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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口:“嗯?!?/br>尤素西:“那你們,聊?”言禾:“……嗯?!?/br>嘟嘟嘟。尤素西連再見都來不及說,飛快掛了。言禾單手捂眼。戚泠看著服務(wù)員收拾,言禾那邊幾乎沒動什么菜,酒瓶子倒是一掂就是空的。四十多度的燒制酒,也不知他喝下去多少。戚泠深吸口氣,良久,又慢慢吐出。言禾去看戚泠,戚泠面色如常問他:“要聊?”言禾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戚泠:“那就不聊?!?/br>言禾點(diǎn)頭。耶,不聊了???后知后覺,動作又停頓,戚泠再看他一眼,言禾飛快裝作看壁燈側(cè)過臉。菜陸續(xù)上來,戚泠推了個茶杯蒸蛋到言禾眼前。言禾愣愣看著,戚泠又推了幾樣在他面前,抽出筷子都吃上壽司卷了,言禾還看著眼前的東西。戚泠伸筷子敲在言禾眼前的瓷沿兒邊,叮一聲,言禾回神了,戚泠說:“吃?!?/br>言禾慌慌張張去拿筷子,戚泠蹙眉,給他從紙?zhí)桌锍槌隹曜?,遞他手上,看著他拿穩(wěn)了,才又去吃自己的。言禾低頭,安安分分吃起來。一樣一樣吃完,胃里感覺舒服多了。抬頭覷眼,戚泠正托著腮幫子歪著頭,注視著他,言禾喝醉,眼前帶點(diǎn)兒重影,一時也看不真切他表情。言禾在心里給自己打足氣,問:“在生氣嗎?”戚泠回答倒是挺平靜的:“生氣有用嗎?”“沒、沒有?!?/br>言禾懊喪,多的又再不敢問。戚泠看不得他那個樣子,開了腔:“不生氣?!?/br>干巴巴的一句,也沒什么說服力,言禾瞥戚泠,又飛快挪開目光。戚泠想了半天,到底是添上句:“我又不是十多歲了。”語氣極淡,極自然。言禾仿佛被悶著敲了一棍子,嘴微張,盯著戚泠。戚泠面上表情微微有些變化,又被他兀自壓著,抿唇,慌亂起身說:“我先去結(jié)賬?!?/br>言禾就看著戚泠離開。心里那點(diǎn)空越擴(kuò)越大,慢了幾秒的反射弧終于接上,言禾微微垂目,早記不得最初的那個問題,懼怕也全一掃而空,剩下的是無邊的生疏孤寂。戚泠回來,問他:“能走嗎?我扶你?”言禾緩緩搖頭,起身有點(diǎn)慢,走得卻倒還算是穩(wěn)的。走到戚泠的車前,言禾又愣了個幾秒,打開車門,坐到副駕上,給自己扣好安全帶,有些茫然的平視前方。等到了小區(qū),言禾的姿勢都沒變過,戚泠叫他,過幾秒他才有反應(yīng),但是很理智,有條不紊的,戚泠有點(diǎn)怕他這樣。停好車,走到家樓下,言禾停了步子。戚泠:“怎么了?”言禾摸了摸鼻子,緩慢道:“你先上去吧,我在小區(qū)走一圈,醒醒酒?!?/br>靜默剎那,戚泠說:“好。”言禾還來不及看戚泠走上樓,自己先轉(zhuǎn)身走了,壓著情緒和酒意走了百來米,言禾深深吸了口氣,吐出來的時候全身發(fā)顫。言禾戒酒還有個原因,只要喝了酒,喜怒哀樂就特別明顯,來去也快,他控制不太住。譬如,現(xiàn)在。那些壓在心底的記憶,不受控制的在他腦海里,放黑白電影一樣呼嘯。每一個場景里戚泠幾乎都是笑著的。剛開始的時候,戚泠死皮賴臉的牽著他手,笑著懇求:“牽一下,你都答應(yīng)我了?!?/br>像是有漫天星子撒落少年眼里。他幾乎都要絕望的時候,對著戚泠剛發(fā)過脾氣,轉(zhuǎn)眼人又湊到他面前,笑的尷尬,耐心哄著:“好了好了,別逼自己,我錯了還不行嗎?”更多的,更零碎的,更洪大的記憶像是泥石流般摧枯拉朽在言禾心里回環(huán)往復(fù),每一下心跳,每一次呼吸,它們就不同的姿態(tài)迫使他想起當(dāng)初的感觸。它們就用相同的姿態(tài),提醒他,那是當(dāng)初。言禾停駐在原地,單手捂眼,路燈太過刺目明亮。手心濕了。下頜不斷有水珠滴落。言禾索性放了手,放任自己在原地站著,被回憶和現(xiàn)實沖刷著,放任情緒不斷放大不斷翻涌攪得整個人都疼著。他甚至能清晰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鼓噪在耳際。等他覺得尚能忍受了,言禾吸了吸鼻子,轉(zhuǎn)身。不遠(yuǎn)處,尾隨的戚泠一愣,待看清楚言禾的臉,不由退了半步。言禾扶額,那些在承受邊緣的情緒又沖了出來。多的他受不住,他一再告誡自己閉嘴,隨著戚泠的走近,他情緒仿佛被推上一個制高點(diǎn)。言禾倉惶閉眼。戚泠:“你、你……”言禾看他,青年臉上滿是不知所措,帶著心疼,又混合著他看不透的情緒。戚泠:“我當(dāng)時不是……”言禾平靜下來。抬眼看遠(yuǎn)處。“你不是問我看見了你為什么不相認(rèn)么?”戚泠被這突如其來的開頭說懵住。言禾安然:“因為我知道,你不可能再是那個你,時光不可能倒溯,人終究是朝前走的。“我不是那么喜歡吳衣行我還是和她在一起了,她,和當(dāng)初的你有幾分相似,愛笑,總是覺得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我很努力想忘了你,想重新開始,因為我知道,我所懷念的想著的所有的都是關(guān)于那個少年的你,而你不可能在原地等我,我想回去的,是再也回不去的過去。“我想回去的,是十多年前的那個被時光淹埋校園?!?/br>言禾看向戚泠,聲音溫柔:“可是你做的太好了,你讓我……不習(xí)慣沒有你的世界。“離開了你,慢慢也治療也往好的方向發(fā)展。我也幾乎和正常人沒有兩樣。“可是我的心總是固執(zhí)的守著,我不知道在等什么,從某種程度上,我也知道,我只是等著那種虛妄不切實際的過去重來。”“我甚至強(qiáng)迫過自己和別人上床,可是每一次總是比前一次更糟,我第一次還能忍到自己脫衣服,最后一次一見面就……哪怕對方還來不及有動作。“路西說這是心病,強(qiáng)迫不好的,并且影響了我前段的治療,勒令我放棄?!?/br>“和你重新開始我也很猶豫,不是你不好,也不是我不想。“我很怕,當(dāng)我認(rèn)識的你不再像記憶的那個你的時候,我甚至沒有辦法找人去討回來,我不知道找誰討要,你爸還是你媽,抑或是缺席的自己。“誰也沒有辦法還給我,當(dāng)初那個愛笑的你?!?/br>言禾一口氣說完,心里就安靜了。戚泠不知道他這話藏心里多久,也不知道這話言禾想了多少年。驟然聽到,不知作何神情應(yīng)對。戚泠張口粗糲:“現(xiàn)在的我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