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時候，我們玩的挺好，他算是，有點惡劣一個人，愛開玩笑，和我一樣皮，老是一起挨訓(xùn)，不過成績很好，也很招人喜歡?！?/br>
言禾躊躇：“你們……”

戚泠滿不在乎：“也沒什么，初中畢業(yè)后，我暗示過一兩次，他懂了……就、沒再聯(lián)系過?！?/br>
言禾：“那怎么會是……”惡心你？

戚泠低頭咧嘴：“最后一次見面，算是，落荒而逃吧……眼神里的東西，壓不住的?！?/br>
言禾側(cè)頭看戚泠神色，他孤傲的眉峰因著低頭，藏住那兩分桀驁。

“對不起，問你這些?！?/br>
戚泠抬頭笑：“沒什么。”

片刻后，低聲添了句：“能和人說，也好。”

這周末戚泠也回了家。

自從挑破，戚泠周末就不愛在言禾處待。

言禾給張歡歌打電話，躊躇著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零零碎碎，將所見所感說了一遍。

張歡歌聽完，單刀直入問：“你現(xiàn)在喜歡這個男孩了？”

言禾躑躅，給出答案：“我不，知道?！?/br>
張歡歌：“你也感覺到這條路的難走了吧？”

“唔?！?/br>
張歡歌：“言禾，你是能走正常路的人，這條路，很苦，可能你永遠(yuǎn)也感覺不到，言靜是個非常大膽開放的家長，她不會成為你的阻力，你也不是個在乎外人眼光的人，但是……

“如果你覺得自己最終還是會回到正常的路上去，我希望你讓這個男孩就失望吧?！?/br>
張歡歌：“我們這個圈子不見得干凈，也亂，我不想你是其中一個。

“這個男孩，我聽你的敘述，他想要的感情很單純，甚至他也不知道這條路的可能的復(fù)雜崎嶇，如果注定有個人要讓他成長傷心，我也不希望，那個人是你?！?/br>
言禾無言。

“我只是，只是……不喜歡看他那個樣子。”

張歡歌：“什么樣子？”

言禾斟酌緩慢道：“他的真實，像是、活在陰暗的不為人知的世界中。”

張歡歌笑起來。

低啞的響在言禾耳際，落定后，一字一句堅定道：“但是，那就是我們，言禾?！?/br>
言禾拿著手機，看著落日，半天沒回過神。

晚上言靜給他打了個電話，聲音里止不住的高興。

說著她最近的作品，言禾恭喜她，分享她的喜悅。

臨了要掛了，言禾才最終問出口：“媽，如果，有個人喜歡我，但是我不知道喜不喜歡他怎么辦？”

言靜驚訝：“呀，哪個可愛的女孩子喜歡我的兒子？”

言禾支吾：“他、挺好的?！?/br>
言靜笑：“那你之前怎么不追求人家？”

言禾：“之前，沒往那方面想。”

言靜：“你之前有過喜歡的人嗎？”

言禾想著韓雪，吞吞吐吐：“算是有過?！?/br>
言靜：“那那時你心里怎么想的？”

言禾：“就、覺得她還不錯，又喜歡我，可以試一試?！?/br>
言靜反問：“那這個怎么不能試了？因為是好朋友？”

言禾一霎無言：“不是這個原因?！?/br>
言靜灑脫：“那試試唄?！?/br>
言禾還想說什么，言靜道：“吳嬸兒催我睡覺，哎，我爸就喜歡找個人看著我，要是和寶貝你住就好了，我先去喝牛奶了，回聊，拜~”

急急掛斷，言禾失笑，對著忙音溫柔道了句：“晚安?！?/br>
韓雪可以和戚泠比較嗎？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可以的。

外表上兩個人就不說了，在他眼里差不多。

性格上來說，戚泠好像更好一點，言禾喜歡戚泠那種不著調(diào)的肆意張揚，除了這次的藥的問題，他和戚泠相處起來，沒什么不愉快。韓雪像言靜，溫婉可愛。

生活上的話，戚泠是唯一一個幫他補數(shù)學(xué)的男生，嫌棄著，也手把手給他把問題圈出來。

戚泠是，非常耐心的一個人。

言禾還記得他皺著眉頭給他看題目的樣子。

不耐煩，有點嫌棄，卻也是一點一滴給他講透徹。

言禾又想到戚泠看他的眼神。

壓抑，沉靜，偶爾爆發(fā)出金色的火焰，那么閃亮，一晃既逝。

像是期待。

也像是絕望的固守。

那天晚上的記憶大部分已經(jīng)模糊，而少年咬著唇，無聲淚沾染面龐，顫抖著雙手一點一點給他穿好衣服的情景，言禾記得分外清楚。

固執(zhí)的眼神，顫抖的擁抱。

言禾看著天花板，漸漸沉溺在過往回憶。

那些細(xì)小的，破碎的畫面拼湊在一起，言禾有幾分著迷。

這一晚上沒睡好。

言禾第二日起來，聽到清晨的鳥叫。

最近他半夜有點驚醒，有時候生生熬到天亮也睡不著，不過最重要的幾個小時是睡過去的，對第二天也沒什么大的影響。有時候想去找戚泠，但壓住這個念頭，戚泠來陪他已經(jīng)很好了，再過去，太冒失和打擾了一點。

白天有點不舒服，下午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天快黑了。

出了一身汗，睡前忘記開空調(diào)。

言禾起床洗澡，快洗完，聽到敲門聲，料想是戚泠忘了帶鑰匙，匆匆套好一件T恤和短褲，從衛(wèi)生間沖出去給戚泠開門，門外戚泠看言禾的額角發(fā)還滴水也是一怔。

“你……”

言禾：“剛洗澡?！?/br>
戚泠有幾分窘迫，側(cè)過眼：“那你快去弄吧?！?/br>
“哦哦?！?/br>
言禾后知后覺又沖回衛(wèi)生間找毛巾擦頭發(fā)。

戚泠的目光粘滯在他后背。

那股讓他惡心的欲望幾乎有些克制不住。

言禾身上干凈的香皂味道，被熱氣蒸紅的唇……戚泠不敢再想。

言禾弄好出來，戚泠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涼水，言禾懶洋洋坐在沙發(fā)上。

戚泠打量他幾眼，又挪開目光。

言禾一直想著該怎么說。

卻一直到睡前都沒說上幾句話。

晚上例行公事，戚泠捧著他的書，問：“想聽念哪個故事？”

言禾鬼使神差道：“美人魚?！?/br>
這個故事平時念的不多，太長。

言禾一直想著怎么說，但是戚泠的聲音太催眠，言禾安靜看著他低頭的側(cè)臉，柔和的淡黃色燈光下，眉目透出說不上的溫和氣。

念到尾巴上，言禾的眼睛已經(jīng)半閉著。

戚泠合上書，言禾想著要說的事情，又睜開眼，戚泠起身關(guān)燈，言禾反而坐了起來。

戚泠轉(zhuǎn)身，微怔，輕聲：“要喝水嗎？”

驟然黑下來的房間里，言禾看不到戚泠的神色，倒是大膽些。

戚泠以為他默認(rèn)，要去屋外給他拿水。

言禾驀然說：“別走?！?/br>
戚泠腳步頓住，回轉(zhuǎn)身看言禾。

言禾困倦的聲音道：“那個，我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