,“本宮有些乏了,你們退下吧,既然如此成親一事事后再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