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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被催促的原因,他甚至連最后一句話都沒有寫完。余澤抬起頭。其他人都已經(jīng)看到了這封信,所有人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神色,但是卻完全不同。韓水是十分驚喜的。在他看來,這封信的意思很明確,我們的國家還沒有被擊潰,而且保存了有生力量。他們一路過來,除了零星的逃難者,完全沒有遇到任何國家組織,再加上沒有收到過回音的衛(wèi)星信號,這仿佛給人一種國家政府和軍隊都已經(jīng)被擊敗,而他們在孤軍奮戰(zhàn)的錯覺。但是這封信告訴他們,國家還在運轉(zhuǎn),而且他們帶幸存者去了一個可以“隔絕病毒”的地方。這才解釋了為什么他們這一路上遇到的幸存者如此之少。像韓水這樣從來生活在國家政府庇佑下的人,這絕對不啻于一個巨大的驚喜。那就仿佛在無邊的黑暗當中,看到了前方的一點亮光。國家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并且他們有辦法隔離病毒!這對他們來說實在意味著太多了,他們可以去投靠國家,說不定有些人還可以找到失聯(lián)的親人……余澤與趙修平對視了一眼,但是從對方眼中卻沒有看到欣喜。這當然可以理解,像趙修平妮洛這樣的人,是很難理解國家和軍隊的意義,只是這最后一句話:盡可能一個人呆著,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有人……有人怎么樣?留下這段話的士兵應(yīng)該很清楚,如果末世到來,一個人是很難獨自生存的。最好的辦法就應(yīng)該是像他們一樣,幾個健康人結(jié)伴,對抗喪尸。但是他為什么建議他們單打獨斗呢?而且從日記中可以看出來,這個部隊的士兵曾經(jīng)參與過對抗喪尸,最后卻因為傷亡慘重,只能帶著幸存的普通群眾撤離,說明國家對喪尸也沒有什么行之有效的辦法。但是他們既然已經(jīng)有了一個不受干擾的基地,那為什么不回復他們之前的衛(wèi)星信號?余澤翻來覆去地想,只能想到兩種可能,一種是季業(yè)明根本沒有將信號發(fā)送出去,另一種是——國家的基地已經(jīng)淪陷了。米需.米.小.說.言侖.壇“往好的地方想,從日記來看,國家起碼早就知道高溫即將到來,他們知道的說不定比我們知道的多得多?!?/br>余澤將日記放回到桌上,假作輕松地說。所有人面面相覷,這時,地忽然動了一下。他們幾個正在軍營宿舍的二層,鐵架床發(fā)出咔噠咔嗒的聲音——“地震了!”“跑!”眾人臉色突變,趙修平一把拽住余澤,一行人立刻朝樓下跑去,然而剛出宿舍門,余澤還是忍不住折回來,將那本日記塞進懷里。幸而他跑得也夠快,當他們所有人離開宿舍樓三秒鐘后,五層高的小樓轟然倒塌,周圍的建筑基本也無一殘存。地還在微微顫動,蕩起的灰塵有一人多高,迷得人睜不開眼。站在空地上,余澤不停地咳嗽,趙修平將他攬在懷里,輕輕拍他的背。余澤邊咳邊說:“這地震來的,跟我剛被你們抓的時候一樣,也是一個地震。咳咳,當時我還想,這樓丑絕了,真是塌得好,咳咳,也不知道是誰設(shè)計的——”握他肩膀的手驟然一緊,余澤反應(yīng)過來,在一片激蕩的灰塵中哈哈大笑:“靠,真是你?梁誠他——”話音突然切斷,余澤臉色一變:“圍墻塌了!”但是這時候再跑也來不及了,地震將部隊的圍墻弄塌,他們正處在角上,就算跑出去也只能和喪尸正面相撞,車里的油還沒加,就算開也開不了多遠。如果他們非要開一輛車的話,還不如……余澤:“跟上我!”如此這般,四天后,當他們開著兩輛機動路面車回到溶洞里的時候,還引發(fā)了大批人員圍觀。車被停在距離溶洞入口有一段距離的空地上,余澤跳下車與李源他們擁抱。好多人冒著高溫出來迎接他們,就像是回到家一樣。未來他們將在這個“家”中待很久。所幸這車比較大,帶的東西也夠多,溶洞深處陰冷無比,足夠他們將米面一類的東西儲存幾個月。“這應(yīng)該是溫度降下來之前我們最后一段時間出去了。”梁誠望著外面的天空,雨燕成群飛過,將天空遮得只剩下小小的一角。高溫終于在預期中到來。-三周后。“盡可能一個人呆著,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有人……”余澤靠在趙修平身上,手里拿著那本日記,還在一個勁的琢磨。他看這段話第一眼的時候,其實就已經(jīng)能夠?qū)⒚恳粋€字都背下來了,但是他每次想問題,都必須要對著原文才行。這個士兵本來要寫的到底是什么?有人要怎么樣?那場地震來得也太不是時候了,否則他們還可以到處好好搜尋一下到底還沒有沒線索。一個連底層官兵都知道的事情,應(yīng)該會有不少痕跡。只可惜地震來得突然,據(jù)梁誠說,當時溶洞這里也震感強烈,幸虧沒有人員傷亡。根據(jù)喬伊斯當時的預測,他們所在的地方,并不是未來地震多發(fā)的區(qū)域。余澤希望他們能在溶洞里安然呆到明年溫度降低。外面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十多度,溶洞內(nèi)部的溫度也微有升高,不過仍維持在十五度左右的樣子。余澤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趙修平說著話,只覺一切分外美好。仙人掌脖子上掛著鈴鐺,叮鈴叮鈴地小跑進來,尾巴翹得高高地:多會兒開飯?朕餓了。余澤歪頭斜睨了它一眼:“沒工夫理你,找韓水去。”仙人掌一臉震驚地看著他:你明明沒在忙!余澤打了個哈欠:“我真的是在忙正事?!?/br>趙修平正在他旁邊看什么東西,左手卻搭在余澤肩上,手指時不時蹭過他的頸側(cè)。從還沒回來的時候,余澤就發(fā)現(xiàn)了,趙修平的曾經(jīng)雖然是個筆直筆直的直男,但是一談起戀愛來卻分外地駕輕就熟,而且很……嗯,怎么說呢?有點粘人。他好像是對余澤的皮膚有種異乎尋常的迷戀,總是讓他處在自己直徑半米之內(nèi),要碰到他才能放心似的。簡直比妮洛粘韓水還要厲害。這雖然讓余澤大感意外,但是也十分受用。唯一的缺憾則是